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够累的啊,马修-尤利乌斯。”
第三者像抓小猫一样抓着卡罗特的脖子,她脸上还留着火焰灼烧留下的黑色痕迹。
“你……”
吸血鬼和凡人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我现在没有能力,哪怕有武器也对付不了她。
“跑了这么远,可算是让我逮住了。”
第三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我下意识的举起枪,然后意识到子弹对第三者根本没有用。
所谓绝望,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就如同独自一人执行敌后任务时候双脚都踩到松发地雷一般,只能在原地默默等待死亡。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弹片可是会伤到你老婆的。”
“你想干什么。”
“取点血而已,不会有后遗症的。”
刀刃划破细嫩的肌肤,鲜血顺着脸颊流入了第三者事先准备好的试管里,她似乎真的不想取卡罗特的性命。
“好……够了。”
取完血后,第三者把卡罗特丢了过来,我在半空中抱住了她,刚刚脸上被划开的口子现在已经愈合了。
“为什么不动手?你们共济会的人想要的不就是我们的命吗。”
“别搞错了,我手臂上的只不过是个标记而已,这个世界上能命令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第三者走向船长室的大门,她的尸鬼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整艘游轮,不管是之前我们遇到的武装人员还是怀特他们都已经没有威胁了。
他们全都变成了无意识的尸体。
“呃……”
卡罗特睁开了眼睛,她看上去有些虚弱,但的确还活着。
“怎么……回事?”
“别担心,我们都活着。”
她看到了离开的第三者,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了已经闭合的伤口。
“对了,你认识有黑魔法基础的人吗。”
走到门口,第三者突然回头问了我一句。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协助你?”
“我没有干掉奥利维亚,难道还不够吗。”
双目交汇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思考了一会后,我做出了决定。
“下船之后,去打听打听一个叫亚历山大.雷提斯的人,你会需要他的。”
“哼……”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第三者离开了船长室,被她踹飞的门还卡在挡风玻璃框架上,这艘船也算倒霉,到处都有破坏的痕迹。
“没事吧。”
我把怀里的卡罗特抱的更紧了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已经很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稍微有点头晕……不过你把他报出来真的好吗?”
“没事,那家伙不敢乱来的。”
我瞥了一眼门口,那外面不只有第三者一个人,还有什么东西躲藏在暗处。
离开了船长室后,第三者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怪人正趴在栏杆上,欣赏着日出前漆黑一片的海面。
他的衣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唯独一双猩红的眼睛,如孤狼一般闪烁着,而最能体现个人信息素的面部却被一个怪异的鸟嘴医生面具覆盖了。
瘟疫骑士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艘船上,在访问世界上最肮脏的角落之前,他会先去一趟不列颠尼亚。
“这样就够了吧。”
瘟疫没有说话,他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打开之后,一缕淡蓝色的光辉飞到了第三者的体内。
这是她的灵魂,失去了这玩意,即使有永恒不灭的身体也会变成植物人。
“人类还是太脆弱了,你打算靠这副躯体称霸世界吗?”
“和你没关系。”
红色的圆圈眯成了一条缝,瘟疫离开了栏杆,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你不害怕吗?”
“非常抱歉,我是无神论者。”
第三者迎了上去,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些拥有无穷力量的神也会被她吸收。
“区区下等吸血鬼……”
瘟疫伸出一只手,试图抓向第三者的脖子,但在半空中就被架住了。
“你不会在这里杀死我的,即使是神也必须服从命运的选择,不是么。”
“哼。”
瘟疫化作一道虚影,再次现身时,他已经来到了第三者的背后。
“百年后再会吧,你是躲不掉的。”
随着黑色身影的消失,第三者开始横穿甲板,她命令自己制造出来的所有尸鬼全部跳海自尽。
再过半个多小时,海岸警卫队就会来到这里,将这艘破烂不堪的伪造游轮拉到最近的港口去。
活下来的人是幸运的,这段跌宕起伏的旅途会成为他们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对我而言,这并不值得回味。
等卡罗特休息了一会后,我和她一起按计划躲进了板条箱内,而当我踏入货仓的那一刻,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终于被集齐了。
古利特的尸体静静的躺在板条箱前,他手里握着一枚巨大的钻戒,背后有四五个弹孔。
他的身旁是两名同样已经死亡的武装分子,身上都有刀伤,而且还是对双胞胎,就是之前我们反复遇到的侍者。
“也就是说,你他妈把我给卖了?”
听完我的描述,亚历山大没好气地说道。
“不然呢,我总不能用这副身体去和她打架吧。”
现在的我们正坐在回约克的汽车上,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航行,现在必须得回家好好休养一下了。
“罢了,我也不是没有对付吸血鬼的办法,等她来之后再说吧。”
亚历山大仔细清点着板条箱内的货物,数量没错,但有一条珍珠项链不见了。
“那玩意重要吗?”
“一般般,丢了也没啥。”
“为什么?”
“命运之壶已经指引了未来的道路,它总会回到我手里的。”
“噗……”
卡罗特突然笑出了声,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是那个叫怀特的女人。
“怎么了?”
负责开车的艾琳娜问了一句。
“没什么。”
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