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反派黑化值+9%,目前危险黑化值99%!】
南陵初雪沁骨凉,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的飘落。
寒风拂过窗檐,一道接着一道恐怖嘶吼声像恶鬼在放肆咆哮,闭眼细听之下,偶有传来若有若无的细微嘎吱声,伴随着檐上冰棱坠地响。
阁楼内,案桌上一鼎茶香弥漫散开。
屋内温暖如春。
榻上藏于两层厚厚棉被中的男人缓缓睁了眼。
他漆黑不见底的双眸瞳孔涣散,入眼是记忆深处最熟悉的玄白床幔,上方几处褶纹他都记得清楚。
夙墨渊久久凝视着半空失神。
那怔怔愣愣的模样像是睡丢了魂魄。
蓦地,他眼瞳在瞬间清明后染上一抹惊慌失措。
猛然扭头看去,幔帐外一片空荡,一如记忆中的无声冷清,他脑袋还有些昏沉,眼下掀开被子着急起身的动作令他眼前一阵发黑。
可他不管不顾,扶着脑袋重心不稳的跑出去。
绕过五色金纹绣百鹤齐飞的宽大屏风。
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抹娇媚妖娆的艳色倩影。
夙墨渊黯淡慌神的惊悸眸色眨眼被一缕亮光驱散。
他僵着身子站在那呆呆望着久久不语。
“你醒了?”
而被系统播报了三遍刺耳声的娇娇惊醒,一睁眼就对上了不远处屏风旁呆站着的男人,黑眸一眨不眨。
苍白如纸的脸上还带着两分浅淡未消的怔忡慌色。
她顷刻会意,起身疾步朝他走去。
“做噩梦了吗?”娇娇目光担忧的抬手抚上他额头,触手间是一层薄薄的细汗,他唇白无血色,定定瞧着她。
她蹙眉拿出身上的红色手帕替他轻轻拭去汗渍。
声音清甜温柔:
“别怕,梦都是.....”反的。
娇娇安慰的话未说完,男人已经紧紧捉住了她擦汗的手,垂着乌黑眼睫就只静静看着她,也不开口说话,只有手中逐渐收拢的力道。
痛意一点点袭来,娇娇竟猜不透他现在的思绪。
“嗯..疼......”
她娇滴滴的痛吟出声。
刹那间,仿佛踩到了老虎尾巴,手上一松,他放开了她,白着一张脸退后两步,转身,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
娇娇琢磨不懂,先开了口,问道:“你,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总令她心口隐隐不安。
“后来....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我给的药有用吗?你,你黑眼圈好明显,是不是失眠了,要不再躺躺?”
夙墨渊垂眼眸色晦暗的看着绕到面前的少女。
他还是不说话,娇娇心口不太好受。
她低头,又抬眸,仰着脸冲他温柔一笑:“没事,既然阿渊不愿说那就不说,我准备了许多你喜欢的菜,先前来不及一次拿出来,你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
说话间她抬脚走到桌前轻轻一挥袖。
满桌的美味佳肴摆满了整个桌面。
夙墨渊还在为她刚刚唤的‘阿渊’二字失神,眼下再次见到熟悉的诡异场景,瞬间回了神,抿唇不语的看着。
思绪纷飞,眸中划过一抹幽暗色彩。
他与她共用过几次膳,见过许多她下意识做出来的小动作,印象最深的是她买来宫外众多物件时,总会眉眼弯弯的转身一挥手,一件一件娓娓细说着展示给他看。
那日公主府她无意露出来的瓷瓶。
御书房内,她说能赔给他一模一样的金铃。
想及此,夙墨渊眸色渐深。
静默片刻。
“我还有事务未办。”
正在摆碗筷的娇娇闻言动作一顿,红唇噙着笑吟,扭头,脸色无异样,柔声道:“好啊,那你先去忙吧。”
她语气里是温温柔柔的催促。
“外面还在下雪,你把这伞拿上。”
少女手中翻转,凭空取出一把绣着梅花的红伞。
夙墨渊抬手思绪沉沉的从她手里接过红伞。
而后定定与她对视几秒。
最终他还是微凝着神思转身离开了。
跟着走到门口止步不前的娇娇倚着门框,目送他撑开红伞头也不回的迈入雪色中,飞雪萧萧,朦胧了视线,阵阵寒风拍打着门檐窗棂,雪中的欣长身影愈走愈远。
那抹高大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少女唇角边的温婉笑吟也一点点的化作冰冷霜雪。
娇娇压下了心口的一丝难过,面无表情地转身独自一个人坐回了桌前,然而,垂眼看着一整桌的美味佳肴,她却突然就失了胃口。
宁愿顶着冷风寒雪离开也不留下与她好好谈谈话。
娇娇承认这一刻她确实有些束手无策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收了满桌佳肴。
她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细细回忆早上他的每个神态。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他昏睡了六七个小时。
醒来后就只说了一句话。
越想越不是滋味,不是,他到底心里什么意思嘛!!
