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韩建军跟着张建国再回前院时的家时,这屋果然没没升炉子,冻的得削脸。
这渣妮儿此时像是不知道冷似的,脸红红的一直在说胡话。
几日不见,韩建军发现渣妮脸上有好几个地方都冻坏了手也冻坏了。
而自己当时给买的棉衣棉裤和棉鞋,也没有穿,她还是穿的破破烂烂的。
这年头确实家家过日子都难,但是张建国可是正式工,还有外财,更别说我不是给这小丫头买了两套棉衣棉裤带棉鞋的吗?
张建国一看韩建军的眼神落在渣妮身上,老脸一红。
“那个我的战友在大西北那边,他们那儿条件太艰苦,那孩子身上连件衣裳都没得穿,都在家里光着,等大了才会换着穿衣服出去溜达溜达,日子过得太艰苦了。
我想渣妮好歹跟我在一块儿,也能吃供应粮,这衣服虽然不够好,但总算有的穿,咱们这儿好歹比那边热乎一些吧,我就把这棉衣棉鞋给寄过去了。”
所以这家伙把女儿身上穿的,连带那一套没有沾身的,全部给人寄过去了,这可是我送给孩子的心意呀!这当爹的真是没谁了!
突然间韩建军觉得其实张建国这种看着很伟大的男人,对于家人来讲还真的就比不上秦淮茹那自私自利的女人呢!
秦淮茹确实教育不当,养出了白眼狼,但她作为母亲这份心,为了孩子能够吃口好的,穿的暖一点。
只要能占来便宜,只要能从对方身上吸出血来,怎么样豁出脸都行,但人家主导思想是去外面占便宜养活家人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吧,对外人怎样算计都行,但对家人却一等一的好。
而这位呢,对家人差到了极点,可是对于那些,好吧那些战友们日子困难也确实该关心,但你也得想想孩子吧?这总得把自个日子过好了,再有能力的时候再接济别人啊!
“张大哥别说啥了,你看这孩子都昏过去了,赶紧送医院吧。我陪你一块儿去!咱得快点!”
韩建军叹息一声, 难怪张建国其实赚的不少,却娶不上媳妇儿了,就了解他家正常情况的,这哪家肯把闺女嫁给他呀?
在心疼女儿的父母眼里,嫁张建国,这就等于是把女儿送入火坑。
哪怕就是重男轻女家的女孩也都不肯嫁他的,毕竟重男轻女家的父母人家重视的是彩礼和女儿将来可以打秋风。
而张建国这种,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钱平白的被打秋风而没办法接济朋友呢?
唉,这样的男人竟然曾经有过老还有个这么可爱的懂事的女儿,这简直没天理。
就张建国这样的,还有自己大哥韩建国这样的,这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他们也就是个凭实力单身到死的家伙了。
他,想开口劝劝张建国,他这样干不成啊!他一个大老爷们受得了,但闺女哪受得了这种艰苦?
可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像张建国这样一看就是性子十分拧巴的,那要是能劝得了的话,他早就不会这样了。
很快俩人把用大被围的严严实实的渣妞送进了医院,本来张建国还心疼钱。
结果医生一检查扎妮儿竟是急性肺炎,人已经烧的休克了。这要是晚送来一会儿,这命都会没了时。甚至这样人都有烧傻了的危险。
顿时吓得他一头冷汗,“渣妮啊,是爸不对,爸赶紧会想办法给你弄棉衣棉裤的,也想办法给家里弄暖和了。不会让你再生病了。”
张建军见状也十分痛快帮交了医药费。倒是不多,只是三十多块。
但张建国眼眶却红了,嘴唇哆嗦着,看样子十分为难“建军,我欠你这钱得分三个月给你,每个月还你十块多一点点,但你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都会还你的。”
“张大哥我不着急的,把孩子病养好才是真的。那个你好好照顾孩子吧,我这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那个医生说这孩子缺营养,这医院给孩子开的黄豆,别再接济他人了啊!你想办法给孩子弄点吃,补充下营养,这别人家的孩子可怜,但咱这孩子也可怜啊!”
“嗯,你回去吧!谢谢了!”
张建军有些不认同,这人就应该做好事,先为人后为己,而我女儿也是和我一样有觉悟的,只是这一回我大意了,孩子生病太重而已。
医院太乱,医生和护士在忙着,而韩建军大半夜的被他叫起来,而人家第二天还需要上班呢,只是他这
他也想上班,只是女儿这都送医院来了,应该没事儿吧,我照常上班,中午给孩子送顿饭不就成了吗?
哎呀,话说是得赶紧弄点儿煤了,不然这孩子再烧成肺炎了,这花的钱更多
其实以韩建军的性格,要是其他的朋友遇到这种事,他会在这跟着忙到天亮,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可是一看张建国就这样,他就不想留这儿了,留在这做什么呢?
留在这之后这家伙一定会对孩子更不用心吧,毕竟有街坊邻居们管着呢,不是吗?
哎!只是可怜了渣妮这孩子了,有时候想想渣妮比大丫还可怜
毕竟大哥进去了,这大丫,还有我,还有爸妈爷爷奶奶在照顾着。
甚至说句更难听的话,自己大哥这个当爸的,这可是渣的明明白白的,所有人都骂他。
而张建国,对外人确实是好掏心掏肺的那种,可对女儿?
想到这里的韩建军却突然间自嘲的笑了,我想这么多干什么呢?人家是亲父女,而且张建国又不会像大哥那样,没事儿了就家暴女儿,我还担心个啥?
只是现在我作为邻居,把该做的可都做了,这顶着这刺骨的寒风,我tmd我也觉着我也跟张建国似的脑子有病了。
为了帮着自己不认同的人,这顶着这么严寒的风雪,那也不行,我看我也要被冻感冒了,这见鬼的天气。
刺骨的寒风往着皮大衣里,这是疯狂的钻,真要命。
这都不给人感觉一不留神就要被冻成冰棍的那种,他这戴着厚厚的手套都感觉这手被冻得没知觉了。
几乎是呲牙咧嘴狠狠的忍着,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回到四合院门口时,他感觉他人都麻木了,都快成冰棍儿了。
而后看着直直的倒下去了,哎呀,不对,这倒下去的不是我,我这今天咋的了?怎么老是去捡活人?
对了,对了!活人?我咋犯懵啊?一定是太累了!
“老兄你这是咋的了?你这别吓人啊?”韩建军伸出手指来,在对方鼻尖上试了一下
脸顿时白了,然后又试了一下,哎呀,还好还有这么一点点微弱的气息。那还等什么?送医院呗!
这年头可不实行什么碰瓷啥的,但是人命关天的,我都见死不救。我还是个人吗?我还对得起上苍给我的这一份穿越之礼吗?
只是现在该做什么呢?
他赶忙敲开了张淑芬的门,把这事说了一下。
“哎呀,赶紧给人弄过来,你这小子这怎么慢性子啊,这人要真有好歹的可咋整,块让人暖和暖和,这事我有经验,那个大头……”
韩奶奶赶紧下炕比张淑芬还利落张罗了起来“造孽哟,这人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会在这大冷的晚上在外面,太难了。”
“妈,我知道的,我这就叫医生去,那个媳妇儿老六,你们两个好好的给这人暖和着,先给灌点儿那个热乎乎的红糖水。没准儿啊,一喝红糖水人就缓过来了。”
韩大头赶紧套上棉大衣,整上棉帽子,围个严严实实的冲向外面凛冽的狂风暴雪中。
看来又有地方遭灾了!这日子难过呀,可别又跟那三年似的。
那树皮草根儿都吃了呀,人都饿得浮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