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清乐提出的条件后,穆行疏沉着脸一言未发,只用轻蔑的眼神扫了对方一眼后,起身出了屋子。
这女人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谈条件!
门外
宋苒无聊的把玩着胳膊上玉镯,等着穆行疏出来。
门吱呀一声,穆行疏阔步跨过门槛,径直奔向宋苒,一把牵起她的手,沉声道:“走吧。”
宋苒好奇:“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想赖上我,被我鄙视了。”
“鄙视?”宋苒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还会用这个词!”
“还笑,你差点被人挖了墙角,就一点都不在意嘛。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在意我?”
穆行疏顿住脚步,一脸严肃的等待宋苒回答。
宋苒愣了一瞬,“你怎么了嘛,我当然在意你了。但我相信你,所以不论谁想挖我的墙角,我都不怕。”
“这还差不多,”穆行疏勾了勾唇,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之前在皇城的那段岁月里,他因为皇兄的打压,只能装疯扮傻,忍辱负重,朝中无一人尊重他。而今,他成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却还是在永逸王这受到慢待,他心中憋闷,但为了替金州百姓求到药,他只能受着这份气。
宋苒刚才的几句情话,让他压抑沉闷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俩人在连廊上停留了半晌。
宋苒见时候也不早了,小声问:“穆行疏,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永逸王虽没答应我们的请求,但也没有赶我们离开,我们不妨多留一会儿。”
宋苒认同穆行疏的分析。
恰在此时,文叔拿着两顶草帽走了过来,恭敬道:“摄政王,宋特使,我们王爷想让二位帮个忙,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永逸王开口,我们自然是愿意的。”宋苒笑呵呵应道。
文叔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将两顶草帽递过来,“我们王爷想请二位,把后院菜园子里的草拔干净。”
宋苒与穆行疏对视一眼,永逸王让他们去拔草?这又是闹哪出啊!
俩人交换下眼神:行,为了拿到金樱子,忍了!
宋苒接过两顶草帽:“这点小事,包在我们身上,我们这就去,劳烦文叔给我们带路了。”
就这样,宋苒和穆行疏一人戴上一顶草帽,顶着闷热的大太阳,来到了菜园子。
看着菜地里茂密的野草,宋苒暗自长叹,这可是个大工程啊!
她刚准备干活儿,便被穆行疏拉到了阴凉处:“你手指上的伤还没好,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就在这歇着。”
“那怎么行,这么多草,你一个人拔的话,拔到天黑都弄不完啊,我还是和你一起吧。”
“没关系,拔多久我都愿意,只要你听话。”
宋苒有些感动,一把揽住穆行疏的脖子,笑嘻嘻撒娇:“你可真会疼人。”
穆行疏宠溺一笑:“不疼你,疼谁。歇着吧,我去了。”
从没干过农活的穆行疏,拔起草来还挺认真的。
不远处的凉亭中
陈平章一边喝着茶,一边留意着菜园子里的情况。
身后的文叔见穆行疏认真拔草的样子,不禁称赞道:“想不到堂堂摄政王,为了替金州百姓求药,竟愿意放下身段,做这些粗活儿。
咱们东崎有这么位爱民如子的王爷,乃是三生之幸。”
陈平章露出满意的表情,“不止如此,他宠妻的态度,才是最体现他人品的地方。”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在树荫下站着的宋苒,眸色敛了敛,沉声感叹:“若是她还在,我也心甘情愿替她揽下所有重活儿,唯愿她开心长乐。”
文叔知道王爷又想起死去的那位,小心翼翼的安慰:“王爷……都过去了。”
“阿文,”陈平章喃喃道。
“在,王爷。”
“你觉不觉得宋小姐的眼睛很像她?”
文叔一顿,承认道:“的确很像。”
“对了,这宋小姐为何戴着面纱?”陈平章不禁有些好奇。
“这点小人也不是很清楚,许是面上有什么瑕疵,不便以真面目示人吧。”
陈平章若有所思的又盯着宋苒看了会儿,蓦地吩咐道:“他们若是坚持到日落,就留他们在庄子里住上一晚。另外,备上一桌酒席,本王亲自招待他们。”
“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暮逐渐西沉。
小半天过去,穆行疏一刻都没休息,终于把菜园子里的草拔干净了。
期间,宋苒多次偷偷上前帮忙,都被穆行疏发现,打发她继续坐下歇着。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穆行疏得意的向宋苒炫耀:“怎么样,就算有一日你我二人归隐田园,我也能养得了你吧。”
宋苒莞尔一笑,上前拉起穆行疏的手,想检查下有没有伤口。
穆行疏快速把手撤了回来,温柔的嗓音轻道:“别碰,脏。”
“那又怎样,我不嫌弃。”
宋苒重新拉过穆行疏的手,细细检查后心疼道:“看,这两个地方都磨出血泡了。”
穆行疏笑着安慰:“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俩人说话间,文叔来了。
“摄政王,宋特使,辛苦二位了。我们王爷想请你们在庄子上住一晚,且备上了一桌酒菜,请随小人来。”
穆行疏和宋苒面露欣喜,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跟着文叔一起去了前厅。
半路上,他们碰到了陈清乐。
陈清乐似乎故意在等二人,一见到宋苒就微笑着凑上前,招呼道:“宋特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能否随我去个地方?”
宋苒知道陈清乐肯定没安好心,想都没想便拒绝:“陈小姐,我有些乏了,实在爱莫能助。”
陈清乐眸中略过一丝怨毒,面上却装出一副急切为难的样子,“宋特使,我真的有要紧事,你就随我来一下吧。”
说着,她一把拉住宋苒的手,拽着就要往前走。
不等宋苒挣脱,穆行疏将人拦下,冷声警告:“放手,阿苒已经说不去了。”
陈清乐被穆行疏的厉色惊到,下意识松开了手。
宋苒揉了揉被陈清乐捏痛的手腕,招呼穆行疏:“走吧,别让永逸王等久了。”
陈清乐定在原地,看着宋苒远去的背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必须另想办法阻止宋苒参加祖父的设宴,否则一旦祖父见到宋苒的真容,她接下来的计划就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