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来了兴趣:“哪里有?”
“黄花山南,在兴丰城与川北城之间。”
黄花山南,有一处矿产丰富的矿脉,以前是归炼锋堂所有,过去的玄铁产出大都出自那里。
但最近兴丰城出了一个兴云帮。将黄花山驻守炼锋堂众全部残杀,只有一个人拼死逃了回来。
炼锋堂雇佣的矿工,车马也全都被他们截留自用,据逃回来的兄弟说,那里最近刚刚出产了一块玄铁。
可惜,此刻应当是落入了兴云帮的手里,任百炼正在筹划召集人手,夺回黄花山的地盘。
任百炼看着唐郁,语重心长道:
“阿郁啊,你作为我们的四弟,炼锋堂也算是你的四分之一个家,家里有难,你不会不帮忙吧?”
唐郁义正言辞:“亲兄弟,明算账!”
“夺回矿脉,为弟兄报仇,玄铁免费奉上!”任百炼毫不犹豫地说道。
唐郁说道:“成交!”
瀑布如银河溅落,炼铁谷云雾蒸腾。
唐郁来到薛义的石屋前,想要推门而入,却发现纹丝不动。
唐郁只能高声大喊:“三哥,我是唐郁。”
“我听大哥说了,黄花山有玄铁产出,我准备去一趟!”
薛义洪亮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四弟,你放心去,拿到玄铁交给我,保证还你一把神兵利器!”
“为兄我在思考人生大事。”
“就不出来送你了!”
唐郁哑然,果然是羞愧不敢见人了。
“那你能不能借我一柄刀,不然我没有趁手兵器可用了。”
轰隆隆,石屋打开一个狭窄的口子。
一柄乌鞘横刀嗖的一下飞出石门,快如箭矢,唐郁伸手一揽,将横刀抓在手中。
铮的一声,横刀出鞘!
笔直的刀身,雪亮的锋刃,跳动着耀眼光辉。
“这柄刀先借你,等我修好刀的时候,你再还我!”
唐郁将横刀斜挎在腰间,然后将黑鞘厚背刀解下来,放在石门前面。
“多谢三哥!我把我的黑刀留下了,一会儿你记得出来拿!”
薛义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回到川北七狼的宅院,唐郁和他们说了一声,要出远门去黄花山。
李广兴、周铁山等人叮嘱他一切小心。
穆良将备用的银针和草药给唐郁打包装好。
苏北干脆提出要和唐郁一起去黄花山。
理由是唐郁性格冲动,身体里毒素未清,需要人照应。李广兴斟酌了一秒,然后答应了。
唐郁茫然,为什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
一日之后,川北城西。
清晨的阳光带着蓬勃朝气,从薄薄的晨雾里倾泻而出,落在城西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唐郁和苏北出了城门,便看到一众黑衣劲装,身材高大的壮汉将城外茶摊坐了个满满当当。
看到二人出门,一人起身迎来:
“可是四堂主唐郁?”
苏北疑惑地看了看唐郁。
“只是挂名。”唐郁无奈道。
那壮汉拱手致意:
“在下炼锋堂赵乾生。”
“这次前往黄花山的兄弟共七十六人,都是大堂主挑选出来的好手。”
唐郁跟随赵乾生来到茶摊前,向众多魁梧壮硕的汉子点头致意。
算上赵乾生在内,江湖三流水平的有十二人,确实算是任百炼精心挑选。
“赵大哥,这次你还是领队,我只是来掠阵。”
众多炼锋堂兄弟面面相觑,本以为新来的四堂主是一位雄浑体健,犹如神魔的英雄好汉。
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而且还身体瘦弱,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哟,你小子什么时候混成炼锋堂的四堂主了?”
一个身材干瘪瘦小的身影,从大汉群中费力地挤了出来,正是茶摊的小老头。
“您老可别取笑我了,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唐郁一脸讪笑道。
赵乾生已经催促所有炼锋堂的兄弟整备上马,唐郁连忙道:
“我赶着去黄花山,回来给您带特产!”
“去吧,你小子注意安全,别毛毛躁躁的,小北你也多看着他一点。”
苏北默然点头。
唐郁和苏北乘上炼锋堂带来的快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绝尘而去。
官道上,炼锋堂众人的马蹄声犹如闷雷,隆隆作响,吓得行人纷纷侧道避让。
黄花山距离川北城约有五百余里,唐郁等人纵马疾行,一直到皓月东升,繁星闪烁。
“向左入林,今夜休整。”在前排带队的赵乾生朗声大喝道。
入林数里地左右,茂密的林木豁然开朗,有一间废弃的院落赫然而立。
赵乾生说,他们经常往来黄花山和川北城,哪里可以过夜休息,心里门儿清。
这处院落非常宽阔,有三进院子。
虽然外墙年久风化倒塌,但是屋顶门窗全都完好无损,可以遮风挡雨,保暖过夜。
汉子们手脚麻利,直接在正厅,大院和后院里生了好几个篝火,然后在山林外砍了一些枯枝细柴,备在旁边。
七十六个人。
十余人一起,围着一个篝火取暖。
每一堆人里都掏出两个硕大的羊腿,架在篝火上烧烤起来。
不一会儿,外皮变得焦脆,油脂缓缓渗出,溅起噼里啪啦的火星。
一阵羊腿的肉香弥漫整处院落。
唐郁看着炼锋堂众人整齐划一,有条不紊的操作,目瞪口呆,这个就叫专业!
羊腿烤好,赵乾生递给唐郁一把小刀,用来削羊腿肉用的。
唐郁将小刀直接抛给苏北,然后掏出自己的银色飞刀:“我用这个,顺手!”
苏北瞳孔微微一缩,吹毛断发的杀人利器就这样被唐郁用来削羊腿。
羊肉鲜嫩,因为撒了盐和一些其他调味,所以也不会觉得淡,反而有一种原始的美感。
吃饱了羊肉,唐郁拿出随身水袋,咕咚咕咚喝了个够,满意地躺下感受充实的饱腹感。
离开城市之后,野外的星空变得更加明亮,今天天晴无云,一道银河划过天际。
陆陆续续的,鼾声渐渐响起,除了守夜的人,奔波一天的众人全都迅速进入梦乡。
唐郁也困了,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苏北将唐郁手里的银色飞刀抽出来,用赵乾生的衣服将刀上的油渍擦拭干净,然后又放回原处。
身影一闪,飘然跃上屋顶,眼神漆黑而明亮,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