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深山的竹舍内,傅正寒手忙脚乱地将杨甚放到床上,当即就给他服下了一些丹药。
看着他的情况有所好转,这时心头才松下一口气,“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伤的如此严重……”
只是他的这些疑问,也只能等昏迷的杨甚醒来才知。
看到他满身血污狼藉的样子,傅正寒起身朝着屋外走去,不多时就端着温水走了进来。
缓缓解开他的衣衫,悉心地替他擦拭着面庞,而后到脖子,肩头,胸口……
只是当擦到紧实的腹部时,他的手突然就顿住了,原本勾住裤头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松开,整个人显得局促起来。
他纠结的看着那处,若是不脏的话,那就不擦了吧……
傅正寒使劲儿拧着湿巾,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
谁知一把拉下裤头后,脑海中那些羞耻的记忆,竟然毫无预兆的蹿了出来,让他不禁有些面颊发烫。
于是慌乱下扯过被褥,一把将他的身体给盖住了,摸索着在被褥下替他擦拭着。
许是‘黑灯瞎火’的缘故,傅正寒略显粗暴的擦拭,让昏迷的人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哼。
这让傅正寒的脸上烧的慌,胡乱给他套上干净的裤子后,端着盆子转身就出了门。
直到凌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床榻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目,嘴角抑制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师父……”
他偏头嗅着枕上熟悉的味道,苍白的脸上露出满足,其实他早在半月之前,他就借助一些寻踪的秘法,通过青玉簪找到了傅正寒。
可是当真的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他突然又变得胆怯起来,一直徘徊在附近踌躇不前。
他不确定那天的事情后,师父还愿不愿意认他,于是只能暗中守在附近,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直到那位少年的出现,让他莫名感到了危机感,心中燃起的无名妒火,让他不能再这样无所作为了。
师父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心底疯狂占有的欲念,升腾着,灼烧着,让他的理智被吞噬,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他伸手摸着身上的伤口,瞥见窗外回来的身影,赶紧闭上睁开的双眸,掩住了眼底炽热的眸光。
这间竹舍并不大,而且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小床上之外,就只剩下一张竹榻放置在窗边。
傅正寒再次探查伤势后,替他掖了掖身上的被子,转身就躺在了小竹榻上,揉着眼睛舒缓着紧张的情绪。
突然放松下来的神经,让他疲惫不堪的身体渐渐涌上睡意,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假寐的杨甚睁开了眼睛,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睡眼,幽深的眸底满是心疼。
此时的傅正寒虽然容颜未改,但是却变得满头华发,颀长的身量看着也消瘦不少。
除此之外,原本红润的双唇也泛着白,显然是伤损一直没有养好,反而愈发严重了起来。
“咳咳……”微凉的秋风拂过,让浅眠的傅正寒打了一个冷战,而后迷迷糊糊转醒过来。
杨甚看着那单薄的身影,脑中思绪流转片刻后,半眯缝着眼眸含糊不清地低吟。
听到动静的傅正寒赶忙起身,只见床榻上杨甚蜷缩着身子,一个劲儿地发颤喊着“冷”。
“甚儿!”
傅正寒此时满脸焦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给他探探灵脉。
谁曾想,就在这时候床榻上的杨甚,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将他给拉上了床,死死的将他禁锢在怀中。
傅正寒从一阵天旋地转回神,这才发现他正在徒弟温暖的怀中,顿时脸上泛起了潮红,下意识羞耻地挣扎起来。
可惜他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能从杨甚的怀中出来,于是动作就开始大了些,谁知却突然传来杨甚的闷哼声,一个不小心蹭裂了他的伤口。
瞬间的功夫,猩红的鲜血就从纱布渗出,看得傅正寒再也不敢妄动,于是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甚儿,你醒醒……快些放开为师!”
只是此话一出,杨甚却抱得更紧了些,现在是丝毫动弹不得了。
“师父,师父……徒儿冷……”
“徒儿……好,好想您……”
听着徒弟倾诉般低语的‘糊话’,傅正寒顿时卸下了全身的力气,任由他这般抱着叹气道:“乖,快睡吧。”
傅正寒伸手轻拍着背,这与幼时似曾相识的情景,让杨甚的眼眶有些发酸,顺势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处,掩住脸上异样的情绪。
屋外竹影沙沙作响,夜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傅正寒扯过被掀落的被子,重新盖在了他的身上,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
许是被温暖包裹的缘故,他渐渐涌上了困倦睡意,两人就此依偎着陷入梦乡。
这一晚,傅正寒出奇的好睡,没有再被那些噩梦魇住,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傅正寒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撩弄他的发丝,谁知道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眸子,让他愣怔了片刻后,慌乱间猛地掉下了床榻。
“甚儿……你、你醒了?”
