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歌从一开始进来就很透明,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存在,一直低着头,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上不得台面,胆子还小。
可她突然站出来理直气壮的替墨北宸说话的样子,实在是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特别是墨国慎,很震惊的看着他家皇儿身边的女孩子。
他一直都没怎么在意他家皇儿带来的女人,他认为他家皇儿应该只是玩玩,他好歹也是王爷,王府里养一个两个的女人很正常。
他今日之所以让人将姓白的姑娘叫进宫里,最主要的就是确定他皇儿是不是真的能为皇家绵延子嗣。
但却没想到这个姓白的姑娘居然是老爷子替北宸找的,这就让他不由的多看了那姑娘两眼。
只是他发觉,这姑娘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进了宫连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的,当着他们那么多人的面,还拉着北宸的袖子,这成何体统啊!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他的皇儿,以后更别提能够当得起一国之母。
所以他就很同意他母后的决定,将芷萱也同时嫁给北宸。
芷萱她品德才华包括家世,都足矣帮北宸更加稳固他今后在朝堂上位置。
可却没想到,他一直认为胆小怕事的女人突然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替北宸打抱不平,还坚定十足的让他们所有人相信,她以后一定会做一个能够配得上北宸的人。
呵!这姑娘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这个世界上怕是还没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他家北宸的吧!
不过,这姑娘的脸怎么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就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张脸……
“陛……陛下……臣妾身体有些不……不舒服,您……您能送臣妾回寝殿吗?臣妾生病了,好想陛下可以陪在臣妾的身边。”
墨国慎还没想起来那张脸在哪见过,德妃就用手指抵着额头,头昏目眩的样子,表示她要离开,还一副离不开国君墨国慎的样子。
“爱妃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快,翁启全,快送德妃回寝宫,让人多叫上几个太医看看。”
自己最宠的妃子病了,墨国慎自然是非常紧张,当即就让身边的翁总管去给她请太医,连带着他自己连拒绝都没有,直接跟过去了,生怕德妃生了什么大病似的。
本来还在争论着墨北宸娶亲的事情,这会儿国君都走了,已经是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只是,云慈太后在临走前狠狠地杵了杵她的玉杖,还瞪了白玥歌一眼,很显然云慈太后对白玥歌是相当的不满意。
而北宫流雪,今日她本就没插上什么话,她来是为了搅黄宸哥哥和那个贱人的事情,还想让姑父对那个贱人印象不好,可这些没想到芷萱小郡主都帮她做了,那她也乐在看戏,省得惹怒宸哥哥。
但她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没想到宸哥哥对那个贱人那么在意,居然为了那贱人,让她和芷萱郡主一起去庵里修行。
这怎么能行呢?她要是去庵里修行,那谁来阻止宸哥哥和那个贱人成亲的事情呢!
所以,她现在还是不要再说那些惹怒宸哥哥的话了,免得真被送进庵堂里。
反正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估摸着皇姑父对那个贱人现在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了,没教养,粗鲁,居然还敢对长辈不敬,那个贱人怕是不可能坐上王妃的位置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可以放心的去照顾皇姑姑了,她想要成功嫁给宸哥哥的事情,毕竟还是要指望她皇姑姑能在姑夫耳边为她美言几句的呢!
至于莫芷萱兄妹两人,莫昶自然还是想找墨北宸理论,但却被自家妹妹抓住了胳膊。
“哥,我们走吧!”
莫芷萱强忍着心里翻涌的醋意,今日她算是惹怒了宸哥哥了,她不明白了,究竟那个贱女人给宸哥哥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宸哥哥为了她如此的拒绝她,还当众同意她去尼姑庵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会就此认输,今天输了,不代表她一直输,宸哥哥只能是她的。
但她现在不能逼得太急,否则很容易惹宸哥哥厌烦。
莫昶还是很听妹妹的话,更何况外祖母都离开了,他实在是有些怕那个活阎王,只能跟着妹妹一起离开。
但出了宫门口以后,莫昶坐在马背上,真是越想越生气,气急败坏的又发起了脾气。
“不是,妹妹,他们这么对你,你就算了?不行,平阳府受不了这么大的气,哥哥一定让母亲为你讨回公道。”
“哥,这件事情妹妹会处理,你别添乱了好不好,告诉了母亲又如何,让她去宸哥哥府里像个泼妇一样大闹嘛!
那到最后丢的还不是我的名声。
好了,这件事就先这样,你还不了解你妹妹嘛,对于宸哥哥的事情,我自有主张。”
莫芷萱向来是很沉稳的一个人,即使刚才被人踩在脚底践踏,她还是能够表现的很镇定,这会自然还是同以前一样很镇定的态度,就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是,她现在心里却埋了一个想杀人的冲动。
那个女人,她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
夜幕高升,厚重的大门被缓缓关上,整座皇宫内苑安静的只听见侍卫巡守的脚步声。
只不过有一处宫殿里,却传来了重重的摔杯子声音,随后就是一个女人怒不可遏的责骂声。
“怎么回事?本宫就问你怎么回事?十五年前,你不是说你亲眼看见那个女儿跳崖的身影嘛,那你告诉本宫她为什么还活着,他们的女儿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那个小孽种就突然出现在本宫的面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娘娘,您会不会看错了?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万丈深渊,当时同属下一起看到的还有璟王殿下,那个女人跳下去后不可能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活着,您说会不会是您认错了,就算她脖子上挂了安阳公主曾经的玉佩,有没有可能是捡的呢!”
殿内,男人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他今日正在花楼吃酒,可不知道怎么就被他前主子叫回了宫。
他原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主子要用到他了,但却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十五年前的那点破事,上来就把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