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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墨?

其余三人,这会儿才留意到他的嘴角边,擦了一抹墨色。

李部长不愧为地地道道的徽省人,这不——跟墨结缘很深嘛!

被三个人盯着看,李部长也毫不在意,他用自个儿的衣袖抹了抹嘴。

说道:“惊蛰书写情报的用墨很不简单。”

很不简单?

杨朝升送来的情报,在座的几位,都研究良多。

他写在信纸上的字迹,墨色乌黑细润,含光不露,别具一番神采。

可见惊蛰用了一方上品好墨,各种特点,也都跟李部长家乡所出的徽墨,对上了号。

“徽墨自古就有一两墨一两金之说。

看来这个代号惊蛰的人,家资颇丰,很可能是一位非富则贵的大资本家。

这样就说得通了。

他不肯露面,是在担心咱们榔头镰刀的政策。”

经常玩文房四宝的赵刚,从徽墨的奢侈程度上作出了自个儿的分析。

“我觉得赵刚的分析,不失为一条思路。”

这个时候,罗部长也出来力挺自己的部下。

“或许,咱们的赵科长说得对吧!

惊蛰书写信件用的的确是徽墨,却不是普通的徽墨。

他用的这种墨有个特定的名字,叫作‘药墨’。”

药墨?

“这个我晓得。

在长征途中,我染病打起了摆子,那家伙,连续40多度的高烧不退,眼瞅着人就要不行了。

是医疗队一位老国手用半块药墨,熬了碗黑汁给我灌下,我才捡回了这条命。”

在赵刚跟铁瑛还在面面相觑之时,罗部长说起了他的亲身经历。

我勒个去——

是什么样的墨?

能够当成药来治病救人。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李部长。

战斗在情报战线上的同志,多一点儿知识储备,有些个关键时候能解决大问题。

于是乎,李部长当起了老师,讲起了古。

“药墨性味辛、平,入心、肝经。

有止血行瘀之妙,内服可治吐血、便血,外涂可止金疮出血。

而惊蛰用的这方药墨更不简单,是药墨中的瑰宝。

这方药墨有个名字叫‘八宝五胆药墨’。

它含有20多味中药。

‘八宝’为麝香、金箔、珍珠、冰片、犀角、羚羊角、牛黄和蟾素。

‘五胆’为熊胆、蛇胆、猪胆等,且配有公丁香等名贵香料,以独特的传统工艺,精细加工而成。

内服外用,能够治疗多种疑难杂症。

‘八宝五胆药墨’真可谓珍贵至极。

这一方小小的药墨,用得当了,能救七八条人命。

惊蛰居然拿它来书写信件,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华夏到了近代,国家一直处于内忧外患的煎熬中。

没了个传承有序的安定环境,好些个老辈儿传下来的好玩意儿,不是面迎着失传,就是被穷凶极恶的侵略者掠夺走,甚至毁掉根基。

现而今,“八宝五胆药墨”已然在市面上消失,其珍稀程度,甚至到了纵使挥洒千金,也换不到一方墨的地步。

如此,惊蛰的身份就越加成谜了。

作为一介特工之王,每临大事有静气,是最起码的素质。

李部长猛然醒悟。

“罗大个子,咱们的这场诸葛亮会是不是陷入了一个误区。

为啥老揪着这个惊蛰不放?

从他能够给咱们送来这么重要的情况上看,现阶段,这个惊蛰是友非敌。

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在名单上的特务身上?”

“老李,您说得没错。

为了保证那个大日子的安全,咱们今天必须痛下决心,提前行动,将刮民党反动派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

二位部长忽然同时站起身,他们的手已然握在了一起。

“老伙计,下决心了。”

嗯——

“下决心了。”

李部长瞥了一眼,自个儿手腕上的手表。

不知不觉,申时以过,到了酉时。

距离下午的下班时间,快要不到一个点了。

同一时间,罗部长也在看表上的时辰。

“老罗啊!

咱们手头上,掌握的线索已经够多,够准确了。

实在没有理由,再继续等下去。

怎么样?咱们今天就收网吧!

由你们六扇门搭台唱戏,我们情报部通力配合。

再通知军管会和街道办的同志。

咱们今晚搞一场联合行动,将四九城中的特务,来个一网打尽。”

“行,我这里没问题。”

说干就干。

李部长起身就要离开。

“我这就去中枢,向一二号首长汇报,咱们的行动方案。

老李,就劳您多辛苦一下,协调好各单位的人员调配。

咱们保持电话联系。”

现而今,榔头镰刀的干部,大多都雷厉风行。

李部长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将要登上他的专用小吉普之时,李部长抬头仰望了一会儿天空。

今天,注定有一个无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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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这阵子,杨朝升几乎天天跟院里的一大爷陆红安,搭队回家。

向阳拖拉机总厂有一趟专门的班车,负责接送厂里居住在城区的职工。

分成早、中、晚三个时间段,每天都会有一趟班车,往返于向阳厂跟四九城城区之间。

班车的停靠站,设在了承天门的公交站旁。

承天门距离南锣鼓巷估摸着得有2公里,腿脚慢点儿的,要走上半小时。

今儿,杨朝升打班车上下来,就察觉到承天门广场的气氛,有些儿不对。

有种浓浓的威慑感,在油然而生。

陆红安也对承天门广场,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治安巡逻队,感到了极为不解。

难道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二人走了不到百米,就被检查了两次。

现而今,身份证那玩意是没有的,能够用来证明他们俩身份的,是向阳厂给办理的工作证。

“朝升兄弟,您说今儿这是发生嘛事了?

六扇门、军管会、基干民兵、青年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搁街道上执勤来了。

不会是有国外的使团要来吧?”

“或许吧!”

杨朝升敷衍地应和了一句。

没有鲜花,没有喊着欢迎口号的小朋友。

十有八九,不会有什么国外的使团,前来友好访问。

有如此大动作,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邮寄出去的那封信件,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