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次我希望您能给我更多的优惠。”
胖巴赫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轻笑一声,同样把原材料价格对比给他看了看。
“说真的,优惠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次签合同,我甚至还会提高出厂价格。”
“你也应该做过市场调研,现在国内市场上,我们的产品都涨了价,甚至,就连我们给北熊的那些出口商品,也涨了一些价格。”
“价格增长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原材料的价格飙升。”
“对比上次合作,我们的成本最少都要增加20%,如果依旧用之前的价格来签订供货合同,我们可是会赔钱的。”
顿了顿后,我继续道:
“其实,你弟弟接手你们巴赫家族的时候,之所以会被其他资本家族打压,无非就是因为他过于急躁,把手伸向了不该侵占的市场。”
“但是呢,总体来说,他没有什么大的错误,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罢了。”
“同样的,我也想提高我们的利益,所以吧,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不一定非得把目光放在柒果乐上,像是佳援速食、食品厂的各类点心,甚至苗窖酒,其实都可以进入你们欧洲市场。”
“种类多了,咱们彼此的利益才会更多。”
胖巴赫眼睛一亮:
“你是说,你们商会的其他产品的代理权也可以交给我?”
我不置可否:
“没错,我们之间也合作了这么久了,虽然其中有些不愉快,但是那些无非都是因为你们家族的掌权者变更带来的,既然你重新执掌了你们巴赫家族,那为什么不加深双方的合作呢?”
“还有,我们商会正在大量扩张中,同样也需要你们欧洲的市场来进行资金回流。”
“既然不管怎么样都要迈出国内市场,又何必去找别的代理商,不麻烦吗?”
胖巴赫用粗壮的手指点着桌子,双眼乱转。
我无奈的笑了笑,他是在衡量得失,我就不能着急。
“黄总,说真的,你的提议真的让我有些心动,可是我怕我们家族承担不起代理费用。”
“商会的产品价格都不低,同样的,质量也有一定的保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贵商会的各种产品对我,对我们欧洲市场的吸引力都不小。”
“我想要接受你的提议,但价格上……”
我哈哈一笑:
“我明白了,你是怕我把代理费用抬高是吧?”
“这个你可以放心,这次的代理费我不会增加,还是用你们代理柒果乐时候的那个价格,同时其他产品我不会和你要一分钱的代理费。”
“不过,你要承担上涨的出货价格,而且,以后但凡我们研发出任何新品,你都要无条件的成为新品的欧洲市场代理商。”
“如果你能接受这些条件,那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
胖巴赫简单的思考了一下,随即笑道:
“相比之下,我更相信你们商会的能力以及口碑,我相信你们的新品一定会保证自身的质量,所以,合作愉快!”
我起身和他握手:
“合作愉快!”
新的合同里,同样加入了一些条件,比如像是之前因为他们家族的原因导致的商品滞销,销路减少等等,都应该由他们家族承担后果。
同样的,如果因为产品质量原因,造成的一些后果,也会由我们商会承担损失。
至于其他产品的销售,也加入了合约条件中,更是阐明了,以后的新品无条件为我们开拓欧洲市场的销售渠道。
胖巴赫喜滋滋的签订了合约,却不知道最后还是被我算计了。
新的合同里,各种产品的价格都要比之前要高一些,甚至都已经快要赶上国内市场的零售价格了。
没办法,产品的运输是由商会负责的,这部分费用我得给他算在里面。
合同签订完成后,为尽地主之谊,我又带着胖巴赫吃了顿厂区的小灶。
这个胖子当真是没白长这一身的肉,十二个菜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
“黄,你们公司的厨师真的好手艺,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北菜。”
胖巴赫对我竖起个大拇指,夸赞这食堂吃屎的厨艺。
也许我已经吃出了味觉疲劳,并没有觉得这些菜比外面的有多好吃,所以一直都以为他说的不过是场面话。
送走了胖巴赫,我给李老板打了电话,通知她签订了新的合同,也让她不要再着急。
得知了商会和巴赫家族已经签订了新的合同,李老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连连苦笑,碰上这么个大老板,我是真的没办法。
仔细想想,其实商会这次也挺危险的,不管不顾的就把大老板的面子给驳了,要不是我们腰杆子够硬,估计这次足够商会喝一壶的了。
反过来说,如果不是李老板顾忌商会身后的王老,也许她早就对我们出手了。
不过好在,她的顾忌和我的执着都得到了回报,新的合同签订完成,都不需要再纠结之前和小日子的合作提议了。
各方任务全部下达下去,我也算是结束了一段时间内的工作任务。
和冬阳完成了一些工作上的交接,我难得的休息了几天。
老两口最后还是回了家,顺带着把两条小狗也带走了。
本来是打算把两条狗接回小院的,没想到在小区门口碰到了小贱贱。
小贱贱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电厂的双脱专工受伤了。
认真的说双脱专工王工算是我师兄,我是大学机械学院的,王工当初是轻工学院的。
而轻工学院就是机械学院的前身,在四校合一前,机械学院就叫轻工学院。
和小贱贱聊了小半个钟头,我才算是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锅炉检验所,简称炉检所,例行检查各企业的设备。
7月20日的时候轮到了钟衡热电,一群炉检所的人去了钟衡,按理说每年的检验都不会太麻烦,他们来混了吃喝,拿了封口费以后,老老实实的走人就好。
今年不知道他们抽什么疯,非得去几台锅炉转转。
新厂的两台炉都没啥问题,有问题也能推脱在检修未完成的理由上。
老厂的两台水炉本来也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这帮人不知道抽啥疯,非得打开锅筒人口门。
人口门挺不容易开启的,废了老大的劲才把开关上的螺栓解下来。
本来吧,锅炉停产以后就没打算开这个人口门,里面具体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王工去开的门,还带着两个借调去检修的运行员。
门打开了,不成想锅筒里面是负压,直接就把人口门抽了进去。
连带着开门的王工也被负压抽了过去,整个人就贴在人口门上。
膝盖撞在人口门下延,脖子撞在人口门上延。
这个负压不小,具体的数值没推算过,但是这个力道反馈在了王工身上。
撞在下延的膝盖,粉碎性骨折,撞在上延的脖子,据说是折了。
等两个随行人员把他从人口门上拉下来的时候,王工从胸口往下都没了知觉。
整个人就躺在锅筒操作平台上,动不了,也下不来。
锅筒的操作平台,是水炉的第二高操作平台,钟衡的#4炉锅筒中心线差不多有35米高。
王工受了伤后,只能躺在上面等救援,谁也不敢动他。
消防车、救护车都去了,据小贱贱形容,把王工从平台上救下来就来了两辆消防车。
用的是六十多米的云梯,甚至还把#4炉旁边的窗户卸了。
小贱贱也是听说,这次事故要找人负责。
具体要负什么责任,要把责任归结到谁的身上还不知道,不过两名运行的借调人员和检修专工都跑不了。
问清了王工在哪住院,我才和小贱贱分开。
短时间内不让去探视,人还在IcU,而且情绪还不能太激动。
带着两小只回了别墅,等冬阳回来后,我们俩又聊了聊这事。
冬阳还算是比较懂事的,提议让我去探视一下。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纠责,具体要把责任归结到谁的身上,看会不会出现让我意外的情况。
不过按照钟衡的领导层的尿性,这个责任的划分肯定会把一些相干不相干的人都放里。
发生了这件事,我和钟衡的几个同事也联系了一下,包括事故发生时就在现场的小缝。
小缝被安排去了医院陪护,虽然病人在IcU,但是医院和单位之间也需要联系。
听小缝的意思,这次事故的责任要分化给几个人,包括检修专工、运检部的副部长、他们当时在场的两人,还有当事人。
据说,住院的当天,老赵就去医院了,当时老赵很大气的保证,只要是能让王工恢复,不管是去省城做手术还是去京城做手术,他都会给找相关的医疗人员。
这些话是这么说,具体的会被别人怎么理解就不好说了。
毕竟,在钟衡的领导层里,曲解老赵的意思已经成了他们的必修课。
想想也对,像是小回子小四川他们,也会把商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和钟衡的那些中层领导其实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