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暗中察言观色,看出穆行疏满脸阴沉,定是心中不快。
于是,她赶紧拿出父亲写下的书信,交给穆行疏,“王爷,这是小女父亲给您的书信。”
魏烟儿见状,也把家兄的书信拿了出来。
穆行疏没有亲自去接,而是由随行的霍幽上前取信。
白娉婷本以为能近距离和穆行疏接触一下,不成想心愿落空了,不禁有些失落。
穆行疏不再理会二人,吩咐宫人道:“给白家小姐和魏家小姐安排个住处,稍后再设宴款待二位。”
“多谢摄政王。”白娉婷莞尔一笑,对穆行疏福了福身。
穆行疏全当没看见,转身回朝政殿了。
他前脚刚坐下,宋苒便带着御膳房熬好的粥进来了。
“听说你一早忙着接见皇商,都没顾得上吃饭。”宋苒嗔怪道。
穆行疏见宋苒来了,阴沉的脸瞬间展开,露出笑意,招手道:“过来,一晚上没见,都想你了。”
宋苒款步上前,被穆行疏一把拽进怀里,坐到了对方的身上。
“注意点,这里可是议政的地方,”宋苒欲拒还迎道。
穆行疏邪魅一笑,“无碍,没得到通传,谁也不敢随便进来,除了你!”
“你的意思是我胆大妄为呗。”宋苒调笑道。
穆行疏握住宋苒的手,一脸严肃:“我的意思是,在我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我给你的偏爱。”
宋苒:“……”
她怎么觉得穆行疏说的话有点肉麻呢。
俩人腻歪了一会儿,宋苒又让穆行疏把粥喝完,然后才开始商议正事。
穆行疏把白娉婷和魏烟儿的事告诉了宋苒。
宋苒听完,沉思片刻后,笑道:“我看白家和魏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想把女儿和妹妹嫁给你。”
“休想,我除了你以外,绝不会再娶其他女子。”穆行疏有些生气道。
宋苒相信穆行疏的话,不过眼下她最好奇自己猜的究竟对不对。
“快点把信拆开,看我猜的准不准。”
穆行疏无奈的打开了信。
俩人一同读完后,对视了一眼。
穆行疏默默对宋苒竖起大拇指,“阿苒,你果然厉害,还真给你猜中了,但你也只猜中了一半。
白家和魏家的意思是,要把女儿和妹妹嫁给未来的新帝,我又不当这个皇帝,所以她们要嫁的人并非是我。”
“嗯!”宋苒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就算她们想嫁你,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话说回来,这白家和魏家的家主是趁火打劫啊,他们以捐二十万灾银为筹码,让自己的女儿和妹妹入宫,那不就相当于用这二十万,买了张长期饭票,外加尊贵的身份么!”
穆行疏点了点头,“的确没把皇家放在眼里,可如今朝中百废待兴,有些事又不得不妥协。
反正也不是我娶,先把此事定下来,倒也没什么损失。”
宋苒贼贼一笑,看着穆行疏道:“你这招也够损啊,用未来新帝的幸福,解这燃眉之急。”
“对了,”她又想到什么,继续问:“你若是不当这皇帝,日后由谁来当啊?”
“皇室之中倒也未必没有合适的人选,只是眼下需先稳定朝纲,且解决雪灾一事,等一切尘埃落定,再仔细挑选适合的储君。”
宋苒不禁同情起未来的新帝,对方一继位,就要被迫接收两个素未谋面的妃子了。
想到替白娉婷和魏烟儿接风之事,穆行疏拜托宋苒:“她们都是女眷,我出面不适合,所以宫宴的事就由你来操办吧。”
宋苒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又过了一日,鹿芊芊和陈英男也顺利到了皇城,进宫觐见穆行疏。
俩人同样带了封家主写的信,信上的内容和白、魏两家家主的意思一致。
穆行疏有理由怀疑,这四家是商量好的。
不过大局当前,他懒得和他们计较。
——
经过一天的筹备,宫宴已经准备好。
因为是替四位小姐接风洗尘,因此宋苒邀请的陪客,都是各大臣家的女眷。
现如今,宋苒顶着摄政王未过门的王妃头衔,各家女眷谁也不敢轻看她,都一个劲儿的巴结和吹捧她。
为此,宋苒还有些不习惯呢。
要知道换做以前,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鼻孔朝天,都以贬低她为乐,谁让她曾经的名声不好,又做了那些离经叛道之事呢。
宫宴开始前,白娉婷和魏烟儿结伴出席。
俩人一出场,便引来一众女眷的惊叹和羡慕。
原因无他,只因她们二人今晚身着的服饰,分别是用东崎国最贵重的香云月纱和金丝蝉纱面料制成,一套衣服少说也值万两银子。
若是换做之前,各官家女眷倒也不是买不起这身衣服,可自从经历了被宋苒搜刮,被叛军打劫,以及雪灾后,大家是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钱,用于打扮上了。
是以,众女眷看到白娉婷和魏烟儿盛装出席的样子,都羡慕的不得了。
白娉婷和魏烟儿接收到众人羡慕的眼神,心中甚是得意。
她们就是想让皇城这帮土包子知道,她们家有的是钱,谁也比不上她们。
相比于白娉婷和魏烟儿的铺张来说,陈英男就显得低调多了。
陈英男一身简单利落的打扮,头发只高高束了个马尾,不饰一物,看起来英气十足,还真是人如其名。
最后出席的是鹿芊芊,她的造型更夸张,不仅穿的花枝招展,而且头上还插满了金饰,脖子和手腕上也戴满首饰,活脱脱一副暴发户打扮。
众女眷见鹿芊芊这副模样,一点都不羡慕,反而忍不住偷笑。
宋苒为缓解尴尬的气氛,借着一番简短的致辞,成功转移了众女眷的注意力。
白娉婷从入席后,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宋苒,眼里带着几分敌意。
魏烟儿小声和白娉婷讨论道:“那位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啊,瞧着也不怎么样!”
白娉婷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席间人多嘴杂,还是莫要随意谈论别人才好。”
“怕什么,如今摄政王有求于我们四家,我们就算刁难他未过门的新妇,他也得受着!”魏烟儿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