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见两人剑拔弩张,甄俨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向先生既为水镜先生高足,自会遵守师尊教诲,公则就莫要为难向先生了。”
“我为难他?”
郭图嗤笑一声:“别忘了,当初他可曾答应过我与逢纪二人,让我等参与这个计划,可眼下呢?计划实施近两年,我等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直到现在这个渗透计划具体实施到那一步,我二人一概不知,我看哪,这分明就是在防备我等,拿我等当棋子而已。”
“公则所言甚是!”
逢纪赶紧帮衬道:“我等只有在有用的时候才叫做棋子,没用的时候,恐怕弃如敝履,公则,我看咱俩还是另谋生路吧!”
众人闻言脸色微沉。
“郭图,逢纪!”
向朗轻喝一声,道:“我知你二人不甘躲藏于此,可如今河间形势严峻,不是尔逞口舌之快之时,你二人既然想走,那便离开吧!”
“哈哈哈~”
郭图顿时冷笑道:“向朗,你才来河间数月就想赶我二人走,若非我二人之前帮忙稳固河间局势,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收拾残局?”
“公则所言甚是。”
逢纪赶紧唱和道:“我看某人仗着自己是水镜先生的弟子,就可以在这河间为所欲为啊。”
“笑话!”
向朗冷哼一声:“河间经过秦末清剿,局势本来就混乱,没有你二人帮忙也影响不到渗透计划的进行,更何况,我刚才也并未逼迫你二人离开,是你二人自愿退出,又怨得了我何事?”
见状,甄俨赶忙劝阻道:“郭兄,逢兄,你二人也莫怪向先生,如果想将这个计划继续完成,你二人确实该多担待些,毕竟……”
说着,他目光落在了向朗身上,道:“向先生还望你能透露一点这个计划的细节,水镜先生既为中原反秦世家表率,我等皆为世家子弟,今袁氏已亡,不管怎么样,咱们都需团结起来。”
向朗摇头道:“我方才已说过了,关于渗透计划的细节不便透露,你们真的想要知道的话,去问我师尊吧。”
说完,向朗起身拂袖离去。
“向先生……”
这时,甄俨起身想要劝住。
而一旁的刘续此时却对甄俨摆了摆手。
向朗离去后,刘续开口说道:“这向朗虽为水镜先生高足,但性情乖戾,极难相与,咱们跟他相处数月之久,他似乎对咱们仍旧十分排斥,且如今河间形式复杂,诸位切记谨慎。”
甄俨叹息一声,道:“如今张宁在此,我看明日邓茂不会前来赴宴了。”
“未必!”
刘续道:“我估摸着,邓茂、白绕二人定会亲临,毕竟他俩有把柄在我等手中,这些把柄一旦公开,秦末就算不想杀他,也难以服众!”
“嗯,有理!”
甄俨点点头,旋即看向了郭图。
而此刻,郭图却眉宇深锁,仿佛陷入了思考一般,刚刚他什么也没有打探到,一想到秦末交给他的任务,再想到向朗方才态度的坚决,他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刘续察觉到了,遂问:“公则,怎么了?”
“哦?没事。”
郭图回神,笑呵呵道:“我在想,秦末麾下谋士如雨,其中司马徽的弟子不下两手之数,莫非这些人皆为他所安排?而这所谓的渗透计划,本就是司马氏牵线搭桥,联合中原各大世家应对秦国的措施,而司马德操却成了这些世家代表,你等可知司马德操这个老匹夫乃司马氏出身,而司马氏一族素有野心,其中猫腻不少呀。”
说着,郭图瞥向刘续,意味深长道:“安平王你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你认为如今世家所做之一切,仅是为了帮你刘氏复兴汉室江山不成?”
刘续双眸骤凝,盯着郭图片刻,忽而大笑道:“郭公则,你果然厉害,你是在暗示本王,渗透计划,乃司马氏所谋之局,为的就是要搅动天下,让自己有参与争霸天下的机会,对么?”
“呵呵。”
郭图笑容依旧,“他司马氏想要的不仅是争霸天下的机会,而且还以中原各大世家为棋,让秦国与这些世家斗个你死我活,最后他司马氏才好渔翁得利,虽说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可惜,他太小瞧秦末了。”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刘续,他突然怒道:“好一个司马德操!天下人皆认为汉室亡于灵帝宠信宦官,岂不知他们这些士族世家才是洪水猛兽,司马氏倒是打的一副好主意,本王虽憎恨秦末,但也不得不佩服秦末的手段,他的谋略与魄力的确超越古今帝王,我汉室虽然败于他手,但也轮不到司马氏浑水摸鱼!”
郭图听着却是一阵暗笑,虽然拿不到名单,但他搅和这些人的关系,也是大功一件,更重要的是,如今刘续已对司马氏起疑,那么秦末交给他的任务也算是成功了大半。
……
翌日清晨。
朝阳刚刚升起。
整个乐城就像被蒙上一层纱一样。
一辆车辇从城外缓缓驶入乐城。
马蹄声踏在青石板街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很是清脆。
马车内,秦末静坐着。
“陛下乐城到了!”
驾车的是秦末最为得力的保镖,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