难道他真的是失望了.......
娇娇失落的想,心情差到了谷底,无论怎么回想都揣摩不出来他心思。
她眼睫颤了又颤,随后长叹一口气,埋了脸。
不想了,全凭他的想法吧,摆烂了,走一步看一步,
一旦形成这种开摆思维以后。
娇娇因为他离开,那阻滞在心口的情绪一下就散了。
她坦言许多,是该给他安静时间让他自己捋一捋。
而她也需要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不去想他。
想着,娇娇闪身就进空间看鬼片去了。
另一边离开阁楼视线的男人则捂住胸口不断咳嗽。
手中红伞随着他低咳的动作一起剧烈抖动。
他来不及拿出怀中红帕,一口暗血重重落在雪地里,白中一抹红,极其刺眼,但很快就被漫天雪花覆住了。
止了咳,夙墨渊脚下碾过那片雪,快步出了园子。
外面候着的何总管几人见他出来都来不及行礼。
男人沉沉的暗哑嗓音就道:“回梦澜殿。”
梦澜,前是东宫主殿麟阳殿,十年前改名梦澜。
是夙墨渊在东宫的住处,只是往日事务繁忙极少待在那,忙碌时大部分都是夜宿在书房隔壁的轩院中。
何总管忙将手中的备用狐裘大衣给他严实裹上。
对在里面待的那几个时辰何总管虽好奇但不敢过问。
落雪园属于东宫地界。
回到梦澜殿,夙墨渊凉声吩咐:“将在她身边伺候的那两位婢女唤过来,孤有话要问。”
“是。”
何总管低着头,拿起桌上放着的红伞就要离开。
男人干涩沙哑声音传来,略带一丝促色的情绪起伏。
“放着,孤来收。”
“...是。”
.
素雪融融,连绵不绝落了两天一夜。
整个金陵城都被皑皑白雪厚厚的覆盖了好几层。
娇娇也连着快三天没有再见到他了。
这日雪停,她心绪烦闷,正巧绣娘们将她要的一批货提前赶制了出来,干脆便出宫检验一番,顺势散散心。
金陵长街,人影交错,路人皆携家眷出门扫雪。
最多是年岁小的孩童蹦蹦跳跳的互相抛雪打闹着。
整个天地间充斥着一股寒凉冰雪气,可又不觉得孤寂冷清。
裹着霜意的凉风踏过,娇娇感觉有些冷了。
她忙放下车帘挡住了久久不息的冷风。
今日能出宫是她意料之外,一个月之期早已过去,还以为他会继续让人拦着必须通报了才给放行呢。
然而,娇娇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出东宫,后脚就有内侍急匆匆的吹亮响哨上报给了暗处守卫。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行至城东中央街。
金陵城的繁华是,即便下了雪也不影响各大商铺摊贩的生意,雪一停,反而有许多夫人小姐们都遣了小厮婢女出门购置物件,特别是那味之都与醉香楼更是热闹。
娇娇留下玉竹玉霜分别去两处排队抢购糕点小食、
她与赶马的侍卫先去了铺子里。
装修已经完成了,只等所有商品陈列上架,模特也谈妥当了,目前还在反复排练中,等她过几日去检验效果以后,再选个良辰吉日广发传单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装修很精致新颖,融入了多个位面年代的服装店特色结合,每一层都设有对应的服饰独立分区装修,绝对是整条街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铺子。
再次把铺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娇娇便去了后面绣坊验收赶制出来的新成衣。
成果自然让她满意,不愧是宫中老师傅手把手带教。
事情做完她就悠悠闲闲的漫步去了隔壁茶馆。
她包了一靠窗的隔间,吃着玉竹玉霜买来的各种解乏小食,喝着茶馆楼里的雪水煮新茶,听着楼下说书先生妙语连珠的奇闻趣事。
半开的窗子时不时吹进来一缕缕沁凉清风。
她坐在茶桌另一头身子靠着墙,风经过吹不到她又能通风透气看窗外风景 ,这不比她独自烦闷的待在东宫强?
