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若是不严惩二皇子,明日早朝上那些老顽固们是不是会善罢甘休的。
尤其是孔家那个老匹夫,一定能猜到这件事的始末,未来二皇子登基就更难了。
皇帝的面色阴晴不定,皇后和太子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皇帝清楚,要是他说出来的处置,皇后不满意了,她会立刻出声反驳,一点也不在乎他身为一国天子的颜面。
皇帝浑然忘了,皇后刚才答应废太子时候,自己心中对她的赞赏。
场面一时陷入僵持,在场的命妇们悄然后退,不敢再听下去。
皇后注意到这一幕,语气缓和的开口,“今日是本宫的不是,让诸位受惊了,宫中出了点小事,本宫就不留你们了,你们现在回吧,望各位夫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
一群命妇们连声应是,感激的看了皇后娘娘一眼,皇后娘娘果然贤德,居然在这关键时刻让他们离开,皇后娘娘真是个好人。
这一刻,这些命妇们心中对皇后充满了感激。
等这些命妇们都离开了,皇帝和二皇子也松了口气,皇帝小心翼翼的开口,“二皇子这件事有颇多蹊跷,朕打算再仔细查查,皇后以为如何?”
二皇子也连连狡辩,“母后,你要相信儿臣啊!儿臣就算是在糊涂,也不可能青天白日的做出这种事,这可是在宴会上啊!一定有人陷害儿臣啊!”
卫渊嘲讽的瞥了二皇子一眼,愤慨的道,“想出这种肮脏陷害手段的人也太恶毒了,这么恶毒的人肯定会早死,下十八层地狱,下辈子投生畜生道。”
被如此诅咒,皇帝的脸一黑,卫渊这番话简直是处处犯了他的忌讳。
皇帝瞪过来,卫渊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直接问他,“父皇,你为什么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这不是我做的啊!”
太子和皇后的嘴角微抽,太子一把把卫渊拽到自己身后,“阿渊,不得对父皇无礼。”
说着太子看向二皇子,“不过阿渊说的也有道理,你说是不是啊二弟。”
二皇子面色微微僵硬,所有人都看着的他,包括皇帝,二皇子低下头,讷讷不敢言。
卫渊又用言语逼迫了几句,二皇子面色煞白,仿佛只要自己不说出几句诅咒陷害者的话,自己就要被定罪了。
二皇子不时求救的向皇帝看一眼,见皇帝始终沉默,他有些绝望。
在准备假装晕倒再次被卫渊拆穿之后,二皇子的心中升起了怨怼之情,“九弟说的是,确实是太恶毒了。”
皇帝终于忍不住出声,语气十分不善,“好了,把二皇子关到自己的府邸中,待朕查清楚之后再发落。”
说完,皇帝气的直接拂袖而去。
皇后吩咐人把二皇子送回去之后,太子揪了一下卫渊的耳朵,教训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说,不要命了吗?”
卫渊哀嚎着喊疼,声音颇为凄惨,太子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卫渊捂着耳朵,脚步飞快的溜了,跑开一段距离之后,还不忘回头做一个鬼脸,一副顽皮孩童的模样。
皇后站在不远处,看完了全过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只要兄弟二人能兄友弟恭,她就别无所求了。
皇后交代了命妇们这件事不能外传,她们自然不会往外说,但是对枕边人她们肯定会说的。
当天晚上,皇宫中发生的事情朝臣们就都知道了。
这天晚上,孔家的书房中灯火彻夜未熄灭,直到天明。
第二日的早朝上,皇帝姗姗来迟,看着满朝大半的文官,皇帝头皮发麻,这些老匹夫惯爱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常规的早朝完毕,皇帝就准备回来。
太监的唱和声还没有落下,皇帝的屁股就已经离开了龙椅。
然而,就在太监退朝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兀的传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皇帝不悦的低头往下看去,看到站出来之人皇后的祖父孔老头,他面色微变,声音都有些哆嗦,“孔先生,您有什么事情。”
孔先生跪在地上,皇帝有是一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皇帝最不喜的就是孔家人,对方身为古来圣贤的家族,传承的比皇家更久远,在有些读书人眼中,孔家甚至比皇族更尊贵,皇帝觉得,这就是对皇权的挑衅。
孔先生拿着奏本,字字铿锵,“启禀陛下,微臣要弹皇后娘娘,身为后宫表率,却没有管理好后宫,居然让后宫中发生如此龌龊事,让陛下的颜面有损。”
皇帝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惊恐的往史官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的手中的笔动的飞快,把朝堂上的事情全都记录下来。
皇帝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要栽倒在龙椅上,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孔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把这件事拿到朝堂上说,史官的笔把这件事记下来,以后的正史上,他被儿子带了绿帽子的事情,岂不是人尽皆知。
想到这里,皇帝气的险些要背过气去。
但是皇帝不敢,孔家没有错,任何帝王都不敢随意呵斥他们,皇帝强颜欢笑,“孔先生言重了,皇后一向贤良淑德,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点儿不好。”
孔先生不为所动,“陛下,皇后错的离谱,一错没有教导好诸位皇子,让二皇子做下如此荒唐的事情,二错在二皇做下下错事之后没有做出惩戒,三错在身为母亲,居然没有认出那是二皇子,险些把这一切栽赃在太子身上,更是错的离谱,太子身为我卫国的脸面,若是背上这个污点,可是会动摇国本的啊陛下。”
孔先生跪在地上,庄重的给皇帝磕了一个头,“还请陛下从重处处罚皇后娘娘。”
皇帝在孔先生的逼迫下,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这哪里是在弹劾皇后,这简直就是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