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六,你刚刚在中院说的话是真的吗?那贾张氏真的,马上就要被放回来了?”
即使喝着香喷喷热乎乎的肉粥,吃着囤粮食做的 玉米掺白面的大饼子,韩大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知道怎的,一看儿子还是这么斯斯文文的喝着肉粥,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之感。你小子什么时候还学会端着了还在你老爹我的面前端着。不赶紧的,到这屋就跟我讲讲贾张氏咋事儿。
“当家的,你哪这么多事儿啊?这么好的肉粥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张淑芬,看着儿子跟儿媳妇斯斯文文的喝着粥,吃着辣白菜,就像是皇帝吃那龙肝凤爪子似的,那叫那叫啥词儿,高贵优雅吧?
可一条件他们几个老的还有老二,老三都喝的稀里哗啦就跟猪吃食似的,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硬要说什么的话,那只能说感觉到自个家人在周晓白面前的自惭形秽,而老儿子似乎也高出家里好几个阶层,让她觉得又欣慰又觉得不安了。
韩建军见父亲的问题被老妈给怼住了,好像还是在为自己解围似的,就感觉有点好笑,他咽下口中的肉粥,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才笑道
“这事儿也没啥不能说的,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昨天李副厂长不来了吗?不知道怎么的,他临走前小声的告诉我的,当时有点乱,你们没注意。”
当时李副厂长还告诉韩建军,你要好自为之,可别找事儿要管住脾气。而至于为什么只能说韩建军最近表现太过突出,让某些人嫉妒了。
“李副厂长这可能耐了,就连篱笆桩子那边的事儿他都知道?”
韩大头因为喝的太急,被热粥给烫了下喉咙,原本想嘻哈嘻哈的呼几口气,可在新媳妇面前又想表现,总之现在他这脸色是又滑稽又痛苦,那眉毛都横七竖八的,像是交叉在一块儿的似的。
“李副厂长知道这事也正常,就他向来交友广泛,而且交的还都是有用之人。
并且我猜测应该是如今犯事儿的人太多,篱笆桩子那应该人满为患,所以贾张氏这个就有点没那么重要了。”
韩建军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更深层次的话他不想说,还好他们家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他往后也更要小心。
活着老老实实的活着,衣食无忧的活着就好,别的不要想。不要出头,也不要得罪人,要让人认为你生活的不容易要,让人认为你很穷
“明白。” 韩大头说这话的时候耷拉着脑袋
“吃饭吃饭,咱们都是老实人,都老实上班不会有事儿的。现在这算啥?以前有多乱你们是没赶上。”
韩爷爷见状算是安慰起来,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间接的又敲打了一下小辈儿,要谨言慎行。
韩家其他人也闷头不语,除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显然是都听懂了,也都完全明白其中的厉害,毕竟昨晚就差点翻车啊!
而周晓白此时更加的沉默,眉宇之间那化不开的愁绪,也是越来越浓
是啊,就差点被扔在风口浪尖上的周家,怎么不会懂其中的官窍呢!
“那么你大哥那儿有没有可能被放出来,你大哥好像犯的事儿也没那么严重吧?可是我又觉得你大哥能在那里边挺好的。”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而且还是倾注了最大的精力和最大的关心的大儿子。
张淑芬还是忍不住的问了,虽然她明明知道这话一问,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也知道大儿子回来又要惹事生非,要一家子给他擦屁股。
“妈我知道你关心大哥,只是这些事也不是咱们普通老百姓能管的呀,我要是能管的话,那肯定拼了命也会帮忙给我大哥弄出来。
但问题是没这能力,而硬着头皮去的话,恐怕我也得跟着倒霉,甚至连你我的工作都得丢了。
李副厂长对我稍稍有点照顾,那是因为我拼着老命的能把物资帮他从外面买回来,是对他有用。
我要没啥能耐,要对他没用了,他保准一脚把我踢开,你想想李副厂长当初是怎么收拾傻住的?
还有另外那个跟李副厂长作对,这也没啥真本事的,现在干啥呢?”
“就是妈你别卫难为老六了啊,老六这采购员那会儿可不容易,就我们厂采购员长期被领导批,现在又有一个被下放到车间去了。
这人啊,网上高僧好看,虽然会被人嫉妒,这要是被踢下来,那面子上不好看不说还被不会被工友们各种嘲讽讽刺的。所以你可别让老六去干那种注定会失败还会被连累的傻事儿啊!”
这张淑芬还没来得及还嘴呢,张老三就开始帮呛,她知道自个儿不能再说什么了
老大呀,你这是犯了众怒了啊你!
我明明有感觉老六要是帮忙的话,再加上晓白再帮忙好好运作一下,把老大弄出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可现在问题在于老六根本就不愿意帮忙,而老三也支持他。
可她怎么会想到这把韩老大送进去的,原本就是他的老儿子的手笔。
韩建军这费劲巴拉给老大送进去了,再把他搭钱搭物搭人情都给弄出来,傻吗?
动作优雅速度却不慢的,吃着辣白菜的周小白,缓慢抬头,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韩建军,又优雅的喝了一口肉粥,却始终不发一言
韩建军……
你个叼着金汤勺出生的官二代你懂个锤子呀,少用这种眼神看我……
“妈……就前天的时候有人跟我讲,大王庄那儿好像有些猎户打来了一些猎物,我过去看看。想办法让他们优先的卖给我。”
说话间韩建军把这碗用筷子好好的刮个干净,把粥全部送进嘴里咽下,穿上军大衣就要往外走。
“这大冷天儿的今天厂长不给你批假了吗?好好在家里猫一天呗!”
这张淑芬不满意了,这儿子好不容易休个婚假,怎么还出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