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幕降临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依旧是白天时间短、夜晚长。
令狐昭坐在院落里。
边上是同样坐在不远处的师兄师姐。
小石桌之上,摆放着三人去镇长府绘制的地图以及她们发现了镇长府地下的暗道,在暗道之中摆放了很多修仙人的储物袋以及一些历年搜刮而来的丹药。
大多数丹药李似师兄她们看了,是可以延长几年寿命的那种,毕竟如果镇长一直卡在炼气期,寿命也不过比普通人多个十几年。
尝到了甜头的修士,谁会想死呢。
暗室里面还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颜玉华这样说道:“看起来,就像是有人被囚|禁在那里”
“嗯”令狐昭望天,把今天镇长说的简化了一下全数告诉了大家。
不过
她依旧是把傀儡丝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只说是她有短暂让人失忆的药水在配上真言符咒的操持下,镇长说出了这些事情。
说完后,令狐昭暗中盯着每个人的脸。
看是看不出内心想法的,而且人是善于伪装的,她一时间有些好奇,自己这些队友们会怎么想。
在她的想法之中、修仙界弱肉食强,小镇居民作恶多端,理应受到这样的报复,于情于理她们都可以不管了。
魔修又如何……一报还一报而已。
只不过就是看那个魔修怎么想的,对方的精神状态也是一个很值得关注的事情。
今天她们收集来的情报可谓是大丰收。
在镇长嘴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后。
令狐昭依此又问了许多问题、不问白不问,况且还便宜对方一个二阶符咒。
要不是自己找不出一阶的真言符,才不会用二阶的。
镇长把历年来的坏事都和自己说了,他和他的居民几乎是无恶不作、无利不往……
而且他们几乎是见人下菜,要是有大宗门的修士落脚在这个小镇,他们就会好声好气的招待,要是游历四方皆修为低下修士,他们就会暗中接触,派出小镇的妇女去接触女修和男修。
可能是这样的恶果循环下去,这个小镇接近五十年内诞下的婴儿数量屈指可数,只有两位。
对于修仙者来说,生孩子确实困难,但是还没有困难到这种地步。
夜寻就是其中一位。
剩下一位是一个女婴,从小连名字都没有取好,岁数稍大就被卖给同镇子的李老太一家。
而李老太就是最先失踪的第一人。
据镇长说,李老太年轻的时候确实和自己交往过一段时间,两人一男一女为非作歹,后面李老太把自己绿了,然后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在李老太年轻的时候是个异常恶毒的女人,几乎所有被卖过来的女孩都经过她的一番残忍手段,断绝了出头的念头。
还有些女子直接干脆加入了和李老太一起做事的大队伍。
而这个队伍越来越大。
小镇的居民基本都差不多了,几乎都参与了这些环节。
除了几个极个别的修士没有参加,而那些没有参加的修士都是被拐来这里的女修。
就像今天消失的一人,是李老太家的孙媳妇,她就从来没有参加;她性子软弱、在镇子里倍受欺负、以前在家是经常被李老太打骂、被自家丈夫打骂。
算起来,这个女孩子和夜寻差不多是同一辈的。
只不过
两人之间的命运是截然不同的。
是不是夜寻夜想救对方,就让人家彻底消失了、消失对于有些人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从这个地方消失,在到另一个地方获得新生。
微微清凉的小风在院子里呼呼着吹着,吹去令狐昭脸上的些许燥意。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小伙伴们都认为这件事情是他们不该出手,就这样看着对方继续也挺好的。
夜色更浓了。
令狐昭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遇到这种事情。
即使大师兄来了,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况且,她暂时相信大师兄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外面的万家灯火也骤然点起。
热闹之余又带着一丝悲凉。
这是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令狐昭跳上屋檐,遥望着不远处的镇长府。
镇长府修的可真气派啊,不远处最高的不夜客栈也是气派,一个是镇子的产业,一个是