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尧的审理下,山君一案正式告破,文启认罪伏诛,被处以绞刑,刑期定在了三日后。
倾云楼涉及贩卖人口,杀人炼制驻春丹这两桩案子,证据确凿,魏家因此受到牵连,名下产业全部被查抄。
曾经辉煌荣耀的皇商魏家,彻底倒台。
官差们查抄魏府时,在府中查获大量的黄金白银,以及珠宝玉饰,加起来近千万两。这些财宝被没收后,将全部用于赈灾。
离开永州前,宋苒约穆行疏再去一次倾云楼。
穆行疏不解:“倾云楼我们不是已经查过了么,为何还要去?”
宋苒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她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认为倾云楼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穆行疏相信宋苒的直觉,于是便陪着她一同去了。
宋苒径直带着穆行疏去了地下二层,来到炼丹炉后面的墙壁前。
“之前我们来这时,我发现弦歌特别不想让我碰这面墙,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猫腻。”
宋苒招呼穆行疏陪她一起找线索。
穆行疏不敢懈怠,认真找了起来。
半晌后,他突然有了个发现:“你看这里,”他指着墙壁上几块不规则的凸起石块道:“把它们连接起来,很像一个图案。”
“什么图案?”宋苒盯着看了会儿,实在没看出是什么图。
“清门的图腾!”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宋苒有些震惊:“想不到这倾云楼竟然又和清门叛军扯上联系了。”
穆行疏觉得这些凸起的石块不是无缘无故镶嵌在墙上的,定是有什么作用。
于是,他尝试以还原清门图腾的方式,一一按动墙壁上的石块。
当按到最后一个石块时,墙面突然发出轰隆一声,裂开了一道门。
宋苒和穆行疏对视一眼,又惊又喜。
“进去看看,我走前面。”穆行疏这次准备了火把,点燃照亮。
宋苒掏出随身的匕首,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通过狭长的密道,来到一处开阔的暗洞中。
借着火把的亮光,他们看到无数个箱子整齐的码放在地上。
宋苒惊呼一声:“天呐,这箱子里装的该不会都是金银财宝吧。”
穆行疏走到一个箱子前,检查后道:“上面有清门叛军的封条。”
“这里这么隐蔽,清门叛军把箱子藏在这儿,说明箱子里的东西很重要,那一定是金银财宝了。”
宋苒已经迫不及待想打开箱子了。
穆行疏担心箱中藏着什么机关暗器,对宋苒道:“你先站到一旁,箱子由我来开。”
“好吧,”宋苒乖乖退到了旁边。
穆行疏用匕首撬开箱子上的大锁,再掀开盖子,里面竟是一整箱的银子。
“还真是财宝!”宋苒喜滋滋道。
就这样,穆行疏把一百多个木箱全部打开,最终确定一个事实,这些箱子里装的全部都是黄金白银,其中除了整锭的银子外,还有很多箱的碎银。
宋苒感叹:“这清门还真有钱,这些财宝加起来得有几千万两了吧。”
穆行疏严肃道:“清门叛乱之时,在各州烧杀抢掠,这些财宝都是从无辜百姓手中抢来的。”
宋苒注意到穆行疏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知道对方是在为叛军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悲愤。
她忙上前安抚:“你已经带人将叛军诛杀了,也算替百姓报了仇。等我们把这些财宝运出去,分给受灾的百姓,也算物归原主了。”
穆行疏点头,“这么多财宝,够救济整个永州的百姓了。”
宋苒忽然又想到什么,大胆推测道:“穆行疏,你说弦歌留在这里,会不会是为了这些财宝。这么说的话。他很可能是清门的余孽!”
“不排除这种可能。”
一想到弦歌被人救走之事,宋苒的心中莫名多了份不安。
从倾云楼回客栈的路上,宋苒又回忆起一个细节:
她曾在弦歌的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那时她只觉得那股味道有些熟悉,如今想来,在土匪寨中,她也闻到过这股味道,就在那个长得跟文弱书生似的男人身上。
这么一联系,或许独龙知道弦歌的身份。
想到这,她立马调转方向,去了牢房。
宋苒在牢里见了独龙,开门见山的问:“你们山寨里有个长得像书生似的小白脸,他是谁!”
独龙听宋苒这么问,有些茫然:“俺们山寨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哪来的小白脸。”
同住一个牢房的二当家忽然插话:“大哥,宋特使说的该不会是白先生吧。”
宋苒:“白先生?”
独龙激动的一拍巴掌,“他娘的,宋特使说的人还真可能是他。”
“他身上有没有山茶花的香味?”宋苒继续问。
“有,”二当家答话,“之前我和大哥还吐槽过,说白先生一个大老爷们,身上竟然还带着香味,太娘气。”
这就对了!
宋苒赶紧追问:“说说,这个白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山君,哦不,文启老贼府中的幕僚。
他这人极为神秘,每次去山寨时,都易容成不同的模样,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独龙说完,又补充一句:“对了,那驻春丹就是他帮山君炼制的。”
宋苒从独龙那得知白先生和文启的关系,为了进一步弄清白先生的身份,她又去找了文启。
文启得知宋苒的来意后,直接不予理会,他记恨死宋苒了,才不会帮她解清疑惑呢。
宋苒从文启那得不到答案没关系,她又找到了赵忠。
赵忠是文启的师爷,肯定知道白先生的事。
这个赵忠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宋苒只是略微恐吓一下,对方就全招了。
原来,赵忠也不知白先生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对方有个千面晓生的称号。
“当初文大人生了场重病,白先生献出神药,医好了大人,从那时起,文大人便奉白先生为上宾。
之后,白先生怂恿文大人取少女血炼制驻春丹,说是能长生不老。
文大人信了他的鬼话,这才以山君的身份行恶。”
赵忠说完,又想起件事:“薛平被害一案,以及您被冤枉的事,也是白先生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