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时间恢复后,议事大臣和皇帝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那两封密信。
读完信上内容后,皇帝龙颜大怒:“这就是朕的好皇儿和最信任的臣子,他们竟敢做出这种叛逆之事!
来人,拟两道旨意,将江家和三皇子阖府众人全部抄家流放。”
“是。”
其中一位议事大臣向来与宋将军交好,他觉得这两封信正好可以洗清宋家勾结清门和叛国的罪行,于是大着胆子跪地求情道:“启禀皇上,臣觉得宋将军一家都是被冤枉的,恳请皇上收回对宋家的惩罚。”
皇帝听完,紧抿嘴唇,眸光一凛,半天没有开口。
他早就忌惮宋家兵权,这次刚好能借着上述罪名清除宋家的势力。即便有这两封密信作为证据,他也绝不会放过宋家。
再说,这两封密信出现得蹊跷,他总感觉有人在帮着宋家洗冤。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处置宋家。
“宋氏父子临阵叛逃,下落不明,这事无需争辩。”
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吩咐宫人道:“在宋家抄家的圣旨上再加一条,鉴于残王与宋家千金早已有婚约,令俩人尽快完婚,残王随宋家一同流放。”
他早就想把九弟流放出城,这个机会他可等的太久了!
——
残王府
穆行疏神色淡然的静坐在床边,深邃的眸光里带着肃杀之气。
他不解为何整个王府内的人,都如同石化般失去意识,呆立不动。而清醒后的他,却能行动自如。
他正犹疑间,一旁的贴身侍卫霍幽忽然动了一下,慢慢恢复了意识。
“王爷!您终于醒了!”霍幽激动的冲到穆行疏跟前,猛地跪倒下去。
“霍幽……辛苦你了,咳咳……”穆行疏昏迷了两个多月,冷不丁开口说话,喉咙有些干涩。
霍幽急忙起身取过一杯水,递到穆行疏面前,伺候他喝下。
“王爷,您折煞属下了,两个月前遇刺的时候,若不是您舍命救了属下,属下这条命早就没了。”霍幽满脸愧疚的匍匐在地,眼里满是感激。
穆行疏又轻咳两声,摆摆手道:“那件事不必再提,受伤后,我……本王昏迷了两个月?”
霍幽重重点头,“王爷您昏睡了两个月零六天。”
“对了,”穆行疏疑惑的口气问:“本王醒来时,发现你和府里人都如石像般,失去心智,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幽也一脸不解,“王爷,这事属下也不知。”
“罢了,”穆行疏又问:“这两个月朝上那位有什么动作么?”
“回王爷,有……”霍幽支支吾吾。
“说。”
“是。”
霍幽将宋苒爬上穆行疏床上的事,及皇帝给两人赐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穆行疏听完,双手紧握成拳,“你刚才说宋家那位小姐叫什么?”
“宋苒。”霍幽如实道。
“宋苒……”穆行疏表情哀伤,轻声反复呢喃这个名字,嘴里念念有词:“她也叫那个名字啊,可惜,她终究不是那人。”
下一秒,他的眼神凌厉,带着几许杀意,“敢爬上本王的床?好大的胆子。还想让本王娶她!休想。”
霍幽看出王爷的心思,忙道:“放心吧王爷,之前宫里的细作已经传来消息,皇上不日便会拟旨抄了宋家,再将他们流放。”
穆行疏双手紧握成拳,有些不敢置信,“宋家满门忠烈,宋庭风将军英勇善战,他怎会如此残害忠良。”
他思忖片刻,脸上神情逐渐复杂,突然命令道:“霍幽,派人收拾行装,另外通知下面的人,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王爷,这是为何?”
穆行疏冷笑:“你觉得皇上突然给本王和宋家千金赐婚,就单单是因为她爬上本王的床?”
“那是?”霍幽不明白。
“他恐怕早就做好对付宋家,顺便拉本王下水的准备了。”
“可您跟宋家小姐还未成婚,皇上会让您和宋家一同流放么?”
穆行疏一脸笃定,“这是最好的时机,哪怕本王扮傻充楞,窝在府中多年,他还是不会放过本王。”
霍幽满脸不甘,“王爷,皇上那么对您,甚至派杀手伏击您,就是想置您于死地。要不我们现在就行动吧,灭了他,您就不必遭到流放之苦了。”
“时机未到,不急。已经隐忍这么多年了,该报的仇早晚会清算,但现在还不适合。”
“还有,”穆行疏话锋一转,嘱咐道:“本王已醒之事,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属下明白。”
俩人的对话刚结束,宫里来传旨的太监便来到了王府。
——
与此同时,一队禁军也带着抄家流放的圣旨去了宋家。
护国公府瞬时被围的水泄不通。
禁军冲进府里,将宋家人全部控制住,聚到前厅。
除了宋苒外,宋家人全都一脸懵,搞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禁军统领肖成端着圣旨,幸灾乐祸的来到宋家人面前。
肖成曾经是宋庭风的手下,他因酗酒在军中闹事,被宋庭风下令仗责,从那时起,他便对宋庭风怀恨在心,发誓要报此仇。
如今宋家落在他的手里,自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再加上护国公府家大业大,他还想趁机多捞些油水呢。
可当他看着空荡荡的前厅时,有些傻眼了。
他不满的质问陆氏:“这护国公府何时这么寒酸了,前厅里竟连桌椅和摆件都没有,说,你们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提前把好东西藏起来了!”
陆氏被眼前的阵势吓得不轻,嘴里如实回道:“我们正想报官呢,府里的东西都……”
陆氏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几个刚从后院回来的士兵打断。
其中一个士兵又惊又怒的口气回禀道:“启禀大人,我们把整个府里都搜遍了,除了一些破家具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