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我们昨天上山，我并没有感受到彼岸花的存在。”
宁宁很确定，如果这花的存在，她不可能不知道。
“会不会是转移了？”周承肆也不确定。
毕竟彼岸花可不是普通的植物，它们有自己的意识。
感受到危险，他们还会自己逃跑。
宁宁摇摇头。
“杨大海的死，应该和这花有关系。”
宁宁这个是可以确定的。
这就是钱梅想让他们看到的信息。
她这是在提醒他们，山里有危险吗，还是别的。
周承肆继续说说：“还有一点，我自从来了之后，就去查了政府当年关闭掉矿山的原因，当时按照进度，当时刚好要开采最后一座矿山，后来突然就关闭了。”
宁宁想起来。
现在大众普遍认为矿山关闭的原因，是和杨大海的死有关系。
周承肆：“这么说也没错，确实是和杨大海的死因有关，不过当时杨大海的死，杨韩全部都用意外盖过去了，并没有见过死后的杨大海，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死因，所以我就有些怀疑。”
来了之后，周承肆马不停蹄就和黑鸦，分头去查了当时关闭矿山的原因。
他想的没错，当时的项目负责人，吞吞吐吐，也把问题归咎到杨大海的身上，说是死人了，不安全，所以矿就关闭了。
周承肆问不出什么。
黑鸦那边，倒是查到了别的东西。
“我发现，那个负责人其实说的也没错，就是话没说全而已。”
“怎么说？”
“是死人了，可是死的不是杨大海一个人。”
那座山开采了一个星期，就只有一个星期，已经死了四个人。
而且全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
这就很不吉利了。
当时怕家属们闹起来，加上也就剩下这座山了，政府干脆就给关掉了。
“失足？会是彼岸花的原因吗？”宁宁看着照片问。
“这个不确定，之前还能说是意外，不过现在有了这个可能性。”
看来那这座山，好像比他们想象中要危险得多。
现在问题来了，这里的彼岸花到底是谁给种下的，现在这些花又去哪里了。
“胡加到底有几个徒弟？”
宁宁很认真地看着周承肆问。
周承肆：...
“就那一个。这事情不会也和胡加有关系吧？”
周承肆觉得，这简直就是最糟糕的情况。
怎么感觉哪里都有胡加的影子。
宁宁：“谁知道呢，反正他就是阴魂不散，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管怎么样，这山肯定不能随便乱上。
想想还是有点后怕，昨天他们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就上去了。
宁宁盯着这些照片看了好久。
周承肆在边上说：“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彼岸花平时是看不见的，只要它们出现，它们就是冲着迷惑人的心神来的。
“杨大海是怎么拍下这些照片的？”
他为什么没有被迷惑。
“可能是因为杨大海本身就心智不全。”
“心智不全，不代表他没有欲望，没有想要的东西。”
彼岸花放大的是人内心的欲望。
就算是疯子，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周承肆不赞同宁宁的说法。
“那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杨大海他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已经足够满足自己的欲望，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宁宁递给周承肆一张照片。
照片里，小狗对着镜头笑得十分灿烂，相机永远地记下来这一时刻。
从小就被人嫌弃的小傻子，突然有一天，遇到了属于自己，和他一样被抛弃，同样是弱者的小狗。
从此，一人一狗，相依为命。
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杨大海去山上打工赚钱，是为了自己吗？
不是的。
是为了有钱照顾自己的小狗。
虽然这条狗，在别人的眼里，可能只是一条非常不起眼，随处可见的小土狗。
但在杨大海的心里，他就是自己的家人，狗从来不会对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会在他离开家去山上打工时，乖乖趴在家门口等着他。
也会在他回来时，隔着好远的距离，听见他的脚步声，就摇着尾巴兴奋地冲出去迎接他回家。
这是杨大海从没有过的感受。
就算是心智不全，但这点善意和温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杨大海的奋斗和努力，都是为了自己的狗。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说不定杨大海觉得这些花还挺漂亮的，掏出手机拍下了它们。”
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花，如果不事先知道是能杀人的彼岸花，第一眼真的非常惊艳。
不过可能也是因为拍下来这些花，所以他有必须被杀死的理由。
“这些花，应该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宁宁想着。
一旦有人靠近这里，它们就会想办法，除掉外来者。
这也可能是那些工人会死掉的原因，山在赶人出去。
宁宁：“这山存在了这么久，周围的地形都变了好几次，只有这山，巍然不动，倒是有几分本事。”
很难不让人怀疑不是偶然得以存下来，而是人为的保护。
“你的意思是？这山里有东西？”
“你们不是已经搜过了几座山，表面上都没有异常，那你说，这山现在有问题，剩下的是哪里？”
周承肆即答：“山里面。”
宁宁点头：“我估计，这些彼岸花，本来扎根的地方就不是表面，而是内部。”
周承肆：“那现在钱梅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我们进山？”
宁宁：“是啊，她是想让我们进去，巴不得我们越快越好。”
也不知道她到底和姜蓁说了些什么，姜蓁现在也在暗戳戳地打着主意。
钱梅可比狐狸警觉多了，以防万一，宁宁这次就没有偷听，有点后悔。
“姜蓁她肯定知道进山的办法。”
钱梅肯定已经告诉她了，只不过姜蓁昨天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那一瞬间慌里慌张的情绪，宁宁当时看破没说破。
钱梅大概也猜到了，另外提供了这么一个线索给他们。
那样的话，就算姜蓁不说，他们也能根据照片的提示，猜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