杨甚看着跌坐在地的师父,眼底的眸光晦暗不明,片刻后满是欣喜之色,“师父,真的是您啊,徒儿就知道您没死!”
闻言傅正寒的脸上一怔,看到他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并未有任何异样与尴尬。
于是他也恢复了镇定,抱着被子缓缓站起身,小心试探地问道:“你……不记得了?”
“嗯?记得什么?”
看到杨甚的脸上满是茫然,傅正寒突然恍然大悟起来,想必那夜醉酒乱性,他压根不知道那人就是他。
心中在庆幸之余,不禁泛起了一阵酸涩。
他知道这般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他们之间会更加难堪,怕是连师徒都做不成了。
所以这秘密,也只能永远成为秘密。
“师父?”
\"嗯?\"傅正寒回过神来,将怀中的被褥给他盖上,“为师是想问,你还记得谁伤了你吗?他们会不会再追来?”
“哦……”杨甚掩住眸中的紧张,笑盈盈地解释道:“师父放心,那些伤我的贼人,都已经被徒儿斩灭了。”
“哦,那就好……”傅正寒看着他目光躲闪,起身在屋内走了几步,“你若是没事的话,就赶紧返回宗门养伤吧。”
“徒儿不回去!”
“别胡闹!”
“师父,您为何要赶我走?”杨甚的脸上露出难过,紧攥住身下的床褥,有些委屈地问道:“……还有您既然没死,为何不回宗门?”
傅正寒脸上满是痛苦,沉默了许久之后道:“对于宗门而言,我死了才是更好的结果……”
他身为一派掌门人,不仅全身修为被废了,还被人当众那般践踏羞辱。
那些不堪回首的旧事,也随之被血淋淋的扒出来,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亦或者笑柄。
这样的他,怎能还回到天风派,怎能还觍着脸当掌门呢?
“师父……”杨甚看着日渐消瘦的背影,眸中满是心疼之色,“您还是跟徒儿回去养伤吧,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他在傅正寒睡熟时,暗自给他检查了下身体,发现是旧疾未愈又添新伤,此时身体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
“你不必再劝,为师心意已决!”
看到他如此决绝,杨甚也不敢逼得太紧,于是捂住伤口嘶嘶抽气:“师父我身上疼……可不可以暂且多住几日?”
傅正寒脸上犹豫,可还是点点头,“行吧,等下为师出去一趟,晚些就回来了。”
杨甚眼中闪过不安,“师父,我也想陪您去……”
傅正寒蹙眉,“胡闹!你刚不是说身上疼吗?”
“额……”
杨甚一时间语噎,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哝道:“也不是很疼,陪您去走走还是可以的……”
傅正寒沉声:“不听话,那就走。”
杨甚脸上露出委屈,“师父,您不会一去不回?”
闻言傅正寒脸上一怔,似乎明白他为何执意跟去了,叹气道:“你瞎想什么呢?我就是去购置一些东西,晚些就赶回来了,你乖乖留在此处休息。”
说完,他就穿上一件毛领氅衣,再次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杨甚看着窗外远去的背影,翻身下床离开了竹舍,悄悄摸摸地跟了上去。
……
傅正寒沿途朝大城镇飞去,许是修为尚未恢复的缘故,他每隔一段路程就要歇息,看得身后的杨甚难过不已。
此时,他恨不得将那个什么阿虎的,抓过来狠狠地痛扁一顿,竟然让师父如此劳心劳力。
磨磨蹭蹭将近两个时辰,一前一后的师徒两人,终于抵达了最近的涪林城。
这里虽然比不上大城,但傅正寒想要购置的东西,那还是应有尽有的。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差不多都购置齐活了。
就在他准备启程返回时,天际传来一阵阵闷雷声,预示着大雨的即将来临。
傅正寒仰头看了一会儿,思忖片刻进了一家茶馆,点了一壶茶坐在湖边歇息。
果然少顷后,乌云密布的天空骤然暗下,一阵电闪雷鸣后大雨倾盆而下,淋得街上的人猝不及防。
原本热闹的街道上,一下子就变得空旷起来,让杨甚一时间竟有些扎眼起来,慌乱间钻进了一家酒馆内,谁知却撞上了俩老熟人。
“夜泺?”
