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其实是场自导自演的把戏?”
我摇头苦笑,这些人还真是会玩。
“我也只是猜测,”黄四郎思索着说,“从一开始得到消息后,白代表的反应就很耐人寻味,其次就是秦先生的态度。”
“那天你走后,我去中央大厦,他们聊的时候提到丢失的资料无关痛痒。”
“换句话说,谁会蠢到偷那些东西?恰恰相反,园区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存在。”
“见不得光的东西?”
“外快!”
黄四郎说道。
“类似于白祁这样的新任代表,他们没有股份,只有代表职位的固定分成。为了多赚钱,各自都有监守自盗的脏事。”
“现在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吧?”
懂!
还是豁然开朗的懂!
黄四郎的这番话,让我头脑变得清晰很多。那晚我撞到的很有可能就是白祁派出来的人,目的就是一石二鸟,销毁自己赃钱的证据,又能给秦先生倒打一耙,攻击韩政的机会。
只不过...
“他似乎也没有必须要杀我的理由吧?”
面对推心置腹的黄四郎,我也开始放下戒心。
“不好说!”
“你跟韩政搅在一起,若有人觉得你身手不错是韩政的左右手,难免会起杀心,除掉敌对臂膀。”
“总之要杀你的人,应该在园区有不小的势力,不然也没那么轻松进到楼里实施暗杀。”
“其次就是你小子最近的确太扎眼!”
“扎眼?”
我挠头苦笑,谁没事愿意这么做?都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让我最好奇的是你小子啥时候有这么猛的功夫?虽然以前被追债的时候,知道你小子能打,但也不至于太离谱吧?”
“那都是吹出来的!”
这次我没有遮掩,武力值这种东西,其实早晚会露馅。
张佑林其实最清楚我的三脚猫功夫不过。
他真有心,逮到机会,当众揍我一顿一切都真相大白。
“有本事傍身,的确好混下去。”
黄四郎点了点头说道。
“行了,”拿起身边的拐杖起身,“咱就说到这,那个姓姜的不是什么好人,你自己悠着点。”
“我明白!”
心中有不少感慨,还是兄弟亲切,虽然这些年淡了感情。
“对了,”见他拄拐要走,我疑惑地问:“你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这次非要去惹韩政,给他们当枪使?”
之前他招惹韩政其实都有分寸,这次寻死的确让我不解。
黄四郎慢悠悠转过身来,无奈道:“都是为了你呀!我的兄弟!”
“为了...我?”
嘴微张,一时间没有搞明白,怎么扯到我头上。
“总之我会尽量把你弄来j组,至少在我身边,我还能保护你不受派系之争的无妄之灾。”
“行了!我走了,再多聊,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注意。”
黄四郎走后,我还站在原地。风萧索,泪茫茫,余声还在耳边萦绕。
半晌,我既难受又无奈地叹息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四郎啊!你小子原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
一如既往地往林泉小屋走去,目的不是为了喝酒也不是为了嫖。
而是去找一个对我有用的家伙。
不用上夜班的感觉真好,至少下班之后的时间属于自己。
站在树后面,看到胡骏那小子,现在正在和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女人抱在一块。
“这小子...”
我吐出烟圈,笑了笑,“口味不是一般重。”
之前以为肥仔口味就算重了,没想到就连瘦猴外形的胡骏也恋爱上这口。
此刻,两人正在长椅上拥吻,不远处的柳姐正跟着另一位客人走进林泉小屋,估摸着是去开房。
园区的消费很高,要想维持体面的生活,兼职也无可厚非。
我倒没看不起她们,自己的身体,糟践了就糟践了,只要别想赖上我这种老实人就好!
胡骏和黄小玲尺度还挺大,让我以外的是,两人并没有去开房间,而是手牵手进了小树林。
我走过去远远瞟了一眼,那场面真是不堪入目。
老树盘根,根盘树深。
此刻,忽然理解韩政,为嘛对这种上班时间出工不出力的行为深恶痛绝。
手中的烟头忍不住想丢过去,烫一烫这两陷入激情中的孬货。
默默走到外面的小道上,坐在背对此地的长椅上,默默抽烟。
烟已经快抽完,改明儿去潘冬子那再顺两包。
我不由得想到。
里面的动静只是十来二十分钟就迎来结束,黄小玲意犹未尽地离开。
而胡骏则意气风发,从里面走出来后,瞟到熟悉的身影朝我走来。
“你小子真不挑呀!”
往后丢了杆烟过去,胡骏手忙脚乱才接住。
“谢谢安哥!”
胡骏把烟挂在耳背上,走到长椅另一头坐下。
“安哥怎么想到来找我?”
“有事。”
我很直接,并没有跟他绕圈子。
“噢?”
胡骏愣了片刻,随即说道:“安哥能找我帮什么忙?反过来应该我求安哥才对。”
“那件事不知道...”
“没有!”
我很干脆地回了句。
“哦...”
“我找你帮个忙,去帮我查一下,c1宿舍楼昨晚1点之后的楼道监控。”
“一点?”
“嗯!”
胡骏面露为难之色。
“安哥,你也知道,我才...”
话音未落,一匝卷起来的钱丢了过来。
“别说两家话,你什么情况,我清楚得很。”
“啊!嘿嘿...”
胡骏眼底出现慌乱,随即尴尬笑了几声。
“安哥还是聪明!不愧是这段时间我们这批人里混得风声水起的标杆。”
阿谀奉承对我有用,但也要看是什么人。
刚才也的确验证了我对他的某些猜测。
“能查吗?”
“可以!不过得明天下午,我有渠道能了解。”
“只不过这钱!”
胡骏搓了搓手指头,如此市侩精明,哪有之前技术宅的呆样。
“好说!刚才给的只是一半,事成还会有另一半!”
“谢谢安哥!”
胡骏索要了打火机,把烟点燃,深深咂了一口。
“你小子染了毒?”
我从他的面色里看出某些异常,吸过这玩意的人,在瘾发作前,总是时不时像很冷一样打哆嗦。
“身不由己!”
胡骏揉了揉鼻子,露出苍白的笑容。
“走了!安哥!”
见他萧索的背影,我在脑海里对应起来,和今天暗杀的嫌疑人身影竟莫名有几分重合。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毫无温度的眸子深处渐渐变得凌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