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怜避开宁宁的眼神。
“是不是？”
一瞬间，她感受到一股实质化的压力。
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肩膀上，又疼又重。
她哆哆嗦嗦抬头，硬是挤出笑容，问：“什么事情？”
宁宁：“很多，比如说那个房间。房间那里你也故意说错了，你为什么不提这个？”
林知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如死灰。
绝望笼罩在她的心头。
“是我以前住的房间太拿不出手来，还是怎么了？”
宁宁啧声。
“也对，一个大小姐，从小到大都住保姆房，跟保姆挤一间，被别人知道了，估计都会笑吧。”
在场的宾客纷纷瞪圆了眼睛。
卧槽，他们听到了什么？
【？？？】
【卧槽！】
【有病吧，这么大的别墅，让宁宁住保姆房？】
【为什么宁宁要住保姆房？姜家没别的地方了吗？】
【你傻吗，有大房间不给住，这很明显就是故意的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宁宁？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姜家搞什么？】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秘辛吗？】
...
“不是那样...那间房间的采光比较好...”
林知怜试图挽救。
不过这样她也是间接的承认了，宁宁从小到大一直住保姆间。
她的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没有人会信的。
有一些贵妇已经露出了非常嫌弃的目光。
林知怜平时不管圈里圈外面，走的都是温婉知性的路线。
这样一个给人印象，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居然背地里面让女儿睡保姆房。
啧啧。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有人故意这么说。
林知怜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种被人当众羞辱的滋味并不好受。
屈辱至极。
“不好受吧？”
宁宁充满着恶意地问她。
“以前在姜家，这种羞辱对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所有人都震惊于她说的，以至于都忘了嘲讽林知怜了。
什么叫家常便饭？
隐藏的信息也太大了。
宁宁却并没有再说，她招招手，喊那个美容院的店长过来。
对方不敢反抗，战战兢兢走过来。
她手上还拿着那片面膜。
宁宁扯过来，看了一眼，笑了笑，问那个女人：“你们店里除了把我的病例报告当做教程外，上任店长还提过其他的吗？”
女人非常识时务，立刻点头：“有，店长还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她说你们很怪。明明是店里的差错，用错了护肤品，姜夫人却对你破口大骂，骂你蠢，骂你耽误她的事情。还说是婊...”
女人停下来，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她骂了你快一个多小时，很难听。
店长说她没想到一个贵妇人，骂人居然都专攻下三路。
更何况对方还是她的女儿。”
你疼的快晕过去，后来店长看不下去，在她的劝说下，姜夫人才让店里的人送你去医院。
店长说，如果再玩晚点，你就毁容了。
全程治疗也是店里安排的，姜夫人从来没有来看过你，直到你好了出院。”
能做到店长的人，眼皮都不会太死。
这个女人已经看出了宁宁和姜家的矛盾，着重讲了最后这一段。
这比刚刚住保姆房还要让人震撼。
虽然没有说完整，但众人也能猜到那个词了。
这还是能说出来的，这不能说的，不敢想象有多难听。
居然骂自己的女儿那种话 。
这到底是仇人还是女儿？
好像能理解
这当着外人的面都这样，那如果在家里面呢。
不知道宁宁在姜家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的天...】
【宁宁...】
【怪不得宁宁对姜蓁说她有什么资格恨她...】
【姜蓁的生活，不比宁宁好一万倍？】
【怪不得宁宁会送那么便宜的礼物，林知怜这样对她，能给她足够的零花钱吗？】
【我去，茅塞顿开，刚刚去查了价格，就四五千，心想好便宜，感觉作为豪门千金的礼物，有点上不了台面，这样想宁宁没钱就合理了。】
【说不定就这个买礼物的钱，还是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姜家为什么要这么对宁宁，重男轻女吗？】
观众们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那他们对姜蓁不是挺好的，要什么给什么，今天搞这么大的场面，也是由着姜蓁胡闹。】
【可能刚找回来吧，心里愧疚。】
【才不是呢，要是不喜欢女儿，就算扔了也不会心里愧疚的。】
【可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来的别的，为什么啊？】
【我也是，谁知道呢？】
【宁年和宁宁，怎么一个比一个惨啊，我的妈呀...】
【亲生父母被人谋杀，弟弟被养父养母虐待，姐姐也被养父养母虐待...】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宁家这一家，是上辈子杀人了吗？老天爷要这么对他们？】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知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那个时候，不是你的女儿吗？”
有人忍不住，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林知怜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反驳，都是真的。
众人意识到这件事。
一直躺在地上，跟死了一样的姜安藏，忽然暴起。
他爬起来，飞奔到林知怜的身边，二话不说，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
响亮的一声。
林知怜被打懵了，观众也被打懵了。
姜蓁尖叫：“你干嘛！”
“你给我闭嘴！”
姜安藏恨不得把姜蓁给撕了。
要不是姜蓁非固执地说宁宁芯子里面换人了，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姜安藏对着宁宁露出讨好的笑。
“宁宁你消消气，爸爸已经帮你出气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爸爸还可以继续帮你出气。”
他扯过林知怜，林知怜尖叫着去踢他。
姜蓁大叫：“你放手！”
还是姜慈星过来，才把姜安藏扯开。
“够了！”
姜慈星像是忍耐到了极点。
宁宁切了一声，上下打量姜慈星一眼。
姜慈星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行了。”
宁宁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好笑。
“你也是戏瘾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