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皱眉。
“我其实刚才就想问你了,是谁将你的神魂撕裂,封印在这种魔瓶里的?”
利露帕尔苦笑,“除了我的王,谁还能在这沙漠中将我变成这番模样呢?不过是我违背了王的命令在先,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无怨。”
“这些核心里的镇灵变成这番模样,也是阿赫玛尔的意志?”
似乎知道徐宁会问这个问题,利露帕尔声音更加苦涩。
“这些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却不关王的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的。”
这是徐宁没有想到的答案。
尽管徐宁知道只要他问,利露帕尔必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讲述给他。
但是他看利露帕尔似乎没有诉说这些故事的意愿,也就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晚上徐宁还是决定在洞天里睡觉了,毕竟没什么地方比这里睡觉更舒服了。
朦朦胧胧闭上眼的时候,似乎看到利露帕尔的小瓶子出了窗子,向着下方的客房飞去。
次日的清晨,徐宁是在利露帕尔温柔的呼唤声中醒来的。
“我的大人,应该起床了,请您下去洗漱一番,顺便把那个不知礼数的女奴教训一顿……”
徐宁坐起身,这才听到下方婕德的大喊。
“大酒鬼,阿萨里格大哥已经是第三次进帐篷来找我了,我们真的该走了。”
徐宁叹口气,对着利露帕尔说道:“婕德不是女奴,是朋友,不要再那样说她了……”
利露帕尔娇笑道:“我的大人,您的宽容和仁爱不应该随意施舍给那些沙漠的贱民……但是我会无条件遵从您的旨意,尽量给予她在您面前开口的权利。”
徐宁草草洗漱了一下,便带着婕德出了尘隐洞天,然后就看到焦躁的阿萨里格第四次进入了帐篷。
“你们去哪里了……算了,我们快点去见过主母就出发吧,时间真的不早了。”
阿萨里格转身就出了帐篷,不过短短地一瞬,徐宁却是把他的心念看的一清二楚。
“看样子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不过小狞猫的爱好倒真是个麻烦……”
徐宁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婕德这个家伙人尽皆知的爱好,倒是保证了自己的好名声。
不过看样子这个阿萨里格大哥对于小姑娘也有着非分之想呢!
芭别尔看到徐宁和身边的魔瓶出现,立即便开口道:“昨晚我们的猎鹰便已经全数出动了,根据几只猎鹰传来的消息,近来部族叛徒迭出,似乎都是与远北的雪国有关,而阿德菲作为主管对外商品交易,和他们交往更是频繁。”
“竟然又是愚人众吗?该怎么说呢,一点也不意外呐!”徐宁笑着道。
芭别尔点头道:“我已经下了严令,驱逐所有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北方人,并对袭击您的支族和阿德菲出动格杀令,我会证明塔尼特部族永远是站在您这一方的。”
徐宁点头道:“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我们今天就准备出发,在镇灵的引导下去寻找永恒绿洲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芭别尔笑道:“昨晚我已经将所有的细节都交待给了阿萨里格,他依旧会像上次一样,为您做好引路人的工作。”
“那就好,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芭别尔在身后突然提醒道:“阿萨里格会带你们进入永恒绿洲的基底处,那里干涸的水道中,会有利露帕尔大人的碎片,还请你们留意一下。”
徐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倒是利露帕尔笑着道:“感谢你告知我这个消息,让我能寻回一点旧日的力量和记忆,我会替你看好你的姘头的。”
对于利露帕尔说话的方式,虽然才仅仅过了一天,无论是婕德还是阿萨里格都已经适应了。
反正不管这个镇灵大人说什么,无视她就好了,反正她也不可能从瓶子里出来咬自己一口。
“哈欠~前面的那条峡谷,我们部族都把它叫做亡者狭廊。在那里大风暴随时都可以袭来,有时甚至一两个月都不能止息,再加上沙虫出没的频率非常高,一旦陷入其中,很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所以芭别尔主母和我都建议你们从最底部的水道进入探索……”
徐宁看着阿萨里格淡淡地笑道:“看来昨晚你和芭别尔主母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阿萨里格尴尬地一笑,“呃,是的,确实……”
“一说到这个,我就感觉腰又开始痛了,还有背上被抓的伤……嘶……还好我有嘲鸫般的巧舌……”
徐宁鄙夷地看了一眼阿萨里格的心念,心道这家伙白长了这么魁梧的体格。
将两人带到了峡谷的入口处,阿萨里格再次如上一次那样,借“塔尼特部族禁忌”的理由止步,然后离开了峡谷。
徐宁和婕德沿着峡谷向内走去,确实如阿萨里格所说,很多地方都散乱地倒着帐篷,不经意间就可能从沙地中踢出亡者的尸骨。
“这里很多帐篷都是塔尼特的族人的。”
婕德从倒下的帐篷中取出一块石板,上面刻着某人临死前的祷文,而那是独属于塔尼特族人的祷文。
利露帕尔在旁笑道:“也只有你才会信那个女人虚伪的言辞,她早在很久前就派了无数人来探查这里了,那时总不是为了她的小婕德吧?”
婕德沉默了一下,“回去我会询问主母的。”
徐宁知道这里的一切对于小姑娘的信念可能有些冲击,用眼神示意利露帕尔少说点,然后便是一阵无言的行进路途。
不说话的时候,赶路相对就快多了。
当然利露帕尔即使在少说话的时候,说的话也不少,毕竟这么多年被封禁,一朝释放总是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据她说,这里的深处曾经被阿赫玛尔借镇灵的力量,埋藏搭建了无数的输水管道,用来灌溉凡人国度的土地,那时大漠上处处绿洲,即使是上方暴风笼罩的沙丘,曾经也是绿茵重重的山岗。
不过这些水道现在都已经干涸,管道中充满了干燥的沙粒。
“这么说的话,这里设置的机关所使用的动力也都是靠水力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