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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牧渊:我在大渊搞扶贫 > 第497章 大朝会赏罚分明 小朝会各抒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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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大朝会赏罚分明 小朝会各抒己见

经过一夜养精蓄锐,祁翀终于迎来了他要亲自主持的第一次大朝会。

其实,祁翀向来不认为这种几十人参加的大朝会能解决什么大问题,宣示结果或宣扬态度的意义更多一些而已,真正拿主意的往往都在只有核心人员参与的小会上。

就比如今日朝会吧,其实主要内容昨日就已经定下了,今日不过是广而告之罢了。

龙德殿的龙椅之下添置了另一把椅子,虽然不大但位置超然,显示着主人与众不同的地位。

众臣见礼后,祁翀先简单客气了几句,无非是表达一个“我还年轻,经验不足,诸位大臣都是国之栋梁,今后一定多多提点”之类的谦虚之意而已。

众臣对于储君的这份谦逊冲和很是满意,一时间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演完了这番“君臣和睦”的戏码,内侍寇奉忠取过拟好的太子制令,开始一一宣读。

首先是两份封爵诏书。

“......宁远郡公柳明诚抚育皇太子数载,功莫大于此者,特进封项国公,长子忱为世子......”

“......谢宣之罪止于自身,非父祖之过也。若因宣之过而使宋国公一脉绝嗣,孤何忍哉?准谢寅入继宋国公谢鹄为嗣,承袭爵位。”

制令宣罢,柳明诚叩头谢恩,谢寅则因为还在守灵而未能上朝领旨,其后自有内侍送至府中。

接着便是一系列人事任命。

“......以寿王榛权知十二卫大将军,静山军副都指挥使冯柯迁神武军右将军......岐国公柳敬诚拜为右相,与左相杜某同领政事堂;兵部尚书柳明诚迁太尉,擢选罗汝芳任三司使,通政使韦乾度迁兵部尚书,京兆府丞许衍迁通政使,永嘉县令章乃琳迁京兆府丞,太府寺卿张书伦迁榆西路安抚使,太府寺少卿鲁思郾迁太府寺卿,望州别驾邹汉勋迁榆东路安抚使,延州刺史梁焘迁京西路安抚使,平章政事王丘一兼太子宾客,大理寺卿邱维屏、翰林学士辛鸿渐兼太子侍讲,奉祀君孔维翰兼太子中舍人......”

随着一连串的名单念出来,许多不明真相的大臣此时逐渐咂摸过味儿来了。原来岐国公和他亲家张书伦早就暗中投靠太子殿下了呀!再联想到杜相近期的态度转变之大,再笨的人也明白过来了。什么同门不和、兄弟阋墙,全都是戏!

一时间,众臣各怀心思,有暗自腹诽的,有偷偷庆幸的,也有阵阵后怕的,不一而足。

就在众人惊惶未定之际,第三道制令又下来了,这才是今日最重头的大事——处置参与谋逆的高、王、裴、程、萧五大世家!

出乎众人的意料,对于五大世家,太子殿下并没有简单地一杀了之,而是先由禁军抄家,所有族人交由三法司会审之后细加甄别,再行定罪。

此令一出便是释放了一个信号,太子殿下并不会大开杀戒,哪怕是对于谋逆之罪的首恶谢宣也只是罪止于自身而已,何况协从的其他人呢?

一时之间举朝上下皆是称赞太子仁慈宽厚,有先帝之遗风。

最后一件事则是京兆府留津县上报的浊水留津段决堤一事,此次决堤已造成留津、东丘两县上万人流离失所。

朝廷赈灾自有相应条例,各级官员依照旧例进行即可,朝廷拨下钱粮,又委派京兆府丞章乃琳为钦差,亲赴灾区抚慰灾民。

第一次大朝便在这样一种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大朝之后免不了又有一次小朝会,与会者包括政事堂、枢密院、太尉府和三司六部长官。

“殿下,两个月之后便是秋闱之期,这是分赴各路主持乡试的主考官名单,请殿下过目。”

名单上的人祁翀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便也没有多提意见,倒是趁机谈起了另外一件他早就想做的事。

“这读书之人啊,往往出自家境殷实的人家,原因无他,穷人读不起而已。可子曰:‘有教无类’,穷人因为家贫而无法读书,岂不是有失公平?”祁翀笑道。

“殿下所言固然有理,可让穷人家的孩子都去读书这也的确不现实啊,笔墨纸砚、束修哪样不费钱啊?”林仲儒道。

“那如果所有孩子都不用掏钱就能读书呢?”

