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一道尖叫声从华清宫响起!
传遍整个后宫。
有些还在睡梦中的妃子都被尖叫声给吵醒。
毓秀宫。
早早起来采晨露的贤妃,被隔壁宫里的尖叫声给吓得一激灵,手一抖,一滴晨露就这么给浪费掉了。
贤妃不悦道:“这苏夫人,一大早又作什么妖呢?”
清秋回:“谁知道呢,昨天就听说皇上去了一趟,那叫得鬼哭狼嚎的,好一会才消停。”
“本宫不是让你去打听吗?有问到什么吗?”
“奴婢刚想跟娘娘汇报呢。”
贤妃一边接晨露,一边问:“怎么说?”
“听小林子说,月夕宫被人给放蛇进去,惊到了皇上,皇上派人查到问题出在苏夫人身上,这才亲自去了一趟华清宫,大家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苏夫人不停地在求饶,哭得老大声了,打心底的那种害怕。”
闻言,贤妃接晨露的手顿了顿,又掉了一滴在地上。
“没想到,皇上对夕妃还真的上心。”
“……”
“不采了,你送去御书房吧。”
“是的,娘娘。”
清秋偷偷观察了一下贤妃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但眼底似乎暗藏着不一样的情绪。
贤妃没再说什么,径直地回了宫里。
清秋望着手上采了大半壶的晨露,暗暗叹了叹气,与往前一般,送去御书房。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
生怕打漏,浪费娘娘的一番心血。
虽然不知这晨露,皇上到底有没有用上。
她只知道,娘娘一直以来,风雨无阻,天天早起给皇上采露,日日送去御书房。
今日,知道皇上对夕妃的态度。
应该是伤心了!
清秋想着想着,没一会就来到了御书房的殿外,金公公远远就瞅见了她,见她走近,习惯性地接过她手里的茶壶。
金公公寒暄道:“清秋姑娘,今日来得挺早的。”
清秋笑道:“我们娘娘今日起早了,自然采得多。”
“贤妃娘娘有心了,咱家现在就送进去。”
“有劳金公公了,那奴婢就先回去伺候娘娘了。”
“回吧,回吧。”
清秋看着金公公走进去后,才转身离开。
……
殿内。
金公公问:“皇上,贤妃娘娘送来的晨露,要用来给您泡茶吗?”
君墨渊头也不抬,淡淡道:“退回去,让她以后别送了,朕差她这一口喝的吗?”
金公公脸露难色:“这……”这是不是太过直接了呢。
男人抬头,冷眼扫去:“怎么,说不出口?”
金公公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是……”
“顺道把魏忠喊上,由他转达朕的意思。”
闻言,金公公立即感到了位置不保的危险。
“回皇上,魏公公不知行动方不方便,要不还是让奴才去说吧?”
君墨渊嫌弃地收回了视线:“少废话,赶紧去喊!”
这一个个!
就没一个用得顺手的。
“喏。”
金公公见皇上发火,不敢再动小心思,不情不愿地去把魏忠喊上,一道去的毓秀宫。
魏忠正常走路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步子要慢点,不然屁股会扯得疼。
金公公还估计走快几步。
魏忠在后面,白了他一眼,吐槽道:“我说老金,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玩这套。”
“我怎么幼稚了?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哼,你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在这装傻,早就知道你一直在惦记我的位置……”
金公公被戳穿小秘密,回过头,恼羞成怒:“我就是惦记你的位置怎么了?不能惦记吗?”
“……”
“同期进宫,你每回都压我一头,我心里不服!”
“……”
“我哪里比不上你?我能力很差吗?我不会看主子脸色吗?我不会说话吗?为什么每次主子重用的人永远是你!”
“……”
金公公生气地瞪着魏忠:“你不出声是看不起我是吗?跟我吵吵两句都嫌烦是吗?”
魏忠哭笑不得。
“你就是心思太多,好的都被你想成坏的。”
“呸!你是想说你是好人是吗?”
魏忠叹了叹气,又闭上了嘴:“……”
“你倒是说啊!装什么哑巴!”
“先把正事办了行吗?你再吵吵,是想整个后宫都知道我们两个老东西在吵架吗?”
“……”
闻言,金公公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吵吵的嘴!
……
毓秀宫。
清秋回来没多久,就被贤妃吩咐给月夕给送些鲜花饼过去。
其中的用意,她不问,贤妃也不说。
清秋刚走到宫口处,就跟魏忠两人碰上了。
她扫了一眼金公公手上提着的茶壶,顿觉,两人来者不善……
金公公率先开的口。
“清秋姑娘这是要出去?”
清秋点头,提了提手里的食盒,含笑道:“是的,娘娘让奴婢送些糕点去月夕宫。”
魏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不作评价。
却把这事给记了下来。
“那你去吧,咱家进去见见贤妃娘娘,皇上有话跟贤妃娘娘说。”
清秋犹豫了:“要不,奴婢先带两位进去?”
这时,魏忠接了话:“不用,你去忙就行。”
毕竟,话不是好话。
贤妃也是个好面子的主子。
清秋点头:“行,行吧……”
魏忠两人绕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殿内。
贤妃本想回寝宫待待,却听到外面传报,魏公公跟金公公一道来了,她只好坐了回去。
当金公公走进来,看到他手上那熟悉的茶壶,她心里如被针刺了一下,很痛!
她搭在椅边的手,下意识握着,强颜欢笑:“不知两位公公来毓秀宫所为何事?”
金公公把魏忠推了出去。
“还是让魏公公贤妃娘娘转达吧。”
魏忠不怒反笑,有意无意地扫一眼还留在殿内的宫女,太监们。
贤妃看懂了魏忠的用意,让殿内的宫人退了出去。
“这里没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
“喏。”
待宫人清走后,贤妃故作镇定,淡淡道:“魏公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宫没这么脆弱。”
魏忠满脸堆笑:“确实,是奴才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