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的通知也下来了,18到24日,暂定静默七天。”
冬阳翻着手机,有些郁闷道:
“这次静默比上次封城还要严重,连屋子都不让出。”
我挂断和老妈的通话,套上衣服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先把家里的速食,零食一类的全部装好,然后带着我弟买的东西一起放进车里。
第二次回到家里,把父母的衣服整理了一堆出来,从单衣到棉衣都有。
“你去楼上收拾点衣服什么的,咱俩就在这儿度过这几天。”
“我先去医院送东西。”
“还有,再出去买点零食什么的,万一静默的时间长,咱俩在家得相当难受了。”
有魔都的例子“珠玉在前”,我对七天的静默时间保持着怀疑态度。
22年春末夏初的时候,国际大都市魔都,静默近40天。
这一次本市的静默时间,暂定是七天,但是谁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延期。
中心医院已经彻底封闭了,任何人不允许进出。
所幸,我爸住的病房在二楼,利用其他病友的吊筐把所有东西都送了上去。
回家的路上,我妈还担心着,很怕我进不去小区。
小区的业主群里也发了消息,八点整开始封闭整个小区,任何人不得进出。
不过我到家的时间还比较早,一路上虽然被检查的次数比较多,但最后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回了家。
冬阳已经把家里整理好了,看着我老妈平时准备的存货,冬阳苦笑了一下:
“这么多东西,咱俩能过半年,就是不知道爸妈在医院怎么样。”
我翻看了一些存放米面粮油的柜子,也不知道我家老太太是什么习惯,米面等能够长期保存的粮食,几乎都会存够四口人三个月以上的用量。
“你看看冰箱里,简直可怕……”
冬阳在我身边嘀咕了一声,我转身走了过去。
我父母住的二楼,一个对开门的大冰箱,一个大冰柜。
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食物,冰箱的冷藏室里面,各种蔬菜被分别包裹上塑料薄膜,码放的整整齐齐。
冷藏室和冰柜里面全是冷冻的各种肉类,就这些东西,足够我和冬阳两人生活半年以上的。
“门口还有新买的土豆和萝卜,也不知道咱妈到底想干啥……”
冬阳有些无奈,但还有些庆幸。
“行吧!有总比没有强!”
魔都封控的时候,多少人被强制性减重?最严重的据说还有饿死的。
家里有吃喝,心就不会慌。
“厂区那边怎么安排的?”
我问了一句。
冬阳叹了口气:
“柒果乐那边情况还好,但也只能让一部分员工留守厂内,保证两条生产线的生产。”
“食品厂、酒厂、佳援厂全部暂停生产。”
“影响最大的还是香橙联锁酒店,各分店全部关闭,只保留了住宿部。”
“有一部分隔离人员去了住宿部,咱们的工作人员全都放假回家,有酒店所在社区的工作人员接手了管理工作。”
“咱们酒店的餐饮部接了几项工作,包括隔离人员的一日三餐,以及部分工作人员的工作餐都在咱们这订购。”
“我没给太高的价格,都不容易。”
我点了点头:
“行,你做的对。”
“接下来,咱俩就老老实实的留守家里吧,顺便把人生大事办一办。”
冬阳听懂了我的意思,黛眉轻蹙着道:
“还得通知外地的亲朋好友啊,咱俩这婚期要有改动了。”
我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谁说不是的呢?先是咱爸出了意外重伤,然后有弄了封控这么个事儿。”
和冬阳的经历算得上丰富了,先是相处了近十年,两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始终没能走到一起。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乱七八糟的大事小情又全赶在了一块。
“走吧,补个觉,几乎一夜没睡,你也不困?”
我拉着冬阳回了卧室,在二楼这边,一直有一个房间是留给我的,哪怕我不经常回来,屋里的被褥也都被我妈整理的干净整洁。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冬阳始终留在家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时不时的还远程指挥一下各分厂的情况。
蜗居的日子待的比较烦躁,但在这种时刻,能不出去添乱就别出去添乱。
在二楼这边,整个单元一共只有12户,六层高的楼,每层两户。
就这十二户人,也让我见识到了不少的奇葩。
601、602两家的户主没住在这,这几年始终是空房。
501是一家三口,俩大人三十多岁,带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
这家是整个单元里的奇葩,夏天天气热,家家户户都开窗户,我们和东侧的那栋楼的垃圾桶放在两栋楼中间,他家人说夏天味道大,要求把垃圾桶撤走。
等冬天了又说天气冷,来回去扔垃圾太远,又要求把垃圾桶放回来。
这点物业费他是真没白缴啊!
最有意思的是,有事没事的还在业主群里发点东西,每行每句的无不是在凸显自己,贬低他人,或者提一些有用没用的建议。
这种人也就是法治社会旧了他们,这要是在悬疑剧里,能活过第二集都算编剧失职。
过去了六天,全市人民等到的不是解除封控的消息,而是再加三天。
我等不了了!
因为我父母还在医院里,虽然说医院里很安全,可是住在里面吃喝成了最大的问题。
南山厂区虽然不是什么保供单位,但是每天还是有一些活动名额的。
但是几次往医院送东西都没能送进去,我得知消息以后,急的不行。
没办法,我只能给市里的王老板知会了一声,总算是让小回子在送货的时候把东西给我爸妈送进去了一部分。
东西不多,都是一些速食。
医院里用不了大功率的电器,生食没办法加工,不过也聊胜于无。
我爸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刚住院的时候状态很差,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做噩梦,说的一些梦话都能把人吓坏了。
用老人的话说就是冲着啥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哪怕是当时的惊吓,都足够把人的魂下丢了。
在医院里,我妈具体是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但经过几天的疗养,状态好了不少。
第一次增加三天的封控时间,我和冬阳也算是勉为其难的认了。
没办法啊,那个时候出去与否都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