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染着丹蔻的指尖轻巧地捏起那张皱巴巴的凭证,修长的指节在日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微微一顿,垂落在纸面上,透过微微眯起的睫毛扫过那道熟悉的暗纹。当\"欣悦酒庄\"的标记在阳光下缓缓浮现,她眉梢一挑,轻咳一声,似是在掩饰轻笑。宽袖微微颤动,袖口绣着的三色堇也随之簌簌摇曳,仿佛被她一丝未露的心绪牵动。
她轻咳一声后缓缓收起凭证,食指轻勾着烫金袖扣,在光影下故意转了个角度,声音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能在自助酒窖喝到需要十六位侍应生共同抬出的珍酿……呵。”她顿了顿,眸色似笑非笑地扫过人群,而后落在眼前的吟游诗人身上。“咳,这位吟游诗人先生,请随我往新月轩雅间歇息片刻。”
温迪站在原地,双手交叠着搭在胸前,似乎全然沉浸在自己被选中的喜悦中。等到女仆转身往阁楼方向走去,他才悠然跟上,一边踮着脚偷偷打量她腰间晃动的玉佩,眼里闪烁着一丝好奇的光芒。
他忽然旋身一转,划出半个舞步,脚步轻盈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袖口翻飞间,掌心托着的玻璃杯稳稳当当,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竟未洒出分毫。
他笑得眉眼弯弯,语调轻快而带着几分醉人的悠然:“哎呀呀,听说新月轩的荷花酥配桂花酿堪称璃月一绝?”
女仆闻言,步子未停,然而嘴角却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似是笑了。刚刚落座,温迪才刚把酒杯放下,尚未细细打量四周的雅致布置,便听到女仆轻轻拍了拍手掌,声音清脆悦耳。
紧接着,他随口提起的甜点与佳肴便接连被端了上来,玉盘流光,瓷碗莹润,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桂花与糕点交织的甜香,令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温迪睁大了双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支着下巴,手指轻点着桌面,愉悦地想道——这一趟,绝对不算白来。
......
“关于风鹰剑的事,你找得怎么样了?”优菈侧身躺在被窝里,灵动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带着些许探究,声音虽是漫不经心的调子,却透着几分不容敷衍的意味。
空裹紧被子,僵硬地眨了眨眼,视线飘忽了一瞬,“哪个啊……已经有线索了,再过不久就能找到了。”他说着,语气稍显含糊,末了又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揉了揉被角,像是在思考如何措辞,“只是……”
他轻轻往背后靠了靠,试图将自己更深地埋进柔软的被窝里,似乎这样就能回避优菈锐利的目光。老实说,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风鹰剑怎么到他手里的,毕竟,这件事比想象中难为情的多。
“只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被窝里谈正事呀?”空继续说道,决定转移话题,不再谈论风鹰剑的事。
他微微侧过脸,视线无奈地落在身旁的人影上——优菈正理所当然地窝在他身侧,身上的披肩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因为室内暖意而生的淡粉,蓝色的发丝零星垂落在枕上,带着几分慵懒,却又不失她一贯的优雅。
见他半晌不再吭声,优菈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他的反应颇为有趣。她随意地伸了个懒腰,身体顺势又往他那边挪了挪,眉眼间带着几分心安理得的惬意:“为什么呀?这样很暖和又舒服……”她说着,单手撑着脸颊,瞳孔微微上挑,“刻晴家里的客厅又大又冷,哪有这里舒服。”
空被她理直气壮的语气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优菈似乎玩心大起,嘴角微微上扬,忽然歪了歪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再说了……凭借我们的关系,我相信你克制得住,不会做一些对不起刻晴的事情的。”
她语调轻快,像是随意调侃一般,但尾音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空感觉心口一滞,呼吸都有些微妙的不自然起来。
但是,我怕你忍不住啊...
他微微偏过头,不敢直视优菈的眼睛,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拉高被子,努力让自己忽略近在咫尺的温度。
......
温迪和女仆小姐在贵宾雅间内品着一杯又一杯的桂花酿。虽然这酒与旁边香脆可口的荷花酥搭配起来堪称绝配,但温迪果然更钟情于那独自散发着酒香的琼浆,微眯着眼,似乎在用心体会每一滴醇香背后的故事。
不一会儿,又陆续有几位号称“善辨佳酿”的行家被引进雅间。除温迪这位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外,其余皆是典型的璃月本地人——衣着华贵、体态丰腴、笑声爽朗,一看便知个个都是能喝会品的行家里手。
待到所有嘉宾齐聚一堂后,女仆小姐从容地安排众人就座,才缓缓提起她家小姐为何要寻觅“善辨佳酿”之人的原因。她娓娓道来,这背后关系着寻找艾诗梨小姐的一条重要线索。话音未落,她便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一角被酒液浸染的痕迹。她环视众人,目光中满是期待,宣布今日在座各位的任务便是:找出这张纸上所印染的,究竟是哪一款酒留下的印记。
若是空也在场,定会一眼认出——那纸片正是他曾在显月花前手书给她那首诗的草稿,唯独印染的那一处酒痕让他浮现起模糊的记忆:因为他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弄湿的。
面对着堪称地狱级别挑战的任务,坐在最前面的温迪,暗自摇了摇头。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对酒熟悉,怎么能够凭借一张干透好几天的纸上的印记,品出是哪一款酒呢?
问题一经抛出,众人纷纷面露难色,这好像和他们擅长的有一点点差别吧?
不过这时有一位老者站起身来,接过那张纸,仔细观察者。
众人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认出了那位老者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品酒大师。
那老者沉吟片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酒渍,像是在回味般闭上了眼睛,不消片刻再次睁开眼时,眼中似乎有了确定的答案。
“不是吧...这也行?!”看到这场景,温迪都有些绷不住了,这也可以做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