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正晌,又没有风,偌大的烈阳高挂在头顶,隔靴踏在石子路上都觉得烫人。
又生她的气,又怕她晒伤,真是麻烦。
邵承冕扯下外袍给柔安兜头一盖,横抱着她就往瑶华宫的方向走。
萦绕在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强,男人仿佛是在压抑着怒火。
柔安抓着邵承冕的胳膊又惊又惧。
她不知道是哪儿惹到他了,颤抖着道,“怀周哥哥,快放下我,我害怕。”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闷头走路,连转了几个弯后进了瑶华宫。
菘蓝和忍冬几个站在廊下,看见皇帝这么抱着娘娘回来,懵了一瞬后急忙走下来行礼,“皇上万安,娘娘……”
“都滚开!”
邵承冕声音含怒。
看都没看一眼,抬腿踹开内室的门就迈了进去。
康盛连忙跟上去将门关好,一脸苦色。
这两位祖宗就是能折腾,可怜他一个阉人,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着急上火。
忍冬焦急地凑上去,“康总管,皇上他这是怎么了?”
“咱家也不清楚啊,正吃着饭呢突然就不好了。”
这两位主子用膳向来不用伺候,康盛那时候站在远处没瞧见。
看几个丫头吓坏了的样子,康盛连忙安慰,“咱们快走吧,别在这个时候过去惹皇上生气,再说了皇上爱重贵妃娘娘,必不会有什么难看的。”
事到如今,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了。
内室里,邵承冕抱着柔安就扔在了榻上,摔的柔安眼泪都出来了。
她扯开头上的外袍,娇横娇横的凶他,“皇上,您到底怎么了。”
榻上虽然有软垫,还是摔得她屁股疼!
怎么那么不会心疼人!
柔安正盘算着怎么和他沟通呢,就被他扯着胳膊又带了起来。
只穿着了罗袜,绣鞋落在了后面,珠帘男人被大力撩开的噼啪作响,柔安被连挟带抱地站在了镜前。
这可太别扭了。
“唔。”柔安刚想说话,就被大掌钳住了下巴。
邵承冕垂首靠在她肩头,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桓桓,别忤逆朕,别惹朕生气。”
镜中两个人貌似甜蜜地依偎在一起,柔安却不敢看,闭上了眼睛,随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料落地的声音。
炙热焦急的吻落在玉颈,麻酥酥的。
衣带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雪白的肩暴露在空气中,随后是小衣。
柔安慌乱睁眼。
骤起的雷电风雨肆虐,打破了夏日的宁静。
电闪雷鸣间,柔安听见邵承冕问她,“谢卿比朕好看么?”
柔安咬着唇。
“睁开眼,说话!”邵承冕掐着她的嫩脸迫着她看向镜中。
“没有,没有!”
柔安摇着头大哭出声。
“那桓桓为何看了他那么多次?朕不高兴了。”邵承冕在她耳边呢喃着,嘶.哑.粗砺的话像魔音贯耳。
“朕对桓桓还不够好么?”
自从桓桓进宫以后,他便哪个妃嫔处都没去,话都不曾多说一句。
而这个小没良心的却这样回报他。
倾盆暴雨如期而至,摧花折枝。
……
柔安实在没力气了,最后整个人是挂在他的手臂上的。
一番激烈的云雨过后,天已经擦黑。
瑶华宫也掌上了灯,桃仁她们拿来了巾帕和换洗衣物送进了浴间。
一切收拾好,穿上了衣服,邵承冕小心翼翼地抱着柔安回了榻上,柔安扶着酸疼的腰,话都不愿和他多说一句。
谁能知道邵承冕因为那个病秧子吃醋啊,真的是冤枉死了。
“桓桓,乖宝?”邵承冕将她浸湿的额发拨到一边,低声哄着。
小姑娘本就养的娇,皮肤上稍微用点力便会留下痕迹,当时他又怒极,所以现小衣下面盖着的,更触目惊心。
“别这么叫我!”
柔安躲开他的手,软软糯糯的声音声泪俱下,“您既然不信又何必和臣妾说明,反正心里都有疙瘩了,直接将臣妾打入冷宫吧。”
知晓她在说气话,邵承冕哄道,“桓桓,你胡说什么呢。”
“您是九五至尊的皇上,没由得上臣妾这来受气,您还是去别的妃嫔那吧。”
刚才发了狠摆弄她的时候怎么说什么都不行?
柔安委屈的将头别到一边,不再看他。
“朕的殿里除了你哪还有其他妃嫔,”
邵承冕赶紧解释,“朕当时见你总瞧那谢嘉然,心里不痛快了。”
“那您就能不问过我,就直接冤枉臣妾么?”
柔安带着哭音质问他。
随后不等他回答就自己抽抽搭搭,“是了是了,就应该在臣妾不小心进御书房的时候叫侍卫收押了才是,省得因为瞧了几眼外人就遭这份儿罪。”
“那哪能啊,将朕关起来都不能关咱们桓桓。”
别说不会有,就算真有那么一天遇到什么危险了,他也会护着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邵承冕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侧躺着瞧她,小姑娘鼻头红红的,连哭起来都那么招人,他哪能放心。
气也撒过了。
柔安心里舒服多了,娇哼一声,掐住了他的脸颊。
邵承冕也很给面子,摆出一副吃痛的样子求饶,“娘子饶了为夫吧,为夫再也不敢了。”
“哈哈……”
看他这样子,柔安也不生气了,清脆的笑了起来,俯到他胸口讲条件,“那您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对我了。”
小姑娘的泪花还含在眼尾。
邵承冕指腹捻过去,装模作样地问道,“不可以怎样啊?”
这副色气又正经的样子太招人恨了,柔安仰头咬了他的下巴一口,压低着声音说道,“就像刚才那样!”
“噢,”
邵承冕棱角分明的下巴上两排小牙印,他一板一眼地说道,“朕明白了,就是不能和桓桓在……”
刺手的胡茬扎的柔安手心痒痒的,她恶狠狠地吓唬他,“不许说出来!”
俩人又嬉闹了一阵儿,直到外面康盛问起传膳的事宜,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