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诶!赵大人!”
听完朱高旭的回答,涂杰以为赵征会有点评,但是他没有想到赵征直接就来一句说得好。
然后,就没有了!
涂杰低头再抬头,赵征就先一步带着一众皇子皇孙离开了现场,他出声想要再问,但赵征只是挥手。
除此之外,就是站回了队尾的高旭两兄弟的互相打闹。
吱呀~
“涂大人!刚才赵大人说了什么?”
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偏殿内的夏燕几人也站了出来。
刚才他们一直在门后偷听,但偷听毕竟是偷听,尤其在朱高旭说完后,他们也以为赵征肯定会做出点评。
“什么都没有说。”
涂杰无奈摇头,递上自己刚才的记录。
上面就只有朱高旭刚才的回答。
可以看见的是,记录上已经在朱高旭的下面,写上了赵大人几个字。
但是,就是没有后文。
“差人找人,差事争取......”
刘德探过头去,看着夏燕手上的记录陷入了沉思。
“刘兄有领悟?”
夏燕期待的看向刘德,涂杰也是一样。
“刘大人若有领悟,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
涂杰看自己面前三人站在一块,而自己却是站在一边,毫不见外的也站了过去。
只是脚站过去了,在称呼上却还是只能加上大人。
涂大人内心自有计较。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起,我父亲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刘德特别的看了一眼涂杰,涂杰面色不变,好像只挂满了求知欲。
“刘公?既然如此,我们先进去说,外面人多眼杂,内阁事务不可传于人耳。”
甚至,涂杰主动为三人推开了偏殿的大门。
刘德三人,自然趁着这期间赶紧交换了一个眼神。
“恩!”
夏燕郑直都点了一下头。
刘德收到,自然懂得。
三人就此挂起笑脸,跟上了涂杰的步伐,向偏殿内跨进。
......
“刘大人,刘公曾几有言,对咱们内阁现当下的困境,与赵大人刚才的话也有呼应吗?”
进了偏殿后,在他们四人平日避开内阁其他人商议的小屋内,涂杰又亲自为三人分了茶,手上最后双手端起茶杯,才向刘德问道。
刘德第一时间没有说话,也是先双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郑直跟上,夏燕则将那记录小册先插在腰后再跟上。
“啧!”
“是的。”
四人喝完茶,茶杯未放,刘德润口完毕,才终于开口。
“刘兄快说说!”
夏燕也终于开了口,涂杰内心松了一口气,但又矛盾的同时沉重了几分。
“那还是在内阁刚被前任首辅赵公提出时,父亲做出的评价......”
“对了,各位可知道太子殿下的二元论?”
涂杰那个心急啊,看着刘德的嘴巴,眼睛都不敢眨,但谁知道刘德才说没两个字突然就停了,然后转到太子身上。
二元论?那是什么东西?太子殿下也没说过啊?
“知道!”“知道!”
可谁知道,夏燕与郑直却直接点了头。
涂杰的茫然顿时有些尴尬。
然他顾不上尴尬,只能赶忙颤抖着喝茶。
“这最后倒的茶水,有些烫哈。”
由不得茶不烫,二元论作为太子朱标与皇帝朱重八两父子与赵征之间的一次争锋妥协产物,外人自然不可能知晓。
从二元论三个字,涂杰也能从现在四人谈话背景里猜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夏燕三人知道,并且在此刻明牌。
“那咱们要不先与涂大人简单说明一下。”
“不......不用了,其实在下略有耳闻,咱们还是说回刘公与赵大人的呼应吧。”
嚓!嚓嚓嚓!
杯盖撇沫,水太烫,沫太多,让涂杰直接撇出了嚓嚓声。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回吧。”
“涂大人,茶水太烫,可以先放下。”
刘德三人手里的茶杯端得很稳,与涂杰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不用了,烫茶正是在下心头好。”
涂杰下意识看了一眼夏燕的背后,然后就迅速收回目光,将手中茶杯捧得更紧。
“......家父在当时,直接就是一句叹息。”
而刘德,自然不再有任何隐瞒。
“日弱方显月明,月明方衬星繁,星繁方托日炽。”
“而刚才赵大人为避嫌,经燕王二公子给我们的话,差人找人,差事争取。”
“三位同僚!三位仁兄!夏兄!郑兄!”
“还有涂兄!”
“明白了赵大人的意思了吗?”
刘德叫上三人,但三人,都看向了涂杰。
最后那个问题,也是虽刘德一人问,但其实是三人一起向涂杰发问。
日月王朝没有了宰相,然后有了内阁。
内阁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
涂杰自然也明白。
所以内阁在当下的困境,他真的不知道吗。
拥有着夏燕三人不曾有的批红之权,他自然也明白。
询问赵征,不过他的一道挣扎,遵循上位意志。
而上位的太子朱标,皇帝朱重八又不知道吗?
皇帝在时,首辅其实就是皇帝,太子此时,也是在扮演一样的角色,他们又如何不知道。
但两方的碰撞,为何最后要落到自己身上啊!
我不想争首辅啊!!!
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三人的注视,涂杰心里,皇帝朱重八的威严,太子朱标的仁厚不断在心里反复出现。
有这样的皇帝,又有这样的太子。
内阁困境不困境,其实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在困境中,他也只是忙一些,但还能快乐的做自己。
可是当下很明显,皇帝坚持认为皇帝就应该他们父子这般,但太子在眼下是已经是确实的将太孙交到了赵征手上,甚至还有一众皇子。
皇帝要是知道会怎么样?
太子殿下又真的不担心内阁做大吗?
皇帝又会同意吗?
燕王怎么也会放心?
无数问题在涂杰脑海里面翻滚,他真想把手里茶杯直接砸了。
为何你们三人要如此逼人!
为何就非要站队!
难道就不怕我就打小报告......
他们好像还真不怕......
那为何太子的二元论,他们也能知晓呢?
此刻,涂杰只感觉这个内阁,好像只有自己在内每日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牢笼。
“涂兄内心是有担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