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申鹤语气凝重,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几乎要被吞没。越是接近战斗发生的中心区域,空气中那种扭曲的压迫感就越发明显——
那不是普通的风。
那是战斗所激起的风压,如同无形的壁障,从中心向外扩散、震荡,将一切试图靠近的生物统统挡在外围。
“这、这风也太大了吧?!这么大动静,钟离那家伙不会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吧!”
派蒙惊叫着,死死抱住申鹤的肩膀。她整个人几乎是贴在申鹤背上的,身体被吹得左摇右晃,像一片随时都会被卷走的小纸片。
若不是申鹤以体魄为盾,替她挡下了绝大部分风势,恐怕她早就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放心,有我在。”
申鹤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冷冽,脚步丝毫不减,硬生生逆着风压稳步前行。
优菈一只手臂横在额前,努力挡住扑面而来的狂风,步伐紧紧跟在申鹤身后。
风压实在太强了,强到空气中仿佛连氧气都被挤出了似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取稀薄的空气,肺部灼热得几乎要烧起来。
「哈……哈……这感觉……怎么有点像……」
她咬着牙,努力维持呼吸的节奏,脑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
——是了。就像当年深入风龙废墟、靠近特瓦林巢穴时的那种压迫感。
可那时的她,是跟着骑士团的精锐小队一同前进。即便是在特瓦林还被称作“风魔龙”的动荡时期,她都没觉得有现在这么——
「累……」
她偏头瞥了眼走在最前方的申鹤。那雪发女子神情冷静、步伐坚定,仿佛这风压对她而言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小事。
优菈心中微微一震,暗自钦佩。
——果然是璃月来的“仙家弟子”,实力强到让人无话可说。
但也正因为太强了,优菈忽然想起了一件不那么“平静”的事。
刻晴,那位迅影如剑、眼神犀利的璃月七星,居然敢在申鹤眼皮子底下——悄悄偷家?
而且还是在申鹤的老家奥藏山?
优菈额角微微一跳,心里一边吐槽一边浮现出某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对于刻晴曾经在事后告知她的偷家经历,直到现在她才回过味来。
「阿晴你这家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勇啊?当时居然敢……」
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嘟囔,又像是在压抑某种不便明说的情绪。
这不是妒忌,当然不是。
她优菈才不会为了这种事……
「可恶……搞得我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佩服你。」
风仍然在刮,压迫感仍然在不断逼近神经边缘。
而优菈却像是被这狂风吹乱了心思,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想到了刻晴,想到了申鹤,想到了某个曾经发生过的骑士团任务……
也想到了自己。
......
“痛快!再来——哈!!”
显月花蓄力的一拳被玛薇卡正面硬接,毫不退让。她眼中战意迸发,下一瞬,竟爆发出一声长啸,身影再次猛地冲上前去。
拳风破空,步伐如雷。平日里小心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渴望——战斗的渴望,在此刻彻底觉醒!
“就该这样!别手下留情啊!”
她早已不是初次踏入战场的青涩之人,而是一个在璃月隐隐被称为“麻烦”的存在——不是因为她惹是生非,而是因为她太强了。
在如今这片仙人不再出手的和平璃月,想找到一个能全力一战的对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除了偶尔蹦出来的几个不长眼的老登,想搞点大事又不太聪明……她甚至都找不到能让她稍微认真一点的理由。
显月花一边进攻,一边在心中疯狂吐槽,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雀跃。
而此刻的玛薇卡,显然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被击败的存在——
“看你的下意识动作……你比起徒手,更擅长使用武器吧?”
显月花侧身避开一击后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地锁定玛薇卡的动作,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又像是在试探。
玛薇卡只是微微一顿,眼神依旧平静,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把武器啊……它是为了对付纳塔的敌人而存在的。”她轻声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不是为了——用来对付朋友的。”
“那么你呢...你难道就不打算使用武器和我较量一下吗?!此战过后,你若是想再找一个和我类似的对手可不容易的哦。”
玛薇卡侧过头,笑意浅浅地看着显月花,语气轻快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显月花一愣,随即轻哼一声,战意重新燃起。
但玛薇卡的眼神,却在不经意间落向远方的天际线。这趟璃月之行,她过得很开心。
无论是璃月的风、山、茶,还是眼前这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她都由衷地喜欢。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还会想再来一次,慢慢地走一走,看一看。
——只是,大概不会有“下次”了。
纳塔的危机如烈火临渊,早已将她逼至背水一战的绝境。
身为火神,这次出行,本就是她在命运面前小小的任性与奢望。
只不过……即使赌上生命,她也必须——
战胜深渊。
哪怕是九死一生,都已经不足以形容那即将面对的绝境。
所以——
这场战斗,或许是她作为“她自己”而不是火神的,最后一场了。
“哼,”
显月花一甩头,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划出凌厉弧线,
“像我这么强的……还需要什么神兵利器来撑场子吗?那种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她的声音带着高傲却又理所当然的自信,仿佛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她需要依赖的。
玛薇卡轻笑出声,神情中竟带着几分赞赏。
“哈哈——这话说得倒是挺璃月。”
她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得灿烂而畅快,
“嘴上说得谦虚,骨子里却狂得要命。真不愧是你们璃月人特有的‘含蓄’呢。”
显月花闻言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地抬高下巴,似在傲然回应这句调侃。
自岩王帝君开始就有:“我虽无意逐鹿,确知...”那种类似的话,换句话说,璃月有这种“含蓄”就是从岩王帝君那一辈传下来的。
场外,听到两人对话的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