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万俟侯被人劫走了,平等殿上下愤怒不已,据回来的云蟒虎骑说,少主是被一头三首银雀劫走了,银雀的主人好像是楚江殿的沈妙玄和陆逍。
毕竟当时所有的云蟒虎骑都在地面上,少主万俟侯独自一人冲上天去猎杀那只三首银雀,那只银雀体型巨大,遮天蔽日根本看不清背上的人,只是听见万俟侯喊出了这两人的名字,而后就被三首银雀带走了。
那只三首银雀怪得很,速度极快,一群云蟒虎全速追赶,居然还能跟丢了。
少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云蟒虎骑不敢隐瞒,立即将实情向平等王禀报,正当平等王准备去楚江殿找麻烦时,失踪的万俟侯又自己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万俟侯显得很是狼狈,发髻散了,外衣没了,鞋子也没了,准确来说全身就只剩一件可堪蔽体的内衫。
“少主……”有人迎上去喊了一声,刚想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万俟侯目光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滚!”
那人不明所以,但看少主全身上下除了好像被打劫过,脸上有点淤青之外,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虽然心有疑惑,但在自家少主几乎要吃人的眼神恐吓下,他选择麻溜的滚到一边。
万俟侯黑着一张脸,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煞气,一路走进平等殿,四周的弟子惊疑不定,噤若寒蝉。
此刻的万俟侯心情糟糕透顶,那具白骨对他打劫得十分彻底,真就只给他留了一件蔽体的衣物,其余的全部都拿走了,他想换件衣服都不行。
见过打劫的,但没见过打劫得这么无耻的。
万俟侯就算心态再好,遇见这种毫无下限的行为也怒了,他也尝试反抗了,但遭致的是更加没有下限的报复。
那具白骨在拿走他的储物戒指,兵器,发簪,护臂等一堆东西之后,又折回来要他的内甲和靴子,那一刻他深恨自己要站在那里干嘛?就应该像沈妙玄和陆逍一样马上就走,这样就不至于被对方杀一个回马枪。
于是他拒绝了白骨的要求,做人可以无耻,但不能这么无耻。
然后他很快就见识了何为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万俟侯的拒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于是只能任由对方扒走自己的内甲和靴子,那具白骨有个奇怪的鼎,比它的主人更无耻,在失去了内甲和靴子之后,那尊鼎扒走了他脚上的袜子,以及他身上的战甲外衫,甚至还想扒走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万俟侯从记事开始都没遭遇过如此惊悚的事件,只能拼命的抓住自己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以此来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最后是那具白骨出言制止,那尊鼎才极其不情愿的放弃抢走他遮羞布的念头。
无耻的劫匪坐着三首银雀走了,羞愤无比的万俟侯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平等殿,他很担心要是再在那里站一会儿,那尊鼎又会跑回来抢走他的遮羞布。
在万俟侯杀人一样的眼神恐吓中,平等殿内聚集的众弟子立马各自转移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退了出去。
只剩下坐在高位上的平等王看着狼狈的弟子陷入沉思。
“你这是……”平等王目光扫过近乎裸奔的万俟侯,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神情戏谑,一脸挤眉弄眼的不正经,“啧……事情都做了,那这婚期再拖着也不合适了,去换身衣服,待会儿跟我走一趟楚江殿,人家妙玄是姑娘,总不能等人家先开口的。”
万俟侯的脸色黑如锅底,面部肌肉极其扭曲:“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明明是被一个无耻的劫匪给抢劫了,师父怎么会联想到沈妙玄身上去?
别人是上了年纪德高望重,他这个师父是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如果可以,万俟侯宁愿一辈子都不和任何人说起今天遇到的事情,但那具白骨来历古怪,那尊鼎也强得过分,言语间又是冲着无终圣境去的,兹事体大,他不能隐瞒。
虽万般不情愿,但万俟侯还是别扭的讲完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并再三威胁这个不正经的老家伙不能把他遇到的事情张扬出去。
冥界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传承遗骨的生物,还是没有预兆突然冒出来的,这就让平等王联想到了很多,既不是传承遗骨,也不是尸妖,那就是一种新的存在了。
莫非这方世界又出现了新的裂缝,连接到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才导致有新的白骨生物出现?
毕竟这方世界残破无主,谁都可以来,但现在冥界内的几个世界势力之间已经达成了互不干扰的平衡状态,这要是突然再闯进来一个,那局面可能就会有所变动。
平等王斟酌再三,决定先走一趟楚江殿,照万俟侯的说法,沈妙玄和陆逍是在他之前就和那具白骨接触的,他得过去问问。
冥界已经很久没有新的世界势力进入了,现在出现了一个疑似的存在,若放任不管,可能会影响现在的格局分布,此事不小,得找其他几位商量一下。
姜婵不知道因她的出现使平等王联想了那么多,此时她正坐在三首银雀的背上,看着吸收法器精华的玉鼎,心情很是一言难尽。
她试图憋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
原本以为玉鼎扒走万俟侯的袜子已经是底线了,结果它连对方的遮羞布都不想放过!这种行为,就算作为同伙的姜婵也实在是没眼看了。
对此玉鼎的解释是,万俟侯的遮羞布是一种名为千丝灵藤的东西编织出来的,且刻了古文字符箓,堪称一件绝佳的防护宝器,拿来给它吸收就再合适不过了。
玉鼎说它之前答应的是,姜婵给它五块乌金原石,它为姜婵出手一次,后来它在姜婵死后为她保住了一颗头骨,算是出手了,但姜婵先前只给了一块乌金原石,现在还欠它四块。
姜婵之所以把三人洗劫得如此干净,就是因为玉鼎说这样可以抵掉她一块乌金原石的债。
能商量,那就有下次合作的机会,姜婵现在穷得就剩一副骨头架子,这只可当底牌的玉鼎可得抓牢了。
算了,无耻多了可能也就看习惯了。
姜婵叹气,开始给自己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