只见夜泺身侧还坐着霜峤,俩人拿着一把折扇摇着,看到他均也是神情一愣,于是就招呼他过去坐坐。
杨甚:“你怎么在这里?”
夜泺挥了下手中的折扇,七彩的灵力操控着酒壶,给杨甚满上一杯酒,“仙道盟不是要举办升仙大会么,我闲来无事就想下界玩玩咯。”
“哦,原来如此……”
杨甚心不在焉得应着,眼神不自觉地朝着茶馆看去,这哪能逃得过两人的法眼,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对面茶馆内的人,脸上都有些诧异起来。
“诶,傅正寒没死啊?”
这时身侧的霜峤失声道,只是刚说完就被杨甚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杀了。
霜峤自然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错话了,于是赶忙陪着笑脸道:“呵呵杨兄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诧异罢了。”
杨甚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着酒杯沉默不语。
夜泺端着酒杯摩挲,饶有兴致地看着杨甚,这明显就是尾随跟踪啊!
“哟,你跟踪他啊?”
“我我我哪有!”夜泺的毫不避讳的话,让杨甚立即反驳了起来,只是这般反应似更显心虚了。
顿时,两人的眼神变得戏谑,让他的面颊烧得热烫,索性灌下手中的酒不再言语。
一时间酒馆内安静下来,只听屋檐处叮叮咚咚响着,三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酒。
霜峤是个不安分的,八卦的想知道其中的内情,可是又是个怂人胆子,于是眼神一直怂恿着夜泺。
其实不仅仅是他,夜泺心中也甚是好奇,这师徒俩究竟玩什么调调?
夜泺瞥了眼傅正寒,眼底露出了一丝凝重,沉声道:“根基尽毁,寿元将近……他这是在等死啊。”
这直击真相的话语,让杨甚的脸色变得难看,仰头又喝下了一杯酒,似敞开心扉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一直在外漂泊不愿回去……”
霜峤对傅正寒的事情,多少也有了一些耳闻,两人都是宗门的上位者,自然也能理解他的思虑。
“哎,我瞧着他那心病,似乎都变成魔障了,好像搞得境界都掉了,要是他一直都没越过那道坎儿,以后怕是难咯!”
闻言杨甚摩挲着酒杯,脸上似乎欲言又止,眼神不自觉瞥向茶馆。
“以前那些旧事,还不至于影响这般大。”夜泺反驳霜峤的话,而后思忖后笃定道:“怕是,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对不对?”
他说完看着杨甚,只见他也没否认,于是笑了笑淡淡道:“说说吧,指不定咱们能帮你呢。”
杨甚抬眸看着夜泺,手指捏了捏酒杯,犹豫了片刻道:“夜泺,我知道你的本事比我大,求求你帮我治好他,好不好?”
夜泺:“我自然是可以帮你,但是修炼一途,讲究念头通达,你至少得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与我说清楚,这样才能更好对症下药。”
夜泺说这话,并不是想探查什么私隐,而是真心想帮他。
结果。
杨甚听完他的话,神色更是复杂了,这让夜泺与霜峤愈发好奇了,这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如此这般难以启齿。
霜峤会意夜泺的眼神,轻咳一声附和起来,“对啊,杨兄,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兴许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分析,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啊。”
杨甚犹豫道:“我、我……”
两人一副洗耳恭听,结果关键时候他又给顿住了,霜峤扫了一眼周围,一挥手设下了结界,“没事了,大胆说!”
杨甚憋得脸色涨红,心一横说道:“我把师父给强上!”
“噗——!!”
“噗——!!”
闻言猝不及防之下,两人都被酒呛了一下,而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夜泺原本想过很多可能,但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劲爆,清了一下嗓子道:“所以……他、他在恨你?”
杨甚紧紧握着酒杯,摇摇头脸上满是愧色,“应该没有……”
“应该?”霜峤燃起了八卦之魂,但是面上不敢表露出来,满脸忧色道:“你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甚思考了一会儿,索性就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与两人合盘托出了。
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心中都不由的感叹,此人的诡计多端呐!
“师父以为我醉酒不知,所以才肯留着我的,万一将这层纸捅破了……”说到此处,杨甚呼吸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反正,我觉得师父在介意此事……”
“这很明显介意啊,但是他似乎没生气。”霜峤摸了摸下巴道,而后猛的一拍折扇,“我觉得,他只是越不过世俗的偏见,其实心中还是有你的!”
