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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苒和穆行疏决定去趟水安居,解救那些准备献祭给龙河神的孩子。

入夜时分

二人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出门了。

水安居坐落在霈河渡口附近,宅邸面积甚广,分为外院和内院两部分,加起来有二十多个房间。

其外院供奉着龙河神,平时香客不断,内院是巫神和神侍们居住的地方。内院和外院之间,隔着好几道门,过了申时便会上锁。

据小西称,被抓去献祭的那些孩子,就是关在内院的密牢之中。

在重重门锁的加持下,想要悄无声息的混进水安居的内院,绝非易事,更别提把孩子们带出来了。

宋苒二人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他们今夜前去,主要是先打探清里面的情况,若真如小西描述的一般,那群孩子都是被抓去的,那么他们就可以通知府衙,让官差出面解救孩子们。

夜深人静之时,穆行疏使用轻功,带着宋苒轻松飞过水安居的高墙,潜入了外院。

矗立在院堂正中位置的神龙飞天塑像,一下子吸引了宋苒的注意。

“这龙雕的挺形象的,就是张牙舞爪的模样,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也不知百姓迷信它什么。”

听到宋苒的吐槽,穆行疏勾了勾唇角,淡淡道:“这里的百姓之所以信奉龙河神,是希望它能够保佑出河捕鱼的家人行船不遇灾祸,满载而归,以及盼龙河神能护一方太平,无水患之灾。”

“可用献祭无辜孩子的生命,来祈求平安和丰收,这种方式也太残忍了吧。”

穆行疏赞同的点了点头。

二人不想在外院耽搁太久,短暂停留一会儿便寻机会进入内院。

内院的墙比外院要高很多,穆行疏一人翻墙而入倒是没什么难度,但若带着宋苒一块,就有些麻烦了。

“要不我从墙上推个洞,钻进去吧。”宋苒道。

“不可,万一动静太大,惊动里面的人就麻烦了。”

穆行疏让宋苒先躲起来,他出去一下,待会儿就回来。

宋苒乖乖照办。

没过多久,穆行疏便回来了,他不知从哪弄了一条长长的绳子。

他一个跃身,跳到高墙之上,再用绳子把宋苒拽了上去。

俩人就这样翻过了高墙,顺利来到了内院。

这内院的布局错综复杂,房间众多,他们也不知密牢在哪,只能一处一处的慢慢摸索。

听小西说,内院里住着不少神侍。

所谓的神侍,就是类似护院的身份,专门负责看守水安居,之前抓小西的那帮人便是其中之一。

穆行疏和神侍交过手,觉得他们的身手一般,不足为惧。

宋苒二人一边躲避着巡逻的神侍,一边寻找起小西口中的密牢。

经过不懈努力,他们终于在一个隐蔽的位置,发现了用木栅栏封窗的上锁房间。

此时门口并没有人看守,宋苒让穆行疏把风,她拔下发簪,在门前鼓捣一会儿,成功把锁打开了。

俩人一进门,就看到十几颗小脑袋,齐刷刷的朝他们望去。

这屋里果然关着被抓的孩子!

“呜——”

孩子们见有人闯进屋,纷纷惊恐的小声呜咽起来。

宋苒见状,忙嘘了一声。

看着孩子们蜷缩在一起,满脸惊恐的模样,她不禁心疼的安慰:“你们别怕,姐姐和旁边的这位哥哥是来救你们的。”

孩子们一听宋苒他们是来救自己的,配合的不再发出声响。

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女孩用恳求的眼神,壮着胆子问:“哥哥姐姐真是来救我们的?”

“当然,”宋苒上前,摸了摸女孩的头,“不过在救你门之前,你们能不能先回答姐姐一个问题。”

“好。”女孩应道。

“你们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宋苒柔声提问。

孩子们争前恐后的答道:“我出门玩时,被黑袍坏人抓来的。”

“黑袍人闯进家里,把我抱走的。”

“我醒来就在这里,想娘亲,想爹爹,呜——”

……

孩子们的回答证实了小西的话,他们的确都是被抓来的。

既如此,宋苒和穆行疏心里便有底了。

“咱们先回去,明日去趟官府,由知府出面解救这些孩子更稳妥。”穆行疏提议。

宋苒赞同,小声道:“等会儿,我先安抚下他们。”

她温声告诉孩子们,让大家忍耐一晚,明日就会让他们与家人团聚了。

孩子们一听,都乖乖的点头。

最后,她叮嘱道:“你们千万不能告诉那群坏人,姐姐和哥哥来过的事,记住了吗?”

“嗯。”

安抚好那群孩子后,宋苒和穆行疏重新把门锁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水安居。

第二天清晨,宋苒与穆行疏带着一队官兵,动身去了安州府衙,其余人继续留在客栈。

穆行疏此番是微服出行的,不便暴露身份,于是到了安州府衙后,便由宋苒出面和知府交涉。

宋苒见到安州知府杜明后,表明特使的身份,并且亮出了金翎羽。

杜明一早就听闻朝廷派特使出访之事,应对的倒挺从容:“ 不知特使大人突然到访,未曾远迎,还望大人莫要责怪。”

宋苒懒得和杜明打官腔,直接道明来意:“杜大人,本特使途径此地时,听闻有人拿无辜的孩童献祭龙河神,这可是草菅人命的行为。

你身为朝廷官员,深通吏法,难道就这么置之不理嘛!”

宋苒的语气盛气凌人,吓得杜明赶紧辩解道:“特使大人恕罪,下官真不知有此事。

再者,献祭龙河神是安州的传统,一向是由水安居负责,即便下官是一州之长,也无权干涉他们的祭祀行为啊。”

宋苒才不信杜明对孩童献祭一事毫不知情呢,但她懒得跟对方辩驳。

“你之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本特使告诉你有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吧?”

“这……”杜明假装用袖子擦汗,目光却一直在穆行疏身上打量。

他看出穆行疏的气质不凡,猜出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莫非他是……

摄政王!

想到这,他真冒出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