“殿下是说,就像望州那样?”柳明诚心领神会。

“孤昨日刚收到了之前派去望州的秦王府家臣张思和的信,望州这两年办乡庠颇有成效,不但适龄子弟皆有书读,整个望州的民风都为之一变。以往市井小民总免不了有些锱铢计较、恃强凌弱的事情,现在倘若大人有行事差池之处,家中学童会站出来制止,并以圣贤之言规劝,直说的大人心服口服为止。如此一来,不但小童读了书,家中大人也间接跟着读了书,这倒是出乎我原来的预期了。”祁翀言语之中不无得意之色。

众臣立时献上一片彩虹屁。

祁翀摆摆手道:“以往国库空虚,自然没有可能负担这样一笔开支,可如今国库丰裕,这点钱便不在话下了。孤的意思是,今年各州县的岁入就不必上交朝廷了,全部留在地方,用于校舍的建设和先生的束修。

教材也好办,平原商号会负责供应全部教材以及特制的桌椅,至于具体办校模式嘛,最有发言权的是项国公世子柳忱,回头让他写个条陈上来以供参考,诸公意下如何?”

兴办学校、教化万民历来是统治者提倡的德政,因此,众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殿下,如果确定要做此事,那么制令就要早些下达,因为七月下旬,各州就要上缴上半年的岁入了。制令早些下达,各州便不用忙活此事了,也可省却不少脚力之费。”

“陆尚书说的是,政事堂要抓紧办。”

“殿下,”罗汝芳道,“让各州县留下岁入用于开办乡庠当然是好事,可是那些食邑州县怎么办?总不能让各位殿下都将自己的岁入献出来吧?”

“这样吧,今年那些食邑州县的岁入也不必上缴,应该上缴给各府的岁入让他们报个数目上来,由户部直接拨付给各府,也省的钱粮转运了。”国库有钱,祁翀财大气粗,丝毫不在乎这点小钱,“另外,今年的乡试考官主持乡试之后也不必急于回京,在各路再多待几个月,负责督促各地的乡庠建设事宜,半年内务必使各县均建设乡庠至少五所,而且其中至少要包含一所女校,明年开春便集体开学。同时,吏部也要将此事纳入今年地方各级官员的考核之中,不积极作为者一律列为下等。”

“殿下,建校舍倒是小事,有钱即可,可是师资恐怕颇为不易,尤其是女校,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女先生呢?”向栉这个问题点到了关节处,众人纷纷点头。

“这个问题孤也想过,对于女校的先生资格要求可以降低,能背三百千、女论语和些许诗词者即可聘为先生,毕竟女子读书不是为了考科举,不必做策论文章,能识字明理即可。人选嘛,倒是有。一是望州女校的学生,二是京城莘昭女校的学生,让其中优秀者分赴各地教学并给予高薪,一方面可以解燃眉之急,另一方面,这本身也是一种宣示,告诉大家,女子读书也是有用的!”祁翀明白对于女子的教育不能一蹴而就,而是要循序渐进,如果现在就提出让女子考科举做官,还不得把这群老夫子吓死呀!

“殿下此举大善!臣愿亲自到莘昭女校挑选女夫子!”杜延年当即表态。

众人皆道他如此表态是因为女校本就是他女儿负责的,只有祁翀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老丈人目的不纯呀!

又议了几件事后,众臣便起身告退,祁翀单独留下了柳明诚。

“义父,方吉甫此人到底如何?”

“回殿下,臣少时习练枪法时,先父曾为臣找来一位小友陪练,便是他部将之子方吉甫。子庆与臣同庚,每晚来府中一个时辰,一直持续了三年,直到他父亲去世,他们兄弟扶灵回老家。此人少时颇有些凌云之志,平生最仰慕冠军侯,以封狼居胥为唯一所愿。可惜前些年时运不济,从军多年,虽战功不少,但仕途不顺。或许是太急于求成,又或许是心灰意冷,不期竟走了歪路,与谢宣成为了一丘之貉,想来也甚是惋惜,说起这个误入歧途的弟弟,子肃也是满心忧虑。”柳明诚没有明着为方吉甫求情,却句句透着这个意思,祁翀岂会听不明白?

“克远和元真来找过我了。按说以他的罪行判死罪并不为过,好在不是主犯,倒是可以赎刑免死。若有人为他赎刑,就让他去奋武军做个效用兵吧。若他真有本事,西北不缺建功立业的机会,若他无能,那也怨不得别人。”

柳明诚明白了祁翀的意思,心中也舒服了许多,毕竟利用了方吉甫一事,他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愧疚的。如今祁翀暗示他出钱为方吉甫赎刑,倒是正中他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