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这俩货,心一直这么大?咋进的治安局呀?你给他俩走后门了?”
陈宝国拿着钱走后,马朝阳和铁奎看见罗锦如办公桌上还剩了半盘饺子。
俩人就跟两条狗似的,扑过去就往嘴里塞。
罗锦如看见有赵虎在这,也不好发作,假装没被他的损话影响。
眉毛一个劲的抖动,右手握成拳头又缓慢的松开,最后抓起搪瓷缸子里的茶水灌了进嘴里才把火气压下。
“虎子,你放心,你那十块钱等我们哥俩这月发了工资就给你。”
半盘饺子下肚,俩人明显没有吃饱,但在办公室也找不到别的吃食,只能做罢。
铁奎胸口拍的啪啪响向赵虎打包票。
钱不钱的赵虎倒不在乎,上下打量着埋汰的俩人,用下巴点点门口:“要不,请你俩澡堂子泡泡?顺便在整两碗卤煮火烧?”
铁奎兴奋的一蹦三尺高,衣服上的煤粉子抖落一地:“那感情好……”
“啪。”
罗锦如抬手拍在办公桌上打断了铁奎的兴奋,黑着脸:“姥姥的~还想吃卤煮?想不想上天?”
指着马朝阳俩人:“瞧瞧你俩还有刑事员的样子嘛?要是干不了趁早回家种地去。”
在赵虎印象里可是难得看罗锦如发火,本着哥们义气,还想着给朝阳说两句好话。
没等开口被马朝阳用眼神制止了。
一琢磨,他俩怕是没少挨训,把罗锦如都脾气都摸清楚了,知道这时候谁说话都不亚于火上浇油。
俩人老实的立整,任由罗锦如的唾沫星子给自己洗脸。
果然,罗锦如骂完了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神情严肃正常:“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报告。”
马朝阳打了个敬礼:“有重大发现。”
“说吧,不用把虎子当人。”
罗锦如摆手,把赵虎气的够呛。
“奶奶的,你加个外字能死呀?”
“你说什么?”
罗锦如瞅着赵虎瞪眼。
赵虎梗着脖子点上根烟,拉过把椅子坐在上面不说话了。”
“死者名叫刘学斌,是德广楼戏院的伙计,致命伤是咽喉被利器割断。
通过走访调查,这个人为人老实,街坊邻居们对他的印象很好,热情好客,谁家有事了都上赶着帮忙,身份清白,所以暂时排除了仇杀的可能。”
“坐下说。”
罗锦如认真的听着,喝了口茶,指着桌前的椅子让俩人坐下。
“我俩从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煤灰,镶嵌的很浅,这不像是干活时留下的,而且刘学斌的死亡时间正是戏院的工作时间,给客人端茶倒水,按戏院老板说的要求,衣着手脸都是要干净得体的。”
“那要是这个刘学斌碰上急事忘了洗呢?”
赵虎听到这觉得有点意思,插了句嘴,然后发觉自己狗拿耗子了,给俩人露出歉意的笑脸,给朝阳他俩扔了两根烟赔罪。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们检查死者的尸体,他的手洗的很干净,唯独只有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缝里有少量的煤灰,很大概率像是从凶手身上抠下来的。”
罗锦如抬头打量着俩人一身黑煤灰,知道俩人这是去了煤球厂调查了,点点头:“煤球厂那里找到线索了?”
朝阳点头:“在煤堆里发现了一张微型胶卷,还不知道跟这起案件有没有关系?已经送去技术科了。”
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个短发娘们拿着照片:“朝阳胶卷洗出来了,能确认是近期拍摄的”
微型胶卷在这年头就不是普通人用的,基本上都是间谍使用,而且肯定级别不会太低。
深知这一点的罗锦如站起来抢先接过照片查看。
照片中是紫禁城的平面图,其中神武门的排水暗渠有被标记的划痕。
罗锦如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照片被几个人轮流查看。
就连赵虎都好奇的扫了两眼。
“罗局,这个地点会不会跟你早上说的那份雷霆计划有关联?”
“八九不离十。”
罗锦如轻轻点头:“你俩继续查德广楼的命案,至于雷霆计划的事我负责。”
赵虎是头一次后悔没有早点过来,听着那份打哑谜似的雷霆计划,心里百爪挠心。
等朝阳他们走后,赵虎咧着大嘴走到罗锦如的背后,给他捏起了肩膀,眯着眼睛贱笑:“罗叔,什么雷霆计划呀?听你的语气,事还不小?”
“保密条例忘啦?不该问的别问。”
罗锦如闭着眼睛享受着赵虎的服务,半天憋出来一句,气的赵虎差点没给他后脑勺来一巴掌:“嘿,真拿我当外人?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知道。”
说着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要给燕双鹰拨号。
赵虎还就不信了,在四九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他们大内侍卫不知道的事。
“你这小子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属狗脸的一样。”
罗锦如不等赵虎拨号,从抽屉里拿出份档案袋敲在赵虎脑袋上:“咱们安全部门送过来的情报。”
说一伙敌特份子准备在黑非国家来京访问之际发动袭击,破坏咱们和黑非国家关系,代号雷霆。”
“就这?”
赵虎撇着嘴,连打开档案袋的欲望都没有了,随手扔回桌子上:“我当多大个事?叫他们来,他们要是能袭击成功,老子让他们把我脑袋当球踢。”
赵虎自信的话语在罗锦如眼中变成了狂妄,没有忍住一脚踢在赵虎屁股上:“打了两场胜仗就翘尾巴了?听没听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罗锦如披上大衣走到门口,看着赵虎还是不在意的神色,有些生气:“跟这些地下的鼠辈战斗,凶险不比战场上杀敌容易。
拼的不光是勇气更多的是小心谨慎和心细。
罗锦如摔门出去后,赵虎也慢慢收起大意,想着出去带人搜查特务。
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从哪下手,况且自己还有禁闭在身,也只能等着罗锦如他们调查回来再说。
……
“朝阳,咱俩还来这地干嘛?不是都问过一遍了嘛。”
三轮挎斗在前门大街疾驰,铁奎俩人简单擦洗换了身衣服,直奔着案发现场的戏园子。
“要不然去那?吃卤煮?”
朝阳开着挎斗摩托,都没扭头,说出的话让在车兜子里的铁奎直接就毛了。
“嘿你丫的跟谁学的?好好说话不会呀,问你话就好好说得了呗。,还特么的吃卤煮,你有钱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