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小组,各施其职,按部就班,如火如荼,暂不表述。
现在呢,先说说隔壁组的情况,就是第十七小组。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话说这十七小组嘛,不是火爆脾气,就是心直口快。故此,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其中有个男孩嚷道:“林俊凯,你到底懂还是不懂啊?”
另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孩高声回道:“我都说了我懂,你们不动手咋知行不行啊?”
一个绯衣女孩道:“好吧,林俊凯,你说你懂,让我们听你调遣。但是,基本动作,总得给我们示范一次。”
“可不是么?林俊凯啊,让你讲解这工具的操作方式,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你凭啥当这组长啊?”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孩扶着铁耙,“项知旺,张菲菲,看来我们还是各做各的吧。最后做到咋样,就听天由命呗!”
张菲菲催促道:“对啊!你再不拿出个当领袖的模样来。我们就得按屈晨思说的来。”
“林俊凯你自诩百事通,但是,让你示范,你只会一味差遣人。”项知旺一语中的,“你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古语云,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我毛遂自荐当组长,问你们有啥意见,你们都说没意见。”林俊凯辩解道,“现在分派任务,你们都不愿意动手,咋办?”
项知旺道:“我们三个对你的处事风格有异议,你懂么?你不反思,还来狡辩?”
“算了。都别吵了,时间不等人。”张菲菲出言劝阻,“为今之计,唯有照葫芦画瓢。”
屈晨思道:“俗语云,有样学样,没样自己想。可是,我们能想个啥花样来啊?”
张菲菲向旁边努了努嘴,道:“向隔壁组学啊!”
项知旺恍然道:“对啊!有现成的样板。”说着,他将铁铲递给张菲菲,然后自己取铁锹。
屈晨思低声道:“幸亏菲菲心思灵活,不然……嘿!”
林俊凯低头默然,从木桶里取出花锄。
然后,说说不远处的第二十一小组。
一名身穿白底大红牡丹花襦裙的女孩站在高坡,衣袂随风起舞。
只见她高声嚷道:“这是农夫才做的事儿,堂堂书院,闻名遐迩,竟然将此作为考试内容?岂不是贻笑大方!本小姐要求更换面试形式!”
一名赤衣少年温和道:“本轮面试,经由院方几经商议才敲定,不容更改。请戴明珠小姐遵循规则。”
戴明珠道:“规则是死的,懂变通才是道理。需要赞助,直说便是!”
那少年解释道:“刚才,徐夫子已表明,本院招生面试以公平严明为原则,选拔着重品德修养……”
戴明珠道:“你想说我没品德缺教养,你是拐着弯儿骂我,是也不是?”
那少年道:“不是……”
戴明珠道:“我告诉你,自幼至今,家祖父未曾说过我一句重话,你算是哪一号大人物,竟然训斥我?”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戴小姐为何执迷不悟?”
戴明珠转过来,道:“你是谁?”
那少年喜道:“陆先生!”
一位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走近,道:“陆某协助徐夫子主持本次招生面试。”
戴明珠斜乜着眼,道:“就是个管事的?”
陆先生颔首道:“若按照戴小姐的说法,勉强说得通。”
戴明珠道:“我要求修改面试形式。”
陆先生道:“公平起见,恕难从命。”
戴明珠道:“那你来做什么?”
陆先生道:“自从食堂一事,阁下行事作风,本院均已知晓,并且加以重视。”
戴明珠道:“然后呢?难道前两轮面试,我表现欠佳?”
陆先生道:“第一轮,字里行间,可知曾得名师指导,顺利通过。”
戴明珠点头道:“那是!”
陆先生道:“第二轮,阁下嫌弃食物,糟蹋粮食,实乃大忌。”
戴明珠皱眉道:“直说难吃也不行?”
陆先生道:“第三轮,阁下不愿下田劳作,视为违反规则,实属自愿退出。”
戴明珠道:“好!好!劝我退出是吧!行,反正我也不想留在这儿,日晒风吹,有啥好?”
陆先生侧身让开,道:“请戴小姐移步!”
戴小姐昂首挺胸走过。
那少年道:“陆先生……”意思是剩下三个考生,怎么办?
陆先生低声道:“待会儿,欧阳将会带后面两名考生过来补缺。”
那少年应了一声是。
说来这小组里的成员皆是女孩,正所谓孤阴不生,阴极必反。第二十一小组出了这么一位跋扈不饶人的千金大小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剩下的三名女孩手持农具,慢悠悠地摆弄着田里的泥土。
其中一名身着桃红衫的女孩握着花锄,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干瘪的泥土块。
另一名身穿翡翠衫的女孩双手握着铁锹,右脚踩在锹头,使劲儿往下踩。
还有一名鹅黄衫的女孩双手握着铁铲,将大石块从泥土里挑出,拨到一边儿去,低声嘟嚷道:“真无聊!”
那翡翠衫的女孩头也不抬,低声道:“春纤,说这些干嘛呢?赶紧做好面前这些,才是正事儿。”
那春纤撅着嘴,道:“就是嘛!本来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做四个人的活儿。”一个不留神,一颗小石子溅落到绣鞋里,不由得惊叫一声。
那桃红衫的女孩拖着花锄走近,低声道:“青芸,你别怪春纤话多,她只是实话实说。”
那青芸扶着铁锹,抬眸道:“蕊珠,我知道春纤说的是实话,但面试规则摆在那,说再多又有何益?”
那蕊珠低声道:“依我看,不如反映一下啊!”
青芸愣了,道:“向谁?”
蕊珠向那少年站着的方向努了努嘴,道:“直接挑明少了一个人,均分的活儿多了,不公平。”
青芸道:“好,我去说说看吧。”说着,暂且丢下铁锹,走上前去。
蕊珠赶紧拖着花锄凑近春纤,道:“青芸去询问可否减轻活儿。哎,春纤,你在干嘛?”
春纤皱眉道:“一块石子跑进绣鞋里,硌到脚,怪难受的。我脱了鞋,将石子抖了出来。”说着,将鞋穿好。
蕊珠一手扶着花锄,一手拉着春纤站起来,道:“还好吧?”
春纤原地跺了跺脚,低头道:“还行,不过这绣鞋弄脏了,怪可惜……”
却听蕊珠喜道:“青芸这么一去,还带来两个帮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