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清郝班主被杀的真相,宋苒和乔生一同被带回了京衙,暂时收押在牢中。
穆行疏闻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京衙。
此时,衙门外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见摄政王亲自前来,纷纷小声议论:
“摄政王肯定是来保杀人凶手的,哎,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在权贵面前,老百姓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民不与官斗,自古皆是如此啊。”
“我看不一定,先不说摄政王是否是来救王妃的,就说这杀人凶手,也未必就是王妃啊。要知道她可是主动要来衙门接受调查的。”
“不是她,那还能有谁,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
……
京衙知府刘胜峰以为穆行疏是来兴师问罪的,吓了一脑门子汗,忙跪地解释道:“摄政王,属下并非有意抓王妃的,是王妃她非要上堂受审。”
穆行疏摆了摆手,“此事本王已经知晓,赶紧升堂吧,本王要旁听这件案子。”
刘胜峰见穆行疏没有要怪罪的意思,暗暗舒了口气,“是,王爷。”
很快,宋苒和乔生便被带到了公堂上。
刚才宋苒虽被关在牢中,却是待在一间干净的牢房里,因此并未遭什么罪。
穆行疏见到宋苒,心里有些心疼对方,面上却保持公正的态度。
随着一声:“升堂,”案子正式开始审理。
宋苒作为嫌疑人,受到了刘胜峰的盘问,她也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陈述了一遍。
之后,作为证人的乔生,也做了番表述。
接下来轮到仵作出场了,他汇报了查验到的线索:“启禀大人,郝班主是被一把较为柔软的利器刺入腹部,失血过多而亡的。从伤口的刺入方向来看,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并无其他伤口。而从尸体的尸僵程度来看,对方大概死于一个时辰之前。”
“好,退下吧。”刘胜峰看向穆行疏:“王爷,官差并未在郝班主被杀的房间,以及王妃身上发现凶器,此事属实还有疑点。”
穆行疏点了点头,“宋苒,你有何话要说。”
宋苒淡定的勾唇一笑:“我知道凶手是谁。”
“什么?”刘胜峰一脸不可思议。
“没错,我早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之所以愿意等升堂时再说,就是想让凶手当众伏法。”宋苒看向乔生,语气平静的开口:“凶手就是你!”
“你少冤枉人,凶手明明是你。”乔生说完,又恼羞成怒的补了句:“郝班主是我的师父,我绝对不会杀他。”
“哦,是么?”宋苒轻笑:“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那我就让你人赃并获。”
她吩咐一旁的官差:“劳烦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官差露出不解的眼神,但还是上前准备动手。
乔生神色慌张的推拒:“凭什么脱我的衣服。”
官差们见乔生不配合,一起冲上去,将其控制住,把他的罩衫扒了下来。
一柄轻薄的软剑,赫然缠在乔生的腰间。
看到软剑后,穆行疏紧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他的阿苒,果然从不会让他失望。
刘胜峰则惊呼一声:“这是?”
宋苒悠悠开口:“大人不是在找杀死郝班主的凶器吗,就在他身上!”
“当真?”刘胜峰喜形于色,“快,仵作上来确认下。”
官差卸下乔生腰间的软剑,交给了仵作。
仵作查验后,十分肯定道:“这的确是刺伤郝班主的那把凶器。”
刘胜峰长舒一口气,拍响惊案,呵斥道:“大胆乔生,杀死郝班主的凶器就在你身上,你还不从实交代!”
乔生见证据摆在面前,已经无法再抵赖,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承认道:“人是我杀的。不过,”他不甘心的瞪着宋苒,好奇的问:“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软剑在我身上,又是如何判断我就是凶手的?”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好了。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你的衣襟扣错了,你难道都没发现么?”宋苒倏然一笑。
乔生怔了片刻,露出不解的神情。
宋苒继续解释:“你声称是戏班的人,可你应该清楚,戏班最注重规矩,讲究细节,像是扣错衣襟这种日常小失误,本是不该犯的,除非你在惊慌失措之下,才会忽略掉这点。
于是,我便暗中将你的身形,与刺杀我的黑衣人做了对比,发现你们无论从身高还是体型上来看,都很相似。
之后,我又观察了你左手的虎口,发现你的虎口上有很多老茧,这说明你常年用剑。由此我便更能断出,你就是先我一步潜伏在天字号雅间里的黑衣人,也就是害死郝班主的真正凶手。”
乔生默默垂下了头,“你分析的不错,是我害死了郝班主,我无话可说。”
“你为何要害死郝班主?”宋苒不解。
等了良久,乔生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刘胜峰觉得凶手已经找到,对穆行疏做了个揖,赔笑道:“摄政王,如今既然凶手已经认罪,也能证明王妃是无辜的,那不如就此结案,您也好带王妃回去休息。”
“慢着,”宋苒抢过话,“这件案子还有诸多疑点,现在还不能结案。”
“王妃的意思是……”
“昨日我收到一封匿名信,约我今日去汇香居见面,那人称要告诉我是何人编了那出造谣我的戏,可我到了地方后,却只看到死去的郝班主。”
宋苒顿了片刻,眼神凌厉的看向乔生,质问:“郝班主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汇香居,他是否就是给我写信之人?你杀他,到底是何目的?”
郝班主被杀一案,还有太多的谜团,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面对宋苒的质问,乔生只是垂头保持沉默。
刘胜峰见状,冷声命令道:“犯人乔生,王妃问你话呢,快如实招来,否则小心受皮肉之苦。”
乔生冷嗤一声,依旧沉默不语。
刘胜峰气急,“来人啊,把犯人乔生押下去打五十大板,看他还肯不肯招。”
“是。”
乔生被压了下去。
很快,院子里响起乔生痛苦的哀嚎声。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拍手称好:
“这个杀千刀的,竟敢诬陷王妃,真是罪该万死。”
“可不是嘛,他居然杀了自己的师父,简直大逆不道,打死也活该!”
“还是王妃英明,这么快就把凶手揪了出来,我们之前还错怪了她,真是不该。”
……
舆论发生了扭转,百姓们都开始替宋苒鸣不平了。
随着最后一板子下去,乔生彻底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