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位爱卿,真是国之大幸也!本宫稍后就书信,告以父皇!”
时辰过得很快,太子朱标思索时,赵征与吕尚移动到了旁边,得到默认后下了半天的棋。
在赵征差不多只知道围棋规则的真实水平,又没开挂的情况下,吕尚已经从赢得开心到赢到麻木。
所以太子朱标这边终于计较好了后,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老臣就......”
今日进宫后,上午被关在奉天殿,下午又被关在御书房,那就算是有旁人想要都得不到的共同进餐殊荣加持,两人也都坚持不下去了。
何况此时目的已经达成,各回各家才是王道。
“两位爱卿!两位爱卿!”
“这天色已晚,不如吃点糕点再回,顺便,本宫还想与两位爱卿聊聊对国子监新增分科可有什么其他意见。”
谁知道太子朱标好像因为眼红而偷瓜的贼,今天不仅要把瓜拿了,藤也想顺走。
吕尚老眼闪过疲惫,先看向身边的赵征,打算先统一一下意见。
可他也没有想到,赵征先前坐不住的状态,瞬间就没了!那眼里好像还有金光闪过!
“赵爱卿有了想法?”
传菜的太监王吉才刚刚将糕点给端上来,就被太子朱标直接挥手给支了出去,倒茶水的任务被他就这么自然的接了过去。
一众内侍也见怪不怪,趁着赵征还没有开口,就赶忙全出了屋然后关上了御书房大门。
“谢殿下!”
“微臣只是想到先前一众翰林在门外议论的事,这农工分科冒然设立,确实对国子监生们考虑不够。”
赵征端起茶杯,微抿一口,实际上大脑在趁着这个间隙疯狂运转。
“爱卿这么说,也确实是有点冒然。”
太子朱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后看向吕尚。
实在是历来赵征越关心的东西,越要慎重考虑,本来他在内心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分科提议已经有了分级,但谁知道现在好像只是一个普通提议。
“殿下,老臣也是这么觉得,不过老臣有一些不同的意见!”
吕尚目光避开赵征,完全看向太子朱标,不过立马被赵征给打断,吸引了过去。
“殿下!臣刚才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
户部尚书吕尚又回过了头。
太子朱标也同样被吸引过去了全部注意力。
“爱卿快说!”
赵征禀礼点头,放下手中喝空的茶杯,然后又在吕尚诧异的目光中,抢过了他手里才喝一口的热茶。
“吕公,先借杯一用!”
诧异很快过去,两人都聚焦到了赵征的讲解中。
“殿下请看!国子监此刻就如这杯只喝了一口的茶水,若要注入新水,其中虽有空间,但却捉襟见肘,吕公要继续喝,又得再吹几下热气。”
“而这个空茶杯却不同,茶杯空着,再注入新水,既能完整的品到二道茶的滋味,也能放到一边先散去一些热气,两不耽误。”
“唯一的缺点就是,吕公得舍去这个杯子被赵某用过的介意。”
说完,赵征恭敬的将茶杯还给了吕尚。
太子朱标又陷入了沉思。
茶杯不是茶杯,吕尚自然也不是吕尚。
赵征故事会现场的这唯二听众自然都明白所指。
只是有一点,两人没有一下明白。
......
“赵爱卿,如今国库虽有库存,但重建蜀川尚需等待蒸汽机下放后的收效,这再寻茶杯......”
太子朱标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在权力不受威胁的时候,没有一个君主在钱粮富余的情况下,不想干番大事。
开明盛世十余年,供出了诸王西进、十字铁路工程还有更多。
但太子朱标更明白,这一切都与赵府息息相关。
而现在他还想要英明......
“哈哈哈,殿下,何须再寻新茶杯呢?眼下不就有一个吗?”
赵征看着太子朱标这副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城门送他的时候,可惜他知道,这只是错觉。
伴随茶杯与桌面的摩擦声,太子朱标与户部尚书吕尚都把眼睛放了上去。
“眼下就有一个......”
两人还是没有转过弯来。
毕竟国子监可不是什么乡县蒙学,拿两座空房子就能作当。
可除此之外,整个日月王朝又还有什么地方是空余,且规格规制都够得上的地方?
“殿下可忘记了微臣现在什么地方值守?”
赵征看向太子朱标,脸上挂着笑意,背对的御书房外已经开始透着晚霞的红光。
两人瞬间懂得,然后异口同声:“原工部大营!”
不过不同的是两人的表情,一少脸上是恍然大悟,一老脸上先是皱眉然后才变幻同步。
“原工部大营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规格也够,只是赵侍郎......”
吕尚停顿了一下,太子朱标转过了头也看向他。
“如此施行,分科岂不成为了主科,天下岂不动议?”
“吕公?农为国朝之本,工为盛世之基,转为主科又能如何呢?”
赵征笑着摇头,将计划以反问缓缓道出,太子朱标也点头。
单独出来有单独的好处,如此隔离与掌控变得更加简单,只是一点,太子朱标眯了一瞬眼睛。
“那赵爱卿以为,分科变为主科,那博士与祭酒,谁能当之?”
请教的语气,但没有拖拉的坚定,代表了太子朱标的站位。
“回殿下,臣以为,劳动人民自有智慧,只是东有曲犁,西却久直。”
“殿下以为呢?”
赵征没有闪避,只是继续带着笑,对上了太子朱标的眼睛,直到太子朱标主动闪避。
“爱卿说得有理,只是没有博士讲义,难免少了也正式。”
太子朱标有些脸热,但他该作的试探,还是会继续。
“博士可任国子监讲义兼差,以承其名,但这祭酒之职,依本宫看,天下擅工者无人出赵爱卿右......”
太子朱标已经亮了明牌,若是换来其他人,那就是莫大的恩赐。
可一旁,在此时插不上话的吕尚却清楚的明白,赵征也明白,这是一剂毒药。
而且是无法闪避的毒药。
毕竟无论赵征如何推辞,把太子朱标的这句话给放出去,都只能得到赞同,无论那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
“谢殿下!”
“不过臣以为,这祭酒之职,有更好的人选,且天下万民期盼之久。”
无法闪避,对赵征来说是一个谎言。
“谁可当之?”
不同心理活动的两人,此刻皆表情愕然,然后又同时转为安然,也都莫名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