娇娇捻着一块又一块的梅花酥放入口中。
心情愉悦的就差搬出音响载歌载舞了。
才听到楼下那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完刘老汉遇到的诡异事,后又夜半上茅厕遇到一黄鼠狼拦路讨封。
娇娇听得是津津有味,竖起两只耳朵正继续听着。
突然,楼下各种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一窒,连说书先生的声音都停了下来,静得不同寻常。
她疑惑的喝了一口醇茶咽下喉中果脯。
欲探着身子往下看,可她坐的地方看得了窗外,却看不了茶馆内,只得作罢唤玉霜去看看楼下发生了何事。
谁知玉霜出去就不见人回来。
娇娇刚准备起身自己出去看看情况时。
还来不及动作。
一尊高大欣长的男人身影就出现在隔间门口。
他破天荒的穿着一墨黑色鹰纹金丝刺绣衣袍,外披同色系领口缀了一圈黑绒的氅衣,腰间束着一手掌宽的宝石腰带,贵气十足,同他发冠上嵌的是同一个系列。
那腰下悬挂一块水墨纹蓝白玉佩,衣袂被窗子的风吹得优雅飘逸,玉佩随着他身姿走动间轻轻的来回晃荡。
娇娇一眼看过去。
男人衣饰华贵干净,气宇轩昂的出现在那。
暗色系让他整个人气场慑人,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寒冽凉薄感,举手投足间又充斥着高不可攀的威严气质。
那副一瞥惊鸿到极致完美的妖冶相貌,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的模样,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他给深深夺去了心神。
比起白衣时纤尘不染尊贵宁静的神只气质。
此刻他身上锋芒尽露,幽深的黑眸中藏着无限暗涌。
危险,矜贵,迷人,凉薄。
一下子就把娇娇给看怔了眼。
不是,他怎么来了?!
瞧那三分淡漠七分阴鸷的凛冽气场,难怪楼下会这么久没声儿传来,就这模样,寻常百姓见了谁不噤声啊。
他就差没把‘我是天潢贵胄’这几个字印脑门上了。
“你、”娇娇按耐住悸动不已的心脏,轻眨眼,娇喃道:“你来找我吗?”
不可否认他出现这一瞬她心头涌现出浓浓的雀跃。
“办完事,路过。”
男人语气淡淡的开口,神色冷漠,但他人却动作一气呵成地坐了下来,仿佛来茶馆赴约喝茶般熟稔自然。
他拿了一旁扣着的新茶杯自顾自倒了杯热茶。
浅呷一口后,抬手拿过桌上一解乏话本儿垂眸看着。
娇娇已经满头问号。
偏偏男人面色沉静的坐在那安安静静像不存在似的。
可娇娇眼神很好,怎么可能真的当他不存在。
眼前的情况她属实是懵了。
路过为什么会来茶馆,还目标准确的坐在她面前,最关键是既然来找她又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在看话本儿???
娇娇忍不住开口就问了。
“喂、你、你到底......”
“孤有名字。”
哈??
他抬起看不出情绪的眸子,语气淡淡打断了她。
娇娇眼神懵逼不解疑惑加迷惘的和他对视上。
“夙、夙墨渊...”她下意识唤出口。
“......”
男人却没说话,无声瞧着她。
娇娇浅浅皱了皱一下眉,见他无波无澜的冷情样子,她眼波一动,媚意缠绵的眼一弯,笑意瞬间染上了漂亮的眉梢,拖着调子就试探的喊了一句:“相~公?”
夙墨渊眉心一跳,淡漠神色有一刹那恍了下神。
他深不见底的黑瞳静静凝着少女。
娇娇一秒恢复了正经,眨眨潋滟水眸,柔柔唤他:“阿渊。”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但却垂下了眼继续看着话本儿。
具体看进去了多少除了他没人知道。
不过,娇娇不在意。
因为系统已经告诉了她他的内心想法。
就在她叫完‘相公’两个字,黑化值降了10点,现在是89%!
真是个纠结、复杂、别扭的男人。
很难懂,没关系她会出手。
娇娇站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提起裙摆款步往外走。
几乎是她刚有动作的一瞬间。
对面看似沉浸在话本中的男人也在同时抬了头。
他蹙眉没说话,放下话本默默跟了上去。
出了隔间,娇娇果然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玉竹玉霜两人,以及守在隔间外不远处常衣打扮的何总管。
看见她,何总管低头见了一礼。
“媚姑娘。”
娇娇目不斜视走过去,身后无声的黑影亦步亦趋。
几人下楼路过大厅,那候着的便衣带刀侍卫紧随其后,周围的看客们再一次噤着声目送他们离开。
出了门,何总管朝后挥了挥手,侍卫们就隐没进了人群中。
娇娇好似没看见一样别开脸头也不回的走着。
蓦地,一只冰冷大手紧紧扯住了她细腕。
“去哪?”
