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看向春生的父亲,他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核桃!
“阿姨,我想你是误会了!”
我不想让这误会更大,也不想让他们白欢喜一场!
“杏花嫂子在家吗?”
外面有人在喊,春生的母亲连忙答应着走出去!
“春生,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我想要摘下玉镯,可是我却忘记,这个玉镯一旦戴上,很难摘下!
春生似乎并不知道,连忙如她母亲一般,按住我的手!
“我放着也没有用,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他眼中带着诚恳,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我点点头,不是想接受他的好意,而是知道这个玉镯应该是摘不下来了!
我扭头看向春生的父亲,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这只玉镯的秘密?为什么玉镯会在他家里?
“让春生送你到车站!”
他没有看我,说完这句话,盘着他手里的核桃走出房间!
我有些悲伤的望着他的背影,曾经是我人生指路的灯塔,如今,他却成了别人的灯塔!
“你别怪我爸,他就是这样!”
春生再次误会我,我并没有解释!
“谢谢你,春生!我会记住你的,等孩子出生后,也会带着他再来这里!”
春生脸上挂着笑,但我却看到笑背后的难过!
他开车送我到野生镇仅有的车站,每天三趟班车,车子是去同一个地方--夜城!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到夜城,再想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我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直到班车启动的那一刹那,并没有看到洛水天的身影!
我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
看着窗外仍旧向我挥手的春生,我冲他笑笑挥着手,车子渐行渐远,慢慢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看着划过窗外的景色,远处,野生河的粼粼波光,闪耀着,刺痛我的眼睛!
我拉上车窗的窗帘,想不到要去什么地方?
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临城,以前是在临城的郊区,后来因为经常住院,老爸也要在临城的工地上班,我们便搬到了临城市区,一住就是20年,搬家的次数我都记不得,最终定居在芳香小区五楼,那是我住过最长的地方,也是我们居住的最好环境!
那里也是我羡慕的家庭生活的终点!
我不由想起我的老爸,在春生家里那如山的地位,鼻子发酸,眼睛痛的厉害!
我伸手抹去就要流下的眼泪,不由羡慕春生的生活!
一张纸巾递给我,我连忙向邻座道谢!
坐在我旁边的应该是一位大妈,她是后来坐在这里的!
我擦了一下眼泪,抬头想要道谢!
却惊讶的看着对方,他满脸微笑,伸手把我搂在怀中,亲昵的抚着我的后背!
“不是说好在野生镇等我吗?”
我犹如石化一般,在他怀中不能动弹!
“都要做妈妈的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的大手揉搓在我的头上,我心里一惊,还是没有骗过他,或者说,是莫语告诉他的!
“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怀孕!”
我推开他,固执的守着自己的秘密!
他伸手轻轻摸着我的脸。
“莫姐告诉我了!”
我失望的看着他。
终究还是让他知道了!
“我可以自己把他养的很好,不需要你!”
我推开他的手,坐正身子,拉开窗帘,阳光肆意的照在我们脸上!
他越过我,重新把窗帘拉好!
“太阳太大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
这样的氛围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却总是想不通,为什么就甩不掉他呢?
“这是他送的?”
我左手上的玉镯,连同手腕,被他握在手里!
我挣扎着想要抽回,他却握的很紧!
“叔叔应该也在野生镇吧?”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透过窗帘洒进的余光,令他的眼中有着一层捉摸不定的紫色!
他的确是那个曾经被我认为假冒洛水天的洛水天!
“你到底是谁?”
这个与我耳鬓厮磨一个月的人,我竟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把我的手放在掌中,轻轻的抚摸!
“我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是谁?”
他抬头,嘴角上扬,似乎这个身份让他骄傲不已!
“古童呢?你也要负她?”
虽然那不是我有血缘的亲妹妹,虽然她有段时间想要我的命,虽然她恨我!
可是每当想起我与她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就再也恨不起来!
如果洛水天非要在我们两个中间摇摆不定,我宁愿把他推向古童!
“她去疗养院养伤了!”
我眉头紧皱,我难不成是他用来填补空虚的人?
“那你应该去陪着她!”
我粗鲁的抽回自己的手,不去看他!
“去也不是不行,但总得带点礼物博取她欢心!”
我一愣,看向他,不明白他这句话是真是假?还是在故意气我!
他伸手拉过我带着玉镯的手,不停的在玉镯上抚摸!
“那也是你的妹妹,不如就把这镯子送给她!”
我更加惊讶,看到他眼中带着的戏谑!
我有种被他玩弄于股掌的怒气!
“好啊,只要你能摘下它!”
我大方的把胳膊伸向他,他却呵呵的笑!
“不是我偏心,只是你现在带着这个镯子,确实不太好!”
说着,他竟然轻松的从我手腕上把镯子摘了下来!
我再次有种被他欺骗的恼怒充斥胸腔,以前他们都说这镯子摘不下,原来只是用来骗我自己!
他把手镯拿在手里,细细的观察!
“你知道吗?童童一直想要这只镯子,叔叔一直拦着她,看来叔叔的确有些偏心!”
我心中吃惊,难不成,这只镯子本来的持有人是我曾经的老爸,也就是春生的爸爸!
“既然拿到镯子,就赶紧走人!”
我不想看到他我面前说别的女人,我更恨他左右摇摆的感情,我也害怕他对我的好,因为我始终无法抗拒,却总是捉摸不定她的心,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是真还是假?
他一句话都没说,立刻起身,我双手死死握在扶手上。
他大步向前走去,我看到他与司机交谈了几句,车子就靠边停下,他下车后还冲我所在的窗户,笑着挥手,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他面前,他很快坐进车子扬长而去,甚至超越了我们的大巴车!
我的心在滴血,我又一次被他骗!
“骗子!”我恨恨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