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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药铺,在川北城东,凤凰街。

铺面比济春堂的大不少,有一个坐诊大夫,一名药铺伙计,两人都忙的热火朝天。

这里不像城南。

城防军管理更严格,药铺门口干净利落,除了排队瞧病的,没有疫病患者敢当街休息。

唐郁跨过排队的人群,迈步走进去。

“哎?你怎么不排队!”

一个中年人冲着唐郁叫嚷。

唐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我不买药,我找人。”

那人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将自己的喉咙割断。

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中年人额头上顿时汗如雨下,大口喘着粗气,不敢再吱声。

“你们掌柜的,从东隅山回来没有。”唐郁对着伙计直接问道。

药铺伙计正在忙着抓药,听到唐郁的问话,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地说道:“掌柜的这两天病了,不见客的。”

“那就是回来了。”唐郁没有再和伙计多话,径直往后堂走去。

“哎?你这人怎么乱闯!”

伙计慌忙扔下药秤,伸手准备去拦唐郁。

这一次唐郁没有回头。

药铺伙计却突然感到一股凌厉而锋利的气势扑面而来。

他脑中直觉闪过,只要自己伸手再往前一寸,他的手掌就会连根断掉。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身形僵在原地,只能眼巴巴看着唐郁闯入后堂。

永和药铺的结构和济春堂基本相同,后堂进去是一处小院。

院子正中间是一处正厅,左侧是厢房,右侧是厨房,还有后院打井饮水,以及堆放杂物。

咚咚咚!

唐郁在厢房门口敲了三下,然后也不管有没有人来开门,直接推门而入。

厢房内,一道女声惊呼:

“你是什么人?”

一名中年妇人本来坐在床边,手上端着一碗汤药,此刻慌张地站起来。

手上的汤药一不留神,倾倒出去一大半。

唐郁身形瞬间启动,飘然而出。

一手抄过妇人手中药碗,精准地将空中的汤药稳稳接住,没有一滴洒出来。

“药不好找,不要浪费了。”

唐郁将汤药递到妇人面前。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妇人惊呼地一瞬,唐郁已经出现在身前,将汤药接到碗中。

“你?!”

妇人被唐郁神乎其技的表演惊得说不出话。

“我来找永和药铺掌柜的。”

唐郁眼皮微微下垂:

“想必,就是这位。”

床上躺着一名中年人,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意识似有若无。

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从肩膀处被利器砍断,断口处缠厚纱布,只是仍有鲜血渗出。

“什么时候的事情?”

妇人轻声啜泣,断断续续地说道:“昨晚被几个药铺掌柜和小伙子扛回来的。”

唐郁眼皮直跳,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妇人轻声哭泣,过了片刻,才缓缓将发生的事情转述出来。

永和药铺掌柜的,名叫何永,一直在川北城做药铺生意。

王光元是倒腾药材的。

除了给自己的济春堂供货,还有就是给城里其他药铺供给药材,其中就有永和药铺。

王光元的药材质量好,进价低,为人又真诚实在,何永便一直与他保持供货合作。

一来二去之间,王光元和何永便相熟起来,并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逢年过节的,遇上王光元人在外地,王春来就代表王光元到何永家里串门,联络一下感情。

所以在接到请帖之后,王春来和何永一联系,决定结伴一起前往东隅山。

谁知道,在大批川北城的药铺掌柜去到东隅山炼药堂之后,没有等来友好的双方会谈。

而是炼药堂强硬地要求所有川北城的药铺必须从他们手中采买药材。

而且采买价格比原先涨了一倍之多。

像济春堂,永和药铺这样的小档口,根本无法支撑如此高昂的进价。

炼药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川北城掌柜顿时火冒三丈,纷纷抗议。

如果没有川北城的药铺作为经销点,即使炼药堂占据两座药山,也只能赚一些采药人的钱。

众位掌柜的以此为理由,要求与炼药堂的当家进行公平的协商。

随后炼药堂正厅里涌进来一伙儿强人,各个手持雪亮的朴刀,将药铺掌柜们团团围住,这是要直接武力威胁!

川北城的掌柜慌张地看着一个个筋肉虬结,神情凶恶的壮汉,变得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炼药堂的代表,一名阴郁邪性的青年:

“既然各位都不说话,我便当各位都同意了。”

“之后我会派人送药上门,钱货两清,如果胆敢有人赊账,那就要拿命来偿!”

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

“现下时疫盛行,你们不思共克难关,却在此趁火打劫,如此行径就不怕官府追究吗?”

阴郁青年神情一变,继而神经质地笑了:

“好,说得好!”

“不知道是哪位掌柜,可否让裴某一见?”

在场所有掌柜的目光都投向声音的来处,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他的相貌有些清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瞳黑而有神。

面对阴郁青年和数十位持刀的强人,他虽有些畏惧,但仍然凭借勇气,据理力争!

“小子,你叫什么?”

“济春堂,王春来!”

王春来话音未落,就看到阴郁青年从厅台上一跃而下,一掌向着他的胸口印来。

汹涌的内力随着掌风,尽数轰在他的胸膛,王春来胸口瞬间塌陷,直接倒飞出厅堂。

“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讲话!”

一个中年人神情慌张地跑出大厅,扶起王春来察看伤势。

源源不断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王春来口中涌出,他意识几乎涣散,已经是回天乏术。

王春来声音虚弱地叨念着:

“何叔,对不起,我没忍住…”

“和我爹说,孩儿不孝…”

何永眼泪夺眶而出。

他看着王春来满脸是血的凄惨,他硬生生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然而,有人却不放过他。

阴郁青年撇了撇嘴,不耐道:“还敢去扶!”

“给我把他的手砍了!”

何永悲痛莫名,恍然无觉,只听到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

一名壮汉已经提了朴刀,大步走到他的身后,朝着他的左臂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