杨甚阴暗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真的?”
“他若真的讨厌你,早就不管你死活了,哪还能将你带回去悉心照料啊!”
霜峤转了转眼睛,嘿嘿一笑道:“要不然你再多弄他几次,让他习惯了你的存在……说不定那别扭的劲儿,自然而然就过了!”
杨甚:“……”
夜泺白了霜峤一眼,“啧,你别瞎出主意,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我哪有啊!”霜峤一听可不乐意了,冷哼一声道:“我这些可是经验之谈,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据说有这种遭遇的人,多半都是一些精神创伤,越是那般弄,被那般折磨,他反而越开心。”
闻言夜泺斜睨了他一眼,脸上哂笑一声,“你说的那种人叫抖m,我瞧着他不像,你倒是挺像的。”
霜峤:\"抖,抖什么玩意儿?\"
“我师父才不是!”杨甚面色阴沉了起来,霜峤见状也收起了玩笑,不敢再乱说话了。
外面的雨渐下,但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夜泺看着他有些疑惑,正色道:“杨甚,你喜欢他吗?”
“什么?”杨甚抬头看着他,露出茫然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他以前对师父只是仰慕,并未有半点非分之想。
可自从发生那些变故后,对师父的仰慕开始逐渐变质,变成令他羞愧的肮脏欲念,他几度挣扎都无法挣脱,反而越陷越深了。
所以那夜,才会犯下欺师的大错。
夜泺取出一些丹药,放在桌面上叮嘱道:“这些丹药是我炼制的,效用比一般的好些,你先拿去给他将养身体。”
杨甚:“好,多谢!”
“还有……”夜泺又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与那些药瓶放在一起,“这里是我的血液,可以让他重塑根基,记得要稀释后才能服下,否则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杨甚脸上一怔,“好,我都记下了!”
他收下这些药物后,朝着夜泺郑重抱拳道:“谢谢你!”
“诶。”夜泺的脸上噙着笑意,朝他摆了摆手轻笑道:“你不必言谢,我与他曾也算师徒一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我还是想给你一个忠告,在你没确定心意之前,那就不要去企图招惹,否则能救得了身,却难治得了心。”
闻言,杨甚的神色复杂点点头,“我知道了。”
此时屋外的雨歇,夜泺两人起身离去前,霜峤塞给杨甚一本‘秘籍’,脸上笑盈盈道:“追爱三十六计,萧旭用了也说好,祝你得偿所愿啊!”
杨甚接过手札翻看了下,发现上面竟然还配了图,看得他是面红耳赤的,“这、这是……”
明明就是春宫图啊!
霜峤脸上嘿嘿一笑:“这是我亲笔所着,你小子可要好好用哦,别给我浪费了!”
杨甚尴尬一笑,“那就多谢霜宗门了……”
“走啦!”霜峤一副欣慰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头就离开了,酒馆内就只剩下杨甚一人。
过了许久后,从沉思中回神的杨甚,扭头望向对面的茶馆,这才发现傅正寒的身影消失了。
“糟糕!”
师父什么时候离开的?!
杨甚着急忙慌的离开,一路飞遁着赶回竹舍内,庆幸的是傅正寒尚未回来,他的心中顿时松下一口气,于是躺在床上假寐起来。
只是他在屋内左等右等,眼看着屋外晚霞渐渐敛去,还是没见到他回来的身影,心中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他翻身下床刚推门而出,就看到竹林外返回的身影,顿时脸上褪去了阴霾,“师父!”
“你下床作甚?”
“徒儿见您这么晚都没回来,心中实在有些担心……”
“我能有何事?”
傅正寒越过他走进竹舍内,缓缓解开身上的氅衣挂上,就听到身后传来埋怨的声音,“那您……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为师就是顺道去了一趟阿虎家,叮嘱他一些事情罢了。”
傅正寒见他委屈的模样,顿觉有些好笑起来,“你现在又不是小孩了,为师出门难道你还会害怕吗?”
“怕!”杨甚上前一把抱住他,小声嘟哝了起来,“怕您跟之前一样,不告而别了……”
傅正寒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心口泛起一阵酸意,拉开他的手转身道:“甚儿,你现在是天风派的掌门人,要成熟稳重一些,不可再任意妄为了。”
杨甚:“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