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鹤对于宝藏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兴趣,帮青衣拿着那些能量核心和吉法师回去了尘隐洞天。
徐宁则是和空、志琼,还有已经打起了精神的卡特琳娜,一起回到了无名遗迹的那个机关处。
在众人接触过这个机关之后,大家其实都看出,这个机关所在的地方,在古堡未崩裂之前,应该是一个房间。
而这个机关所对着的位置,本该是两个房间的夹角,如果那里存在一个放置宝藏的房间,那么必定是房间主人存放极其隐秘和贵重的物品。
徐宁带着众人回到机关旁边,将收集来的九枚翻涌着紫气的珠子,依次填入其中。
当九枚珠子全数嵌入石台机关中以后,石台机关陡然亮了一下。
而后两个房间夹角处的墙壁缓缓升了起来,露出一个极其狭小的房间。
屋子里放置了三个硕大的宝箱,分列在室内三堵墙的前面。
但是此刻就连最为贪财的小白毛都没有往那三个宝箱处看上一眼,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斗室正中的那个青色背影之上。
徐宁一步踏出,“你怎么在这里?”
青色的背影转过身,露出一张嬉笑着的少年脸庞。
“欸嘿,这有什么稀奇的呢,毕竟有什么地方是风无法到达的呢?”
“烬寂海。”
徐宁不耐烦地打击了这个摸鱼风神一把,再次问道:“我问的不是你怎么进来的,而是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背后的手里攥的什么,给我拿出来!”
温迪从身后递出一个被咬了两口的脏兮兮苹果,笑嘻嘻地道:“苹果掉地上了,舍不得丢掉……”
徐宁伸手像是要去接那个苹果,却是一下子捏住温迪细细的手腕,把他给拉到一边,露出他身后的一张书案。
在那上面有一张发黄的信笺,上面大部分的内容已经被不明的物质给污损了。
只留下了最后两行短短地句子还没有被涂抹掉。
徐宁将信笺凑近鼻端,一股淡淡地苹果汁的香味从纸上溢出来。
瞥了一眼身边还捏着脏兮兮苹果笑着的温迪,徐宁抖着那张信笺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温迪两手一摊,笑道:“我只是个卖唱的,又不是什么考古学家,哪里能认得出这种看似是远古文字的东西?”
“不认得?”
徐宁才不信这个谎话精的话,“不认得你拿苹果把上面涂得这么均匀?”
温迪看出周围一众人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不敢再嬉皮笑脸地打着马虎眼。
“这事儿还真的不赖我啦,我本来就是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诗歌或者好故事,谁承想手里捏着的苹果不小心掉在地上,我就随手从桌上扯了一张纸下来……”
徐宁看出这个惫懒家伙满口没有一句实话,再不想跟他扯淡,转头对着身后招呼了一声卡塔琳娜。
“这两句话什么意思?”
卡塔琳娜接过去,轻声念出上面的内容“……天空崩毁,谎言降下。”
和黑蛇骑士的遗言一样,没头没尾的,根本不知所谓。
徐宁转头看向一边跟无事发生的温迪一样,开口问道:“引领我们找到这里的那个影子,不是你吗?”
温迪像是突然吃了一惊,讶道:“指引你们到这里来的……什么影子?”
徐宁其实只是随口一问,他的心里其实已经笃定那个引导他们来这里的身影,就是这个神出鬼没的温迪。
但是就是有些想不通,他既然引领自己等人到这里,却为什么又要抹去一部分信息不让自己等人看见。
所以才多嘴问了一句,但是温迪的反应却很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这巨渊里竟然还有一个连神都没能发觉的影子?
徐宁将手中被污损的信笺折叠起来,收起来放好,然后对着派蒙笑道:“现在是开宝箱的时间了。”
宝箱中并没有什么出彩的东西,何况徐宁现在也并不在意里面的东西,他只是看着温迪,静静地梳理着这几日在巨渊的收获,思索着有什么信息是值得这位风神隐藏的。
那些黑蛇骑士的遗言里,简直把天空岛打成了大反派一般。
而且从至冬国那边得来的消息,那位冰神就差直接举起大旗直指天穹了。
反对天空岛的统治,早就不是什么大秘密了,那么还有什么信息值得隐藏?
除非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除非是关于某个必须保护的人,除非是关于我……
这三个会是哪一个?
徐宁盯着温迪不说话,倒是把温迪看得心里毛毛的。
“那个,咳,徐宁,你看我的灵感也找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回去好好写诗,那个……”
徐宁淡淡一笑,“啊,可以啊,你回尘隐洞天吧,我们本来就要出发回家了。”
温迪没想到徐宁竟然这么好说话,竟然吓得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没抵受得住千风的召唤,一溜烟儿钻进了洞天。
“只要你还在里面关着,还怕撬不开你的嘴。”
徐宁心底冷笑,转身和众人一起回到临时矿道那里。
瑾武见众人一个不少的归来,顿时喜笑颜开。
“我本来都通知了沐宁,让他能向千岩军那边请求借调一支队伍过来呢,你们既然都回来了,我赶快回了他们……”
徐宁制止了她,“让他们来吧,我刚好有些任务需要人。”
徐宁转身对着身周的人说道:“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们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卡塔琳娜,我会让一队千岩军士护送你与第九连队会合,他们应该还在接受七星的询问,很快就会送你们回国了。”
卡塔琳娜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微笑着点点头,“我一直忘记说,谢谢你了。”
徐宁笑了笑,转头看向那个不肯安分的志琼。
“志琼,我会安排一支千岩军士协助你,携带酒液清理层岩巨渊这里剩余的污泥,顺便再对失踪的人员进行最后一次寻找确认,你务必带领他们将这里所有的角落都清扫一遍,事成之后去总务司报到,寻找甘雨小姐,她会给你新的任务。”
志琼虽然对于徐宁任性的安排十分不满,但是若是能进一步把层岩巨渊开拓出来,志琼还是愿意的,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徐宁最后看向空和小白毛。
“空,我们也在这里告别吧,最后一支千岩军士,就劳你们带他们去天工峡的那个通道处,你们走后,让他们守在那里就行,过两日,自会有专人去调岗的。”
空重重地点头,“好的,交给我就行。”
“不过,似乎我游历过的三个国家,每次都有徐大哥跟着,或者在前路等我,感觉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最后徐大哥总会出现帮我们解决,现在一下子要孤身上路,倒是心里不由得还有些忐忑……”
徐宁哈哈笑了起来。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总不能一直跟在你身边,陪你游历七国吧,毕竟你徐大哥也算是个有事业的人,我可没有那么闲呐!”
两日后,徐宁坐在往生堂的茶桌旁,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茶杯。
“帝君大人,我其实也算是个有事业的人,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闲……”
钟离神情淡然地将茶杯放下,“我已身陨,不便出面,布耶尔看守世界树,为这个世界牺牲太多,现在有些麻烦,璃月总不至于袖手旁观。若你不愿去,我再寻别人就是。”
寻谁?凝光?还是北斗?
徐宁捏着茶杯低声道:“帝君有命,徐宁自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是此去,我该做什么,半点头绪也没,还请帝君明示。”
钟离笑道:“不用明示,你只要入了须弥,自然就知道了。”
说着钟离顿了一顿,“另外,布耶尔为智慧之神,或许你的很多问题,都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徐宁愣了愣,“很多问题,都有答案?”
钟离大有深意地点头,“都有答案,只要她愿意告诉你。”
群玉阁上,徐宁揽着凝光的细腰,伏在她肩上问道:“你相信这世上有无所不知的神只吗?我说的是那种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隐藏的那种无所不知。”
凝光笑了一声,“有的吧,毕竟你和我说过地脉的事情,我们所有的记忆都要回归地脉,而世界树又是所有地脉的汇集,那个须弥的智慧之神既然看守着世界树,只怕也可以读取到这世上所有的记忆,自然也就拥有了无数的智慧,无所不知也就理所当然了。”
徐宁有些不服气地道:“那她拥有的也就是一些故去的记忆,对于还未产生的,从来没出现过的东西,只怕她也很难读取到吧,比如……”
徐宁噙着凝光的小小而软软的耳垂,“比如……今晚我会用什么姿势……”
凝光羞恼地“啐”了徐宁一口,“说着神只的事情也能不正经,先不要闹,既然帝君着你去须弥一行,反正你得走这一趟,干脆我便也派你一个差事吧。”
徐宁假意惨嚎,“怎么你是怕我回来的太快吗?”
凝光笑着抚了一把徐宁的脸庞,“怎么会?说不定我安排的事情还是给了你助力呢。”
徐宁知道自己这位红颜一向算无遗策,静静地听她安排什么事情。
“这事说来也长,还记得你和北斗初来璃月港,我们开始在这里赚钱立足。而在须弥,也有一位大商人正在崛起。”
“他的名号叫做桑格玛哈巴依老爷,号称是提瓦特门路最广、堪称无所不有的超级大商人……”
徐宁讶笑道:“这么嚣张的嘛,门路最广,无所不有,谁给他的底气啊?”
凝光摇头道:“你还别笑,至少我们璃月的几支商队和他略微接触了一下,他也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号,所以我这次便想着组织一次大商队和他正面接触一下,让你的宝贝早些日子把大黄的商队送了去。”
徐宁眉头一皱,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然后整支商队进入须弥后便突然断了音讯……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
“一点消息都没了?我们在须弥没有安置打探消息的手下么?”
凝光摇头,“等你去了就明白了,在须弥那边安插人手很困难,倒不如直接靠着商队收集信息来的更为快捷。不过没有消息,也并不意味着噩耗,二次传报说非但我们的商队进入须弥之后没再出来,就连须弥本地的商队也都没有再出来过,整个须弥似乎一下子被封闭了。”
徐宁突然想起已经出发前去须弥的空和派蒙,忙问道:“须弥封闭是多久前发生的事情了?”
“时间不准确,也就是这几天才传来的消息,总算起来大约也有半月左右了,至少北斗返航的时候,那里还一切正常。”
徐宁有些担忧地道:“现在我只希望空那个小子脚程不要太快,不然他只怕也要陷进去了。”
既然须弥那边状况不对,徐宁也不敢在玉京台过多耽搁,和凝光抵死缠绵了一晚,次日一早徐宁便直接传送到了层岩巨渊的丹砂崖。
“什么……人?哦,是徐宁大人!”
守卫天工峡出口的千岩军见到徐宁骤然出现,猝不及防间差点把枪就捅了出去,好在一下认出徐宁手上的酒葫芦,悬崖勒住了马!
上次调岗之后,这里便安装了一扇铁门,守卫也多安排了两拨。
“最近有没有其他人从这里经过?”徐宁随口问了一句。
千岩军士立即回答道:“自从上次那位金发小哥和他的宠物从这里走了之后,再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不过据轮班的兄弟说,倒是似乎见过一些盗宝团的踪影,或许是想从这里去须弥销赃,我们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徐宁对于千岩军的尽忠职守很是满意,“将门开一下,我去下那边。”
这条通道不似自然形成,内里有水的地方甚至连木桥都搭建了,不过可能是天长日久,木桥桥基腐坏,塌了半截。
徐宁跳过水渠,再往前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