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和顾长老都不在？”
褚修宁与高家姐弟一同到达目的地，高家姐弟去了泉关找顾玉涯，褚修宁自然是去找自己师尊的。
玖雪萌夹着书卷，看样子是要去讲课。
玖安长老又逃讲了。
“嗯，两日前刚走。”
玖雪萌说：“好像是受邀去了旻城。话说宁师弟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那不就是我启程的那天？
玖雪萌是玖安大弟子，为人谦逊相貌堂堂，在师门迷弟迷妹众多。而玖安就刚好相反，楚萧山长老里就属她最不靠谱，整日鬼混说话还奇奇怪怪的经常听不懂。
不过玖安为人大方，最重要的是，有钱。褚修宁挺喜欢她的，毕竟就是她让褚修宁知道自己是喜欢师尊的，而且还经常给他出主意，教他怎么追师尊。
“我就是顺路回来看看，待一会就走。”
褚修宁说：“我先去泉关走一趟。师兄再见。”
他得和那两个姐弟说一声去。
“嗯好。”
玖雪萌突然想到什么对走远的褚修宁喊道：“叶长老在那里等人，他最近又在研究新发明，你小心着些！”
别被炸了。
我去……
褚修宁肉眼可见的身体僵了一瞬：“知道了！”
更得去看看了。
顾玉涯和叶酒住在同一条山谷的两头，顾玉涯是医师，他住的地方叫泉关，里种满了花花绿绿的药草。
叶酒那里以前是有一个风雅名字的，但是经过百年的口口相传，原来的名字已经被淡忘了，褚修宁只知道它现在被称为“枯谷”。
谷如其名，寸草不生。
叶酒喜好研究机关术，买的材料不够的时候就喜欢在家边砍树应急，长年累月砍秃了半边山头，再加上时不时研究的失败品灵力爆破，杂草都炸得死的透透的。
“我就不信他敢在顾长老的地盘搞爆破。”
走在染着青绿的石板路上，繁茂的花草映入眼帘，金色的藤本月季爬上路标，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打脸来得很快，褚修宁前脚刚踏入泉关入口就看到一只机关木鸟向他飞过来。
飞行路线曲折还冒着烟，肯定是失控了。他侧身躲开又接连退远。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一小片圆形围栏里的茉莉被夷为平地。
一块小木牌被炸到褚修宁脚边，木牌上写着字。褚修宁将它捡起来，看字迹是顾玉涯写的。
“天泽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署名惊蛰。
呀……
叶长老，你完了。
“这可是小祖宗种的花。”
褚修宁替叶酒捏了把冷汗。毕竟楚萧山上谁不知道惊蛰的脾气？
虽然这小祖宗只是个剑灵，但是楚萧山灵泉互通，也就是说，那是整座仙山滋养出的东西，顾玉涯脾气好但是惊蛰脾气不好。
在主人灵力或者意志力不如器灵时，器灵有很大可能会弑主，顾玉涯的灵力属性几乎都点在了疗愈，自然是管不住惊蛰的。
真要打起来叶酒未必管的住惊蛰。
“你什么都没看见。”叶酒对褚修宁说。
“叶长老，不是楚宁不给您保密。”
褚修宁看着泉关里那三个爆炸后的残骸笑了笑：“整个楚萧山会做这种事的只有您……”
掩耳盗铃，没用的。
“高家姐弟呢。”褚修宁问。
“拿完东西就走了，连声谢谢都没说。”叶酒感叹的说：“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要是放到以前屁股都得被师傅打开花。”
……
褚修宁无奈心语：他们是逃走的吧……这哪敢多待。
“你要是回来找燃辰那就别想了。”
叶酒说：“他和玉涯去益和了。说是西妖域发来的求助，还盖着印呢。”
修士多数与妖、魔两族势不两立，但总有些人并不在乎，比如楚萧山。
“西妖域。”
褚修宁想了想问：“私印？”
“是啊。”
叶酒转着手中的木棍说：“水宫公主的。”
那就是莫辰轩出事了。
“话说你让你们那些官家人都老实点，别干什么缺德事，天惩之年过后一千多年都过去了，别把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凡、修关系搞恶劣了。”
叶酒思考着说：“最近凡间朝廷对修士的征召有点太过于频繁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褚修宁面带为难：“梦狐与玄国又有动作了，面对妖物，只靠那些符咒是没用的。”
“……孽债啊。”
叶酒无奈的叹了口气：“嗯……北漠那边终究还是是非多，现在还回去也没用了。”
“梦狐是不会原谅人类的。”
褚修宁说：“太不现实了。”
叶酒看了眼天空“是啊，难为你师尊了。”
“师尊说他不在意。”
“你在开玩笑吗？”叶酒抱臂看着褚修宁。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与燃辰不说是知己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失踪过几十年，连我都不知道那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叶酒说：“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就不可能在每次我问他的时候搪塞过去。”
“我知道。”
褚修宁随口说出来，可他试图回想那夜梦里发生的事，一切都变得迷糊了，他想不起来，只记得他亲了苏君霜一下，仿佛只是他做的一个春梦。
叶酒还在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褚修宁突然御剑飞走只留下叶酒在原地。
“嘿你这个完蛋孩子！”
叶酒反应过来时褚修宁已经飞远了，他不禁抱怨了一句：“这都跟谁学的，燃辰也不这样啊。”
等褚修宁回到队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停在官家驿站休息。
褚修宁正要回房间就听到隔壁的异响。他出门查看，楼道转角狼崽子在叫唤着用爪子挠门。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褚修宁认得，那是影军的两位兄弟。
看样子也是和褚修宁一样被吵的睡不好觉过来查看情况，奈何动不起狼妖又不敢敲段阎王的门。
褚修宁同情梦兰君的遭遇，他曾经也被苏君霜关在门外过。
那种无助的感觉，太记忆深刻了。
秉承着自己淋过雨要给别人撑伞的良好美德，他敲响了段熙寒的房门。
“段大人，开个门呗。”
褚修宁说：“有事。”
两位影军兄弟向褚修宁投来感谢他八辈祖宗的真诚目光，褚修宁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先回去，那两人便行礼退下了。
……段熙寒开门便是无语。
“这东西挺吵的。”
褚修宁将狼崽子塞进段熙寒怀里：“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你就行行好收回去呗。”
“……”
段熙寒无奈：“遵命。”
“那就明早见。”
褚修宁故意伸了个困倦的懒腰偷看段熙寒的反应。
段熙寒目送褚修宁离开，拎着狼崽子黑脸关上门。
“以后再半夜挠门我卸了你。”
狼崽子从段熙寒手里挣脱蹦蹦跶跶的上床化作人形，仿佛听不到段熙寒刚刚的威胁晃着尾巴坐着等他。
“下去。”
梦兰君摇头：“寒寒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