他暗哑淡冽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
娇娇停住脚,嘴角漾开一抹无辜的笑来,抽了抽手腕,没抽动,她眼中噙的笑意加深,娇语道:“你这不是跟着呢吗,我到处逛逛,你有事的话要不先回去忙着。”
闻言,夙墨渊缩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指节蜷缩了下。
他垂着眸,看她,目光幽暗:“无事。”
“哦。”
娇娇耸了耸肩,又抽了抽手,这次抽出来了。
她不留恋的继续转身朝闹街走去。
左看右看,态度悠闲,完全不多看身后男人一眼。
几人走了一段路,娇娇每个摊子都要光顾了一下,这买一样那买一样,零零散散的,不管有用没用,几十步走下来提满了玉竹玉霜的各一只手。
终于,走到一处街头拐角。
男人一把将她拉到了旁边馄饨铺的木柱子后面。
“孤有话问你。”
“嗯什么话啊?”娇娇故作迷茫的眨眼看他,实则心底嘿嘿笑着他可算是憋不住了吧,哼还得是她技高一筹!
夙墨渊定定睨着她水灵灵的动人双眼。
他未语,眸色渐深。
沉默好几秒后。
他攥住她腕上的掌心无意识地一点点收了些力。
“你何时.....想起的?”
这是能说的吗!
娇娇压根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
她有些心虚,但她是谁,演戏手到擒来!
于是乎,她眼神坚定,脸上认真的望着他,眉心拢着一抹歉色吐出几个字:“前几日,就你没回来的时候。”
静.......
夙墨渊目光平静的直直与她对视着默不作声。
那漆黑的眸光里蕴藏着一浓浓的执拗之色。
他也不开口,就这么抿着唇静静瞧着。
“.........”
娇娇心虚作祟没忍住破防了。
不过依旧抵死不说实话。
这可是关乎到她未来的家庭地位啊。
想归想,她还是心虚败坏的微微挪开了眼,嘴上狠了狠心咒骂自己,只能举起手来喊出渣男誓约了:“你这么看着我,我、我也是前几日啊!若是骗你我天打雷.......”
“我信。”
娇娇话还没说完整,男人低哑的嗓音就开口打断了。
啊? 她愣愣的瞪大眼睛仰着脸看他。
夙墨渊松开她手腕,漆黑眼瞳深深倒映出她身影。
“你说,我就信。”
这下好了。
听着这犹如情话的话,娇娇瞬间加深了心底愧疚感。
“其实......”她张了张口。
直直对上他平静的黑眸。
她一下子脑袋卡壳了。
要怎么说,说她早在两个多月前就来了这里吗?
一开始没将他认出来是梦境中的小相公是她的错。
其中涉及很多,比如,为什么没与他相认。
难道她要告诉他她在许多个世界做任务?而她刚开始只以为他是与梦境身份相像的‘新目标’,后来确定了又不想草率相认委屈了他。
她想他未来每每想起相认那天时,不是那平平无奇的某一天,而是她精心准备过后把那天变成纪念日的日子。
毕竟她们还有好多个未来呢。
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娇娇抬眼犹豫的看着他,又张了张口欲解释什么。
“别说,我信你。”夙墨渊暗墨色的眼眸目光很深邃,每个人都有不愿人知的秘密,她有,他也有。
他猜到她的来历并不只是巫族圣女那么简单。
他也已经不是十年前容易受骗的单纯少年。
巫蛊之术,还做不到凭空存取那些世间罕见的物件,如她当年凭空出现那样。
她回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娇娇松了气,眉梢轻扬,眼眸弯弯朝他甜甜一笑。
她伸出了两条软绵绵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一瞬间,少女恢复了勾人的魅色,仰脸抛了个媚眼,盯着他,眼神亮晶晶,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狐狸精模样。
酥音缠绵,娇声撒娇:
“那~相公可以抱抱人家吗~?”
“........”
话一出,夙墨渊敛眸一言不发。
就在娇娇以为会被沉默的无声拒绝时。
男人低到近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
两只强劲有力的大手臂圈住她腰身,微微一按,轻而易举的就将少女软绵绵的身子禁锢进了怀里,撞入他胸膛那一刻,他勒着她的力道也像再也克制不住似的收了劲。
整个人被迫紧紧藏在他怀中的娇娇,情不自禁地闭眼贪婪闻着他的气息,任由自己瘫软无力的挂着他脖子。
也就没看到,某人平静眸色中翻涌着满足的痴狂。
以及他光洁耳朵上弥漫的那一片纯情红晕。
夙墨渊抱着她一点点暗了眸。
他现在已经.......
不是当年和她同枕而眠懵懵懂懂的少年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