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爱之从爆炸的烟雾中弹出,衣服碎的不成样子,浑身是伤,而且看不到其他人降落的位置。
中了这金光后感觉到身体内的灵气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正在快速的消失,如果在这么放任下去,只怕没有灵气支撑风行天际让自己平稳落地,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运用唯一能活动的右手调整方向,向着下边的森林中极速飞去。
本就消耗了大量的灵气,现在又中了这叫不出名字的招式,灵气球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灵气了。
就连开启护罩隔绝温度与风浪的那点灵气也拿不出来了。
“快啊,在快点。”
被那玉佩的爆炸产生的火焰给波及,右半边身体已经被严重烧伤,在加上没有保护在空中飞行,满是血痂的伤口再次被撕开,流出鲜血。
可现在的她感觉不到这伤痛。
能不能活着落到地面都是问题。
身体轻浮,脑中出现明显的眩晕感,干呕,寒冷,抽搐各种难受的感觉全部出现。
快要接近森林的时候,希爱之用快抓握不紧的手艰难的握住傲娘子。
看到那些粗壮的树枝就劈开。
这片森林的树很高,宽大的树叶可以作为希爱之降落的缓冲层。
咔嚓,咔嚓。
即使是冲击力削弱了不少可还是停不住。
脆弱的身躯折断一根又一根的树枝杈,直到最后撞上那个树根处的分叉条。
林中鸟儿被惊醒,漫天飞舞。
噗。
身体镶嵌在上面。
这一下,直接撕裂开希爱之的肚子,要不是有这树杈撑着估计肠子全会跑出来。
五脏六腑全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希爱之此时已经处于快昏迷的边缘,只要意识稍微有些许松懈便会晕倒。
可现在不能。
艰难的吸收周围空中的灵气。
吸收速度之缓慢,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最开始那一境的时候。
此时的每分每秒都感觉额外的长,身边的一切在希爱之眼中都变得十分缓慢。
血都好像快流干。
用最后的那点力气支撑着释放招式,仙咒·春。
周围的树木递来枝条,身边的花草送出草叶与花瓣,组合在一起形成茧球包裹希爱之,让她重新生长。
……
“希道友是还没来吗?都一个月了啊,按道理说早到了的。”
“嗯,以道友的性格,怎么说都能找得到与他有关的消息。”
“你们说道友是不是迷路了。”
“应该不会,毕竟咱齐家到下一个的比武地点的这段距离里面也不需要绕弯路,直走怎么会迷路呢?”
“说起来也是。”
距离下一次比武,还剩三十天。
哗啦,大茧破碎,从中滑出一人。
“咳咳。”
希爱之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风儿吹过,用手抱住缩成团的身体,无力的说道:“冷。”
直到身上粘液挥发,希爱之才站起来重新看看这陌生的环境。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那比武还赶得上吗?”
“我的刀和令牌又在哪?”
许久搜索,在边上找到。
身上粘液挥发的并不全,还有些许的粘黏感,希爱之不喜欢这种感觉,赤脚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眼睛到处看着。
“就这吧。”
灰暗的双眼看着这张满青苔的池塘,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是个小池塘,不深,倒是挺清澈的。
看着自己的身体,希爱之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就只是当做一次全新的体验吧。
“咕噜。”
肚子开始发出响声。
正好洗完澡,就去找点东西吃吧。
“还需要一身衣服。”语气之低,就算是把耳朵贴近也难以听到。
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个野生的灵果树,将就对付几下,吃饱后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人没问题。
但灵气球的总储存量被砍了一大半或者说是被封印。
每想起某一部分部分小咒,阵法这些的时候脑袋就开始阵痛,越想越痛,关于力道的那些记忆只是有个大概,就只知道自己学过了解过,具体这些的想不起来,其他大道的招式也如此。
除开最基础的修炼之法外,其他都用不了。
现如今可以说是只有刀道能用了。
“有总比没有好,聊胜于吧。”
看着太阳快下山,希爱之今天不打算赶路了,在周围找个地方对付一宿。
可问题又来了,不会生火。
忘记纵火诀的那口令了。
“该死。”
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
那灵果树的果只能撑过今天晚上,加上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妖兽,希爱之就知道自己出现在一种特殊地貌之中。
躺在用干草苔铺盖的树洞里,希爱之抱紧手中的傲娘子,静静的看着天上星辰。
“呜~”
右手把覆盖在身上做保暖作用的绒叶再次扯紧,本就不大的小树洞按道理说是不怎么透风的,加上这铺盖,也冷不到哪去。
可希爱之却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从空隙中吹进来的风,即使现在在秋季,晚上也不会太过寒冷,可希爱之就是觉得好像进入了冬天一样。
孤独,无助,无力,沮丧,悲伤等平日里少有的感情通通出现,心跳的速度都慢了些许。
冷的打颤,紧紧的缩成一团,往树洞里面挤。
“晚安,残忍世界。”
这晚,希爱之睡的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很难受,就没有休息好的时候。
彻夜未眠,只有早晨太阳出来,温度上升,才休息了一会。
制作简易的衣物套在身上,左手提刀,右手盖在眼睛上面看向天上的太阳。
“这边是东,那么这边就是西,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往这走。”
粗糙的纤维与树皮磨的希爱之皮肤生疼,要是条件允许,希爱之可以借助功法快速移动,可是现在不比以前,吸收灵气的效率慢的要死,用一招可能需要半个钟头的时间来补充。
用完招式赶路要是遇到妖兽或者不怀好意的人那就完了。
肚子还饿着,喝水只会越喝越饿,总之希爱之没有在这片森林里面发现一个妖兽,甚至是能吃的东西都少的可怜。
有些不认识的根本不敢吃,吃坏了肚子,那不就相当于是等死嘛。
一天,两天。
希爱之的脚磨破皮,饿了,忍受让人发狂的饥饿感,渴了,喝那溪边生水,累了,躺在让人窒息的森林树下休息。
终于是在第三天的下午边头才走出这森林,找到条路。
路比较宽,能同时过两车,希爱之顺着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一直往前走啊。
她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这条路感觉望不到边,身边的景色一成不变,仿佛在原地打转。
渐渐的,渐渐的,这条路活了,不对,是这大地都活了,小路往天上延伸,雾气从四面八方出现,吞噬周围的树与岩石。
希爱之的眼里只有这条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
深夜。
“姐姐还有多久醒啊?”
“应该快了吧,再等等,别吵着她了。”
“你们娘俩干嘛要管这么多,自己都这般模样,平时也不见对自己多好,对其他人倒是关心至极,还不如想想怎么吃得饱。”
“要你管啊,自从跟了你,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天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赚就赚了这么几个钱,还说修炼,修炼个屁。”
“吃饭都是问题。”
叩叩。
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个人,是个男的,长得尖牙利嘴的,看着不像好人,打远处一眼看过来,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映像就是贼眉鼠眼之人。
“谬成功,给你半刻钟的思考机会,我愿意出三十块灵石买下那女子,别不识相,你跟着商队两个月都挣不了这么多吧?就你动动手的事。”
“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这脾气忽好忽坏的。”
他一言不发。
“哈哈,”胡尼轻蔑的笑出来,从口袋中递出一根烟:“你应该会做得到吧?”
说完就在这马车后面的脚踏子上放下这根烟。
成功他拖着自己的拖车看着眼前这根烟。
“小子,给你十四分钟的时间做出决定,是想吃饱饭换新衣服还是留下她。”
谬黎明与马婉依手牵手走在这鼓鼓囊囊的人力马车后面,看着躺在侧板上面的希爱之不知所措。
“妈……”
“这个世界是无情的,人生不过春秋来去百来年,在这过程中我们都会明白很多道理,其中之一就是那舍弃与得到,失去什么,得到什么,要想好。”
“不止要看现在,更要想着以后。”
“你有你的看法,你父亲有他自己的看法,他是为了这个家,而你可以为了自己。”
锅碗瓢盆在马车行囊边上摇晃作响,车里面的瓶瓶罐罐中传出的咸菜味,身上衣服的窟窿眼……
“呜呜呜,大人的世界为什么这么难啊。”
谬黎明跑的母亲的身边流泪哭泣,诉说着。
老天爷似乎被这情绪所感染,乌云密布,哗啦,豆大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打在人身上还有点疼。
“盖上油布,不能打湿了。”
板车上面的东西是他们的全部家当,要是淋湿了那可就没了。
经过雨水冲刷,这路自然也不好走,有时候遇到坑洞了,那还得想办法推上来,水流湍急,脚踩在地面上有点使不上劲。
看到前面人的车停住了,后面的人也会上去帮忙。
反之也是一样。
“谬老哥啊,实在不行清掉的东西吧,爬坡的时候都好走些。”
“嗯,我会的。”
马婉依用她那瘦弱的身子在后面推着车,别人看到也没说些什么,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
希爱之意识刚恢复就听到了外面的雨声,剥开这油布的一角。
“这是哪啊?”
思考些许,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慢慢掀开这油布,下了车。
“妈,你看,姐姐她醒了。”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想办法补偿。”
希爱之低头无力的说道。
雨声逐渐的盖过了说话的声音。
在与马婉依母子交流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
“在走一会,就到前面的小山坡了,今天在那休息。”
“成功,怎么还没见到你的消息。”
“在给我十五分钟时间,我绝对会做出决定。”
“行,等你好消息。”
到了山坡上,商队放下行李,人们井然有序的开始做事,搭棚,牵马,清点货物。
暴雨不间断的下着,路都被雨水给冲软。
希爱之在和谬成功交流了一番后,做出了决定。
“我这里还有多余的鞋子,要穿吗?”
“不了,不想在麻烦你们更多。”
拿起手中刀和令牌,向着前面马车走去。
“三十块灵石买下一个人……”
胡尼本来还在想着某些事的时候再窗户外边看见了那个女子,脑袋顿时迷糊了。
“嗯,嗯?嗯!”
“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