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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结束了?”

“就现状来看的话,好像是这样的。”

“这……”

卡罗特和我隔着一层楼面面相觑,和之前遇到的事件相比,这次的收尾似乎有些迅速了,而且是迅速到怪异的那种。

“先把警察叫来吧。”

我把店员扶了起来,卡罗特走出店门,寻找着巡警的身影。

“真倒霉,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烂事。”

店员朝我点头致谢,转过身去抱怨道。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睁大了眼睛。

“人…人呢?”

“什么人?”

我回过头去,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普鲁士人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摊血迹。

顿时,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卡罗特!”

我夺门而出,在路灯下看到了四处张望着的卡罗特,在他的背后,普鲁士人已经举起了那把明晃晃的刺刀。

距离二十五米,无风,这段距离对手枪来说有些遥远,一旦打偏,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我抬起双手,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呯。

子弹在空中飞行了一阵之后,从普鲁士人的两耳之间穿过,听到枪声的卡罗特似乎被吓了一跳,闪身躲过了正朝她倒下的尸体。

“靠,这他妈什么情况?”

印象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骂脏话。

卡罗特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我的身边,路灯下,刚刚明显已经被自己击毙的普鲁士人又一次爬了起来,脑袋上的伤口不知何时消失了,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Lauf weg, k?tzchen, lauf weg…”

下一个瞬间,他的身躯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样。

“怎么回事!”

街道末端出现了一队巡警,我将手枪插回枪套。

做笔录,询问现场状况,报备,一系列的流程结束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和卡罗特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能睡个好觉,我的内心现在异常烦躁。

“红色的眼睛,特殊的行事风格,恐怕他和我一样也拥有特殊的能力吧。”

卡罗特看上去也十分疲惫。

“现在怎么办。”

“先去把他的身份调查清楚,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应对方法。”

“你有门路吗?”

“我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现在就住在里昂,名字叫凯莉·弗兰克,在当地的警察厅工作,如果那个普鲁士人是惯犯的话,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淡灰色的天空。

“这么早,警察厅应该还没开门吧。”

“直接去她家不就好了。”

卡罗特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敲响了从入口处从左往右数的第二扇门。

“来了……”

片刻的等待之后,房间内穿来一声应答。

门被打开了,一个高个子的法兰克女性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脸上布满了雀斑,此刻正穿着粉色的睡衣,手里还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抱枕。

“奥利维亚?”

看到卡罗特的脸之后,她似乎有些惊讶。

“凯莉,这么早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遇到了些麻烦,想要咨询一点东西,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位是?”

她指了指我,又看了看卡罗特。

“这位是我的丈夫,马修·尤里乌斯。”

说着,卡罗特展示了一下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噗…真的假的啊!”

凯莉以一个夸张的姿势向前倾倒,稳住身姿之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等我五分钟,房间里太乱了,实在不好意思招待客人。”

几分钟之后,她重新打开了房门,招呼我们进来。

虽然整理过了,我依旧能找到许多单身人士独有的痕迹,吃到一半的剩菜,堆满未清洗餐具的水槽,还有一只正在阳台上睡觉的棕色猫咪。

“恭喜啊,年纪轻轻就结婚了,不像我…”

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卡罗特将两张普鲁士人的黑白照片甩到了桌上。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在下榻的旅馆受到了这家伙的袭击,你这里有没有关于他的信息?”

凯莉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阵子,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这位也是我们调查了很久的人了,名字是古斯塔沃·阿道夫·佩尼亚·阿里埃塔,普鲁士人的名字都这样,他在今年夏天时到达了里昂,在此之前一直生活在科隆。”

“在他定居之后,几次失踪案附近都有人目击到了他的身影,而且不止一名目击人说他在被击中要害部位之后依然活了下来,而受害者在被他的刺刀命中之后就消失了。”

“为此我们还特地去调查了一下他的背景,然后,发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事实。”

凯莉把照片丢在了桌上。

“古斯塔沃先生,已经在普鲁士和不列颠尼亚的战争中阵亡了。”

“你说…什么?”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你们的感觉一样,不过,后来我们又查到了他的阵亡信息,士兵铭牌,葬礼举办的司仪也为此作证,慕尼黑郊外还有属于他的坟墓。”

“也就是说,袭击我们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死人?”

“虽然现在社会风气推崇科学,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卡罗特躺到了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警方没有尝试逮捕他吗?”

“之前我们抓过他三回,但是每次他都成功逃脱了,最后甚至把他关到了巴士底狱里面去,这次他在安稳地待了三天,第四天的中午就消失了,还给狱卒留下了一封用普鲁士地方语言写的打油诗。”

“而且,根据守卫的证词来看,他似乎拥有某种瞬间移动的能力……”

咚。

就在三人讨论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我迅速拔出配枪。

“什么人?”

咚。

房门依旧有节奏地被什么人敲响着。

“……”

正当我打算贴近房门的时候,它突然被大力踹开了。

身穿黑色军装的古斯塔沃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刺刀。

我朝他的膝盖开了两枪,既然杀不死他,就先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快点,从窗户走!”

卡罗特一把推开玻璃窗,从里面翻了出去。

单膝跪地的古斯塔沃没有试图起身追逐我们,而是举起刺刀,贯穿了自己的脖子。

痛苦地倒地挣扎了一会之后,他重新站了起来,原先身上的那些伤口居然全部消失了。

我又开了一枪。

子弹被他用刺刀在半空中弹开了。

“什……?”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他把手里的武器丢了过来,我闪身躲过,又一次击穿了他的膝盖,趁他还没来得及恢复,翻窗逃离了这间危险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