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苒一行人分开后,花奴有些不满的对白溪抱怨道:“公子,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白溪瞪了花奴一眼,没有接话。
花奴不依不饶,继续宣泄心中的不忿:“公子明明知道,我被逐出王府后,之所以来投奔您,就是盼着您替我除掉宋苒和穆行疏。如今您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花奴实在不甘心。”
白溪漫不经心的语气:“急什么,机会不差这一时。再者,花奴,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没资格命令我做事。”
他不急着对宋苒等人动手,是因为他知道对方此行也是冲着清门宝藏来的。而他只知宝藏埋在雁回山中,却不知具体埋在哪。若是能借着宋苒他们的手,找到宝藏的下落,那他倒是省了不少力。
等顺利找到宝藏后,再动手杀他们也不迟。
花奴见白溪不高兴了,连忙道歉:“公子饶命,花奴只是急于报仇,这才失了分寸。”
白溪玩味的扫了花奴一眼,笑道:“好了,我答应你,会给你手刃仇人的机会。”
“多谢公子。”
白溪不再理会花奴,沉声问随行的侍从:“都过去了这么久,右使还没跟上吗?”
侍从颤颤巍巍应道:“是,暂时还没有右使的消息。公子勿急,右使许是在老拐那取货时,碰到什么突发情况耽搁了,应该很快就会追上的。”
白溪眉头紧蹙,一脸的不悦。他现在戴的这张人皮面具,已经被宋苒他们看到了,安全起见,他必须尽快换张新的才行。
想到这,他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容。
他抬手抚了抚脸,心有感触:他快记不清有多久没用过自己本来的面目了,再忍忍,等大计功成那日,他便可以用真容迎接百姓的朝拜了。
到那时候,他也要恢复真名,让世人知晓他裴卿白乃是新朝的开国功臣!
欣赏完自己的俊颜后,他不紧不慢的重新将这副看腻的人皮面具戴好。
——
穿过树林后,宋苒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小径,登上了雁回山。
路上,大家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可能埋宝的地方。
闫木真根据自己卜出的卦,列出埋宝的方位:“这宝藏埋在了山的东边,咱们得往东走。”
反正也没有头绪,众人索性听从了闫木真的建议,沿着山的东侧走,边走边寻找埋宝留下的痕迹。
临近傍晚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很快就下起一阵急雨。
宋苒一行人赶紧寻找地方躲雨。
这时,他们发现前方不远处,有座古雅清幽的寺庙。
“那好像就是白公子说的崇隐寺!”霍幽惊喜道。
宋苒见雨越下越大,提议:“不如就去那寺庙里躲雨,顺便请求方丈留我们住一晚。”
大家没有意见。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寺庙前,见寺门紧闭着,便上前敲了敲门。
半晌过去,终于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是个魁梧挺拔,身形健壮的年轻和尚。
“你们有什么事?”对方一副不耐烦的语气问。
霍幽解释道:“我们来山中游玩,不巧遇上了大雨,想借贵宝寺休息一晚。”
年轻和尚的目光略过霍幽,扫向穆行疏以及他身后乔装打扮过的精兵,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的表情,语气淡淡道:“寺中在静修,多有不便,你们还是另寻庇护的地方吧。”
说完,他作势就要关门。
“慢着,”宋苒将人拦住。
她上前一步道:“寺庙乃是广纳有缘人之地,小师父为何要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呢。”
年轻和尚视线落在宋苒身上,不觉有些看呆了,一副痴痴的表情,半天没接话。
宋苒注意到年轻和尚无礼的举动,下意识拧紧眉头,心中不免也产生了怀疑:都说出家人六根清净,不好女色,可这小和尚怎会对她有那样的眼神。
除非……
想到这,她朝穆行疏递了个眼色,却发现对方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那个年轻和尚。
看来,穆行疏也发现那和尚不对劲了。
宋苒轻笑一声,挥了挥手:“小师父,你这么盯着我看有些不礼貌吧。”
年轻和尚回过神,面露厉色,催促道:“反正寺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快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又来了一队人。
宋苒回头一看,来人竟是刚才见过的白公子和其侍从。
“好巧啊,你们也来这避雨?”白溪笑着与穆行疏和宋苒打招呼。
穆行疏淡淡应了声,没有说话。
宋苒则别有深意的笑道:“是啊,白公子比我们早出发,怎会晚来一步呢。”
白溪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们走错了路,绕了很远才找到这寺庙,是以比你们还晚到了些。”
宋苒点头,浅笑不语。
白溪走到年轻和尚跟前,礼貌道:“小师父,我们想借贵寺躲雨,不知是否方便?”
年轻和尚冷嗤一声,“怎么又来一伙儿借宿的!寺里正在静修,不便待客,都走吧。”
听到这话,白溪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小师父,行个方便。”
年轻和尚盯着白溪手中的银子,两眼直放光,一改之前傲慢的语气,殷勤道:“这大雨天的,若是不留你们,属实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咱们讲好了,你们进了寺里后,只许在前院活动,不能乱走。否则被方丈看见,是会罚我的。”
“小师父放心,”白溪笑着保证道。
“那你们随我进来吧。”
年轻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白溪一伙儿让进了寺中。
霍幽愤愤不平:“什么意思,给银子就让进啊,那我们也出的起!”
说罢,他豪爽的掏出五锭银子,“小师父,我们可以进吗?”
年轻和尚看着明晃晃的五锭银子,嘴角乐开了花,忙赔笑道:“当然可以,各位快随我进来吧。”
宋苒和穆行疏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皆十分复杂。
众人踏进寺庙,里面的环境清幽典雅,古色古香,却静的出奇,听不到一般寺庙中常有的诵经和敲木鱼的声音。
除此之外,许是下雨的缘故,寺中竟闻不到半点香火的气息。
年轻和尚领着一行人穿过大殿,来到偏堂。
路上,宋苒注意到大殿的香炉中,竟然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香灰,且佛像前的贡案上,既没有供奉香火,也没有摆放供果,看起来有些突兀。
白溪公子不是说,这座寺庙很灵验,那该有很多香客来进香上供才对,可这尊佛似乎并没有享受到应有的礼待!
以上种种,着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