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王哥,没有就没有吧,我遵守校方的规定。”
王导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以办留校的,有没有学位证都无所谓。”
我摇了摇头:
“不了,我等机会吧,万一有哪个公司要求不是那么高呢。”
王导肯定觉得我是在自我安慰。
“出来上学不容易,这几年也没少花钱吧?毕业了再回家,不是给家里压力吗?”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不能,总有饿不死的工作,就看我自己能不能……”
王导厉声打断我:
“你在开始什么玩笑?随意找什么工作都行?”
我连忙安抚道:
“别生气别生气,真的,就算随便干点啥,我也不能挑个不适合的。”
王导叹了口气:
“我接你们专业的以后,你是第一个和我走的比较近的,也许别人都有些顾忌,也许有别的原因,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最先熟悉的人就是你。”
“我不希望你,最后的结果不理想。”
我哈哈一笑:
“哥,你放心吧,我都懂。”
就冲今天的谈话,王哥,以后你家的柒果乐我包了。
“你自己斟酌吧,想要留校的话,尽早给我打电话。”
我连连点头:
“好!”
离开了王导的办公室,我心里其实并不是算失落,学位证也好,毕业证也好,有或者没有对我的影响都不大。
背靠七英商会这个不算太大的庞然大物,我就是天天混吃等死,也饿不着。
答辩教室里的灯,一直亮到了晚上八九点钟。
灯光熄灭,证明我们这一届的学生,也完成了大学最后的任务,度过了大学最后的时光。
“24号上午领证,25号上午拍照,晚上散伙饭,每人一百块,多退少补。”
当晚,各寝室就接到了各班班长的通知。
“擦,人家专业班费都够吃个饭的,到咱们这,吃个饭还得一人交一百。”
凯哥的抱怨,海峰的应和,以及其他几个哥们的沉默。
“那咋整,谁让你当初不当班长了?人家班级干部都得了实惠,咱们寝室谁都没有,怪不得别人。”
我还算是冷静,毕竟当初通知竞选班级干部的时候,整个205寝室根本没有人对班级干部感兴趣。
既然当初不感兴趣,那就不能怪现在得不到实惠。
“你去吗?”
凯哥看了我一眼,闷闷的问道。
我理所当然道:
“去啊,散伙饭,虽然跟他们也不是那么熟悉,但是跟对面散个伙也行啊,毕竟以后真能聚一起的机会可真不多。”
我知道凯哥所计较点在哪,也知道他心里不舒服的原因。
凯哥想了想:
“去吧,不差那一百块钱。”
看着他那样子,我感觉莫名的好笑。
6月24号,全专业的学生一起去了机械院,王导和专业主任吴老师一起给所有同学颁发毕业证和学位证。
速度很快,几分钟时间就轮到了我。
王导看了我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大过没消,学位证扣发了。”
我嘻嘻一笑:
“王哥啊,我们毕业得高兴点,证明你成功带出了一届毕业生。”
看着我嬉皮笑脸的样子,王导也是苦笑不已。
6月25日早上,换上之前租来的学士服,我们寝室的几匹货带上对面的六个家伙一起走向了机械楼。
说到学士服,我很长时间都没弄明白。
一个是领子上的那个颜色,我们学院的是黄色领子,我知道的还有浅紫色,花色等等。
还有那个学士帽,带的那个穗,到底是应该放在哪边?
我见过我们校长穿那套衣服,给某些学生颁发学位证什么的,他的装束一个样子,接受学位证的那个学生还是一个样子。
毕业生的照片背景,就选择了机械楼,后面是机械工程学院的牌子。
上一次我们在这拍照,是军训结束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穿着迷彩服。
和我们一起拍照的有教官,有张导。
这一次,和我们一起拍照的是我们专业的几位老师,还有王导。
偷偷说一句,王导他家老爷子也在。
别的专业的毕业照,老爷子并没有参与。
拍完了毕业照,同学都以寝室为单位,分散开自由拍摄。
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要把我们学校的标志性建筑物抓在手里。
但是呢,那建筑物太高了,我是抓不到了,只能借位拍摄,假装我抓到了。
于是乎,我就有了一张,手抓标志建筑物顶端,身穿学士服的照片。
玩够了,学士服的新奇劲也过去了,回到了寝室,脱下了学士服,一种莫名的伤感突然袭来。
又完成了一件事,距离离开这里,也越来越近了呢。
寝室里的气氛还是那么活跃,就好像所有人都暂时的忘记了现在的时间,此时的情况。
我们都知道,其实我们并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想提及。
进入五月份的时候,我们就把最后的青春都献给了小酒桌,用一杯一杯的酒,来告别,来纪念这最后的大学时光。
那时候我们也经常会聊一些关于离开的话题,我曾经说过,每次寒暑假我都是最后一个离校的,这一次不会了,我要第一个走。
晚上四点多,太阳在西山头上。
喜子又把脑袋伸进了我们屋:
“走了哥几个,说好了啊,喝酒开心,不许闹情绪。”
说完抿嘴一笑,可那紧咬的牙关出卖了他。
我们几个装作没看出来,笑闹着就出了门。
晚饭的地点选择在强子山庄,这段时间小回子可当真是赚了一笔。
我们学校的很多大专业都选择在这里,告别大学的生活,告别大学的青春。
我们专业也不例外,110名学生,8名专业老师,两名导员,刚刚好摆了12桌。
摆桌的地点就在强子山庄的院子里,支起来的大帐篷。
小回子这个院子弄得不错,我当时就给他点了个赞。
炎热的夏日里,任何宴会厅都不如在室外的环境中,喝上一口凉啤酒。
我们寝室六人,对面寝室五人,挤在了一起。
还没坐热乎,喜子就把我们拆开了。
“在一起四年了,还没混够啊?分开分开,老四、旭哥来这边,这几个家伙不服,弄他们。”
“凯哥、老大你俩来这边,都不会喝酒的,省的回头说你俩过敏又干啥的。”
“二哥、小富上这来,整不了四哥那桌,还整不了这桌么?”
就在喜子不停的吵嚷中,我和对门老四,坐在了一群第一次喝酒的同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