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闹事儿的事情解决了后,医院给林珊珊在隔壁房间安排了一个没人的病房,让林珊珊住在里面,可以方便照顾张大虎。
这个年代的医院还不像是后世一样,人满为患,不怎么大的医院里,到处都是空着的病房。
院子里的人经过商议决定,让许大茂,傻柱,秦刚三位年轻人留下来帮助林珊珊。
林珊珊毕竟是个孕妇,干什么都不方便。
至于为什么留下三个人呢?
毕竟是男人,留下一个的印象不好。
下午五点多,医院里来了一大家子,经过一阵打听后找到了林珊珊的住址,众人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
躺在另外两张床上的秦刚和傻柱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林珊珊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来人,心道:这是什么人啊,我也不认识他们啊!
“别紧张啊别紧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建军,这是我二弟张建党,三弟张建国,四弟张建业!”
“我们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和张大虎的家属商量一下,我们老爷子的赔偿事项!”
“我们老爷子拦着张大虎是出于好心,没想到被打成了脑干损伤,还断了八根肋骨!”
“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张建军一脸阴狠的盯着三人,表现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他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眼下的生活好了,还没享受几年就被打成这个样子。
脑干损伤,搞不好以后就左七右八,口眼歪斜,说话不利索,甚至是记忆力缺失不认人等等。
最关键的是,断了那么多根肋骨,这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坎儿,搞不好都过不去了。
如此打击,张家人怎么可能不找上来。
见对方来势汹汹,秦刚知道不能动手,这些人的手里很有可能都带着家伙呢。
这屋里有孕妇,万一伤个好歹的,出了事儿,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秦刚笑道:“兄弟,先别激动,我们是张大虎的邻居,在这里应对突发事项的!”
“大夫说了,张大虎被扎了四十多刀,手术只成功了一半,现在体内还有轻微的内出血呢。至于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儿你找张大虎是不是?”
“这事儿警察也跟我们说了,我这一听也生气,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谁都没有办法不是?”
傻柱附和:“是啊,这张大虎的脑袋有点儿问题,这人吧,就转不过来这个弯儿来,这下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听了二人的话后,张建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张建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秦刚说的句句在理,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还真就得找张大虎。
张建军说:“兄弟,你说的有道理,从你的谈吐来看,你也不是一般人!”
“你说这事儿怨谁!”
“我家老爷子在家里闲不住,就爱去百货大楼那边凑热闹,他爱管闲事儿,尤其是碰见和票贩子发生冲突的人!”
“那些个票贩子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因为三四毛钱,他敢杀人你信不信?”
“我大姐夫就是刑警队的,每年的大案特案,有百分之六十都是票贩子做的,这些人根本就抓不完!”
“我家老爷子看见张大虎和票贩子发生冲突了,不想让他去,吃点亏就算了!”
“这一句话还没说,人就被打成这样!”
张建党生气的直拍手,大声嚷嚷道:“你看看,你看看,谁说不是呢,这多晦气啊这是?”
“万幸的是这个票贩子没有枪,不然掏出来,当当给他两下子,他还能在手术室里躺着?”
“他就活该被捅,就是可惜了我家老爷子!”
张建业说:“不只是我家老爷子,那边儿的老头儿都在劝,不让人追假票贩子!”
“我家老爷子被打成这样,周围的人也不敢管闲事儿儿了。”
“做好人不成,把自己给弄成这样!”
“何苦呢这是?”
秦刚听完后,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一开始,他觉得是这老头儿无理取闹,帮助票贩子逃跑。
听了几人的话后,他觉得好像这些人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要是张大虎被这几个老头拦住了,他也不能去阎王殿里滚一圈儿了。
要真是他们几个说的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儿麻烦了。
秦刚正在沉思的时候, 王帅和王达两位公安同志进来了。
“呦呵,军医院可以啊,还给安排了一间单间,秦刚同志,这是我们下午通过走访后,做出来的笔录。”
“受伤的老人实际上是想要阻止张大虎和票贩子发生冲突!你看看吧!”
秦刚接过笔录看了一会儿,发现笔录上写的,和张建军他们说的大差不差!
这群老头儿也可能是提前商量好了,做出来的笔录,目的是为自己的老兄弟多要赔偿。
但仔细一想,这么做也完全没有必要,他们又不是闲的没事儿干,拦着张大虎讨个乐趣。
大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非得拦张大虎呢?
就算是拦着张大虎找乐子,张大虎把人给打成那样,这件事儿也说不过去,说白了,在法律上,张大虎无法逃脱这个责任。
秦刚将笔录还给了二位公安,点头道:“笔录什么的我大致了解了,我这个人不是特别懂法律,但我知道,这事儿张大虎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错就错在不该打老人,不该把人给打成这样,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动手!”
“但是,张家各位大哥,你们听老弟说一句,这张大虎吧,他就有点儿虎,但人还是好人,他当时就是着急了,因为那票贩子没少坑他。”
“八十块钱,换成谁谁都着急,换成我我也急是不?那可是两个多月的工资啊!”
“从某方面来讲呢,这也是无心之过,但是错误我们认,我们该赔偿就赔偿,该探望老人家就探望老人家,咱们两家呢,也别因为这件事儿结仇!”
“你们呢,也就高抬贵手,咱们就私下里解决怎么样?那张大虎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说一句不好听的,万一张大虎要是死了,你们家老爷子就白打了,是不?”
“我们拿出真诚的心,你们也放我们一马,别跟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死了的人计较,行么?”
秦刚此时已经不管那些道德上的乱七八糟了,是老头子故意挑事儿也好,是张大虎故意打人也罢。
他现在不管这些,就是往私下里和解说,至于对方开出多少赔偿,可以商量。
只要达到双方满意,就不用起诉了,只要不上法院,张大虎就是赢家。
打成这样要是评伤残的话,张大虎至少要十年起步,人家体制内还有人,轻轻松松一说,弄个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候对这些东西,可是严得很,根本就没有法外开恩的可能。
但对方松口了,张大虎就免了牢狱之灾。
他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康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位公安看了一眼秦刚,心道:不愧是工程师,这话说的,有水平。
张家兄弟以为张大虎的家人会是什么刁蛮之辈呢,没想到却是个这么懂事儿的人。
人家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退一步讲,你把人送进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最多要点医药费。
不如要一点赔偿,给老爷子的生活质量增加一点儿。
这小伙子说的有道理。
张建军想了想,说:“兄弟,我以为老张家的人都是胡搅蛮缠的人,没想到还有你这号人物。”
“就冲着你今天这句话,我们兄弟回去商量商量,要是行的话,过两天我们来给你答案!”
“但是我们保留追责的权利,今天不是答应你,只是回去商量商量。”
秦刚点头:‘知道知道,你们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我送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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