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雕起身,迈着八字步走到殷九收藏东西的大架子跟前。
它瞅瞅上面的东西,然后用嘴从架子上叼下来一卷它认为的大纸下来,再折回来蹲在四小只跟前,打开纸张准备学着孩子们“写字”。
“讨厌,讨厌!”
看着展开纸张上面的美人画像,白雕有些生气。
它用喙啄了啄,画像上面的美人立刻变成了一个接一个的窟窿。
之后,它发现画像背面很干净,于是把画反过来,拿起彩石开始照着大宝纸上的样子画。
“刺啦!”
第一笔下去,画像就被撕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之后每下一笔,画像上面就增加一道口子。
而且大宝画出来的很好看,它画出来的只有简单粗暴的几条大划痕。
白雕气馁极了!
这人类的“字”也太难写了。
它扔下快被爪子捏成粉末的彩石,嫌弃的在地上蹭蹭爪子。
它扭头看大宝纸上画的样子,总觉得跟肉肉很像。
“什么字?这个,什么字?”
白雕拉着嗓子,朝大宝询问。
大宝仰头看了一眼白雕,用小胖手指着纸上的画:
“这是肉肉。”
“咕咕咕……肉肉,肉字,我学会了。”
大宝有点蒙。
肉肉怎么就成肉字了?
他刚要开口矫正白雕,突然殷九和姬霄出现在他的眼前。
“娘亲,爹爹!”
大宝扔下手里的彩石,赶紧起身朝着殷九扑去。
其他专注画画的三小只,听见哥哥的话,也快速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向殷九。
姬霄张开双臂等着宝宝们的抱抱,结果四小只都是从他身旁经过,一心扑在殷九身上。
就连他的小棉袄,也只是叫了一声爹爹后,无视他直接冲向殷九的怀抱。
姬霄心里哇凉哇凉的,这才多久不见,四小只怎么跟他这么“生疏”了?
小棉袄都开始漏风了!
他只好收起双臂,走到殷九跟前从她身上扒拉下来蜜儿抱在怀里。
“爹爹,我要娘亲抱抱。”
蜜儿扑腾着往殷九身上靠。
“为什么要让娘亲抱呢,爹爹抱也一样的,乖。”
姬霄安抚着蜜儿,看着挂在殷九身上的几个臭小子,心里直冒酸水。
“蜜儿梦见娘亲死了,再也不回来了,蜜儿哭的可伤心了。”
蜜儿轻声说着,将头抵在姬霄的脖颈里,语气有些哽咽。
姬霄一听蜜儿的话,立刻想到了殷九之前遇到的危险。
看来真是母子连心,孩子们当时应该是感应到殷九很危险。
“那等你娘亲抱完哥哥们再抱蜜儿,蜜儿放心,你们娘亲好好的,会一直一直长长久久的活着。”
听姬霄说殷九不会死,蜜儿才开心了。
她抱着姬霄的脖子,给他讲述这段时间空间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九儿你可回来了,四个乖乖一直念叨你,之前还哭的稀里哗啦,都心疼死我了。”
就在这时,淑太妃端着给孩子们准备的吃食过来了。
殷九看了一眼淑太妃略显憔悴的脸,就知道她最近受了不少苦。
她放下孩子们,赶紧接过淑太妃手中的托盘:
“太妃您最近受累了,脸色都憔悴了多。待会儿您去好好休息一下,孩子们我和姬霄照看。
等您休息好了,咱们就出去,以后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行呢。那你们好好陪陪孩子们,我先去眯一会儿。”
淑太妃帮着两人给四小只分好饭菜,见孩子们开始吃饭,她才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离开了。
殷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
等回去了,她一定要让曾外祖父找两个专门看孩子的人,不能再让几个老人受累。
殷九和姬霄在,孩子们一扫之前的低迷,一下子活泼开朗起来。
饭也格外吃的多。
突然,姬霄的脚被硌了一下,他抬脚一看,目露兴奋:
“这是金砂?”
他从地上捡起彩色的石头,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还真的是金砂!”
之前顾着孩子们,根本没注意到地上的东西。
这会儿朝地上一瞧,彩色的石头乱七八糟扔的到处都是。
听到姬霄的动静,殷九抬头朝他望去,就见他扬起嘴角在地上捡东西。
“你说这是金砂?”
殷九也有些诧异,金砂这东西还是她在研究符箓的时候从古籍上看来的。
现实里,她还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子。
古籍记载,金砂是一种绘制符箓的颜料。
用它绘制的符箓,能自主吸收外界灵气供符箓使用。
绘制的符箓的功用,和直接用灵力绘制的符箓差不多。
听说有人曾用两者结合绘制出的符箓,其威力巨大。
尤其在人体内灵力不支,无法支撑绘制符箓时,金砂的作用就更加凸显出来了。
金砂产量稀少,不易得到,因此很贵重。
殷九眼睛放光地看着地上的彩色石头,忍不住捡了几颗抓在手上。
“是金砂!”
姬霄在他师尊给的手札里见过金砂的详细描述,所以很确定。
“娘亲,是雕雕带来的石头,画画可漂亮了。”
大宝看到殷九捡彩色石头,赶紧给殷九解释。
它说完,转身将他画的肉肉拿过来给殷九看。
“哇,我们大宝真棒,画的很逼真,简直和肉肉一模一样呢。”
殷九嘴里夸着孩子,心里却在滴血。
败家啊,这得浪费多少金砂?
尤其当其他三个宝宝都将属于自己的杰作拿过来,上面的涂鸦比大宝的多很多时,殷九瞬间有种损失了一个亿的错觉。
“我越来越发现,这白雕就是一只宝藏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突然会给你带来惊喜。”
捡着金砂,殷九忍不住感叹。
对了,从他们进来开始,白雕就窝在一旁,不声不响不知道在干嘛。
殷九转头看去,就见它小心翼翼地抬着爪子,扒拉着地面。
地上的草坪,都被它给薅秃了。
它的爪子不远处,随意丢着一张残破的画像。
殷九总觉得画上面残留的线条有些眼熟,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带进来的画。
“雕雕你在干嘛呢?”
“咕咕……画字!”
白雕头也不回,只甩过来几个字给殷九。
殷九:“……”
真够发愤图强的,现在连一只雕都这么卷了吗?
她刚要回头,就发现白雕爪边那张破烂画的破茬处,竟然是分层的。
她将手里的金砂放到一旁,然后起身走到白雕身旁,好奇的看向那张破旧的画。
白雕转头,见殷九皱着眉头一直盯着被它弄坏的破纸,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此时不贿赂,怕是暴风雨要来临。
它赶忙翅膀一挥,对着突然出现的一堆骨头,故作高傲道:
“咕咕……骨头,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