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听闻仙雾殿附近有一新宗门建立，老身特意来看看，你这护宗大阵看上去不错，似乎不是现世阵法，不知小友来自于何处呀？”老妪笑呵呵的模样，装出和蔼可亲模样，可惜她脸上褶皱过深，根本无法遮掩，甚至略显瘆人。
冰橙能在老妪身上觉察到危险的气息，无比危险。
即便老妪如今气息完全收敛，可那种气质却是已经浑然天成，无法掩盖。
似来自远古的洪荒猛兽。
给冰橙莫大的压力。
也就是在此时，高压之下，冰橙识海中的最强功法颤抖不已，金光大盛，众多金色字符从其中跳脱而出，没入冰橙的识海，融入她的记忆。
距冰橙突破羽化巅峰已经过去好几日，原本她以为并不会再有相关的阵法解锁，如今倒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亦是解了燃眉之急。
此番得到的记忆便是仙阵。
真正的仙阵，与仙器一样，若是没有仙力或是仙灵石催动，只能发挥出绝小部分威能。
但冰橙并不担心，她拥有诛仙之力，虽不能维持催动仙阵太久，但也已然够了。
仙阵能释放的威能亦是如仙器那般恐怖。
她有信心通过仙阵将此老妪斩杀，不过她并未着急这般做。
如今老妪的立场不明，来意不明，冰橙想弄清楚其中的秘辛，之后再决定动不动手还来得及，她的八道分身已经开始游走在冰仙楼内布置仙阵，想来不用几息时间便能布阵完成。
“你这女娃子戒心倒是挺强，但凭借此些阵法可无法挡住老身，还有我那些老朋友，呵呵呵…”老妪呵呵笑道。“你可知黑暗动乱因何而起嘛？”
冰橙摇头，她怎可能知晓，凡尘仙一事她昨日才知晓。
关于修仙界的秘辛，冰橙可谓是一问三不知。
本就不是修仙界之人，且修仙界不过是她人生旅途中的中转站，并未多去了解。
“今日老身便同你讲讲，凡尘仙与黑暗动乱之间的瓜葛。”老妪露出她那嘴中仅剩一颗的黄牙，徐徐道来。“百万年之前，修仙界天道不知因何原因崩坏！阴阳不存！成仙无望！那时便是黑暗动乱的起端。”
“天道崩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羽化强者们不能转世重修，成仙飞升之路更是被封锁，明明神光已经垂落，大能们体内灵力大半转化成仙力，可就是无法踏入那前往仙界的通道，最终只能停留在修仙界。”
那些大能不知其中原因，但冰橙却是知晓。
天道崩坏之时正是万古仙帝被敌手所封印之时，恐怕是那几位仙界大能怕万古仙帝通过天道夺舍修士转而回归仙界，再修仙道，最终破开其封印，因此关闭了通往仙界的通道。
合情合理。
“在那此后近十万年，那些半仙还算较为安稳，并未祸乱修仙界，但！”老妪继续说道。“但在二十万年之后，修士们又能飞升仙界了，但半仙们却是发现自身仙台被污染，失去了真正成仙的资格。自此，第一个黑暗动乱时代降临了，半仙们尝试众多办法想要净化仙台，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成功了嘛？”
“有人成功了…”老妪的身子突然躬下些许，那苍老面容看上去更加无神，仿佛下一秒便会原地坐化。
“有半仙用亿万生灵的血肉入魔道，将被污染的仙台彻底转变成魔基，以魔道身份飞升仙界。”
“又有半仙吞噬亿万生灵的神魂，以鬼修飞升仙界。”
“还有…”
老妪所言皆是那些半仙们的种种罪行，从其言语中可知那时的修仙界会是何等惨状，所有生灵都可能成为半仙们证道的垫脚石。
“可能飞升仙界之后，转世重修应该亦能进行，为何要孤意残害修仙界生灵呢？”冰橙将她的疑惑问出。
“即便是转世重修，仙台依旧是被污染状态，且对于半仙们来说，亿万生灵不过只是草芥罢了。”
原来如此…冰橙沉默。
“起初那些半仙并未对他们后辈动手，那些大宗大派亦是选择明哲保身，并未出手阻止半仙们疯狂之举。可修仙界生灵有限，仙界通道被关闭二十万载光阴，修仙界的凡尘仙已然达近千位。在他们杀完其他生灵之后，目光终究是盯上他们的后辈。”
说到此处之时，老妪顿了顿，那惨白的眸子望向冰橙。
“你可知那感觉是何等绝望？”
老妪所言并未明确是指半仙，还是那些被残害的亿万生灵。
或是两种都有。
冰橙听到这也大概明白凡尘仙一事的秘辛，老妪定然是参与对抗凡尘仙之人，但如今…她亦是凡尘仙。
俗话说，越老越惜命。
老妪不知活了多少光阴，即便她此前不会想通过残害亿万生灵求一线成仙之机，但经过时光与死亡之意的摧残，老妪不再是以前的老妪。
“那些大宗大派见无法独善其身之时，其中的强者纷纷突破登仙之境，强行中断飞升，弥留在修仙界，此时，黑暗动乱时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大战波及了整个修仙界，所有传承近乎断绝，生灵涂炭，但那些老一辈的凡尘仙本就大限将至，怎会是新一代半仙的对手？最终黑暗动乱被平息。”
忽然老妪的神情变得悲怆。
“但那些半仙们却发现他们的仙台在大战中亦是被污染，无法前往仙界。因此他们开始长达上十万年的蛰伏，只待修仙界重新恢复生机。”
“就没其他办法能够解决的嘛？”冰橙蹙眉。
“有！在第三个黑暗动乱时代之时，有一位半仙用他的仙力尝试净化凡尘仙被污染的仙台，结果成功了，但那名半仙的仙力尽数耗尽，同样仙台被污染，黑暗动乱时代因此变得更为残忍！”
老妪那无神的双眸死死盯着冰橙。
“仙界之力能够净化被污染的仙台，而你刚突破羽化巅峰之境，不存仙力，但却能催动仙器让之释放出完全威能，你身上拥有来自于仙界的力量，黑暗动乱时代是否能彻底结束，变数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