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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战胜自己?

丁一陷入自我怀疑中。

对面投影是她,她也是她。要想打败她,那就不将她当她。

当成路上的拦路石;

当成修为上的绊脚石;

当成脚底的一抹泥。

她清楚她的所有优缺点,她也清楚。

丁一提着剑,又一次踏入搏斗区。

投影出现,丁一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只将基础剑法一一使出,劈、挑、斜、刺……

对面比她做得更完美。

她不急不躁,基础剑法试完,试成名剑法:一剑。以速度做基准,出招之时,灵力灌注于剑身,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

是她最近,新感悟,试验出来的招式,所以,名字取了一半。

这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无论对手是谁,我将全力以赴。

投影即使再逼真,也不过是以她为原型,造出的死物。

搏斗区内,皆是剑光闪烁。

丁一出剑,一剑快似一剑,没给自己留余地,也没给对方留余地。

一剑剑法在逐步完善。

投影开始慢慢跟不上她的步伐。

在连续打击下,丁一还有心思思考,她是投影,这一招该如何应对?

万物相生相克,能克制别人,别人也能克制你。

前面站着个看着很厉害的家伙,恰巧克制你的剑招,出于谨慎,你特意绕开,避免遇上。

实则,在心理上,就给自己判断好了下场。

当你拿出全部实力,全力以赴,结果发现,所谓的克制,是因为不够强。

强者,不惧怕自己,也不惧怕别人。

在一次次的试探中,丁一发现,对面不过如此。

她或许拥有她现在的一切,却没有拥有她的思维,如同纸老虎,看着唬人,一碰就碎。

一剑第一招:一剑破障。

破障破障,破除心中的障碍。

投影碎,对面的她,还保持着出剑的动作。

时间差不多结束,丁一回到打坐区,趁最后的一点时间,吸收掉剩余的灵气。

一百高级灵石,不能浪费。

骨爷就待在训练塔前,没有走开。

作为亲历者,他显然知道丁一会遇上什么。

作为他亲自挑选之人,他对丁一,既抱着很大的希望,又希望她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而这条路上的第一关,就是战胜自己。

所谓无敌和求败,不过是跳梁小丑,局限在狭小的空间内,坐井观天,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从没有天下第一,否则,唯一的真神,不会离开,去寻找更强的天。

看到丁一轻松走出来,骨爷心底,浮现笑意。

“成功了?”

“成功了。”

“夭夭在藏书塔,去找她吧。”骨爷飘然离去。

丁一一头雾水。

或许是叙旧吧,她很长时间没跟夭夭聊天,都生疏,产生距离感。

藏书塔,夭夭和敖五,一人抱着一本书,在欢快交流。

“人?”丁一看着两小只,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诚然,夭夭越来越人性化,可她不是人,是智脑。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人了?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两小只发现她,朝她欢快地飞过来,空间内,尽是她俩童真的笑声。

“夭夭,你会变身吗?”丁一紧张地问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而冥冥中有所感,迫使她问出来。

“变身?”夭夭疑惑。

没错,就是这种表情,自然,没有僵硬感。

“一一想要我变成什么?”

“你试试,变成人的样子,真正的人。”

丁一强调。

“那我试试。”

夭夭学着丁一的样子,打坐。

闭上眼睛,圆滚滚的身躯,直立于地面。

丁一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成败就在这时候。

她没有打扰。

敖五更是没有打扰,她在疑惑,丁一为什么问夭夭,能不能变成人,怎么像在骂人。

夭夭即使不是人,也是智慧生命,也许,跟她一样,是神兽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夭夭圆滚滚的身躯有了新变化,

首先是头颅,慢慢长出四肢,背部长出翅膀,又收回。

脸部轮廓,开始像丁一靠近。

丁一大气不敢出,害怕打断每一个细节,破坏夭夭的化形。

当夭夭完全化形开,妥妥的丁一幼儿版。

不丑,也不美,但是很可爱。

化形完毕后,夭夭并没有清醒,反而陷入激烈挣扎,丁一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骨爷出现了。

骨爷一出现,就在夭夭身上打出一道法诀,夭夭停止挣扎,慢慢出现茧型物体,将她包裹。

丁一急着问骨爷:“她这是怎么啦。”

“没事,等她醒来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骨爷打断,安慰她。

“需要多久?”

“不知道。”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骨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声音低沉。

“或许,和你有关。”

丁一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相关,只是有越来越多的东西,超出她的想象。

她也曾想过,夭夭是个人就好啦,等夭夭真正变成人,她又无所适从。

很多本来清晰的事情,又重新变得扑朔迷离。

她是谁?

从哪儿来?

到哪儿去?

骨爷感觉到她的心神动荡,出言阻止。

“你就当,这是一场大型探秘活动,而所有的秘密,将由你一一揭晓。”

“是,这就是一场探秘。”

探秘,没有秘密,如何去探。

丁一稳住心神,夭夭是人也好,是智脑也罢,她只知道,她从来都是她的伙伴。

她们一直在并肩作战,没有背叛,不离不弃。

骨爷的离开,让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敖五,得以放松。

“丁一,刚那个是谁?”

自然地落在丁一肩膀上。

“哪个?”丁一没有注意她的异样。

“就刚刚离开那位。”

“你说骨爷?”

敖五点头,浑身骷髅架子,叫骨爷也对。

“一位前辈。”丁一不愿多言,她本就没有对骨爷了解太多。

“多前的辈?”敖五锲而不舍的追问,骨爷气势太吓人,即使他有收敛,那种气势,她在已故老祖宗身上感受到过,而骨爷给她的感觉,更强烈,压迫性更强。

“大概是很前很前的辈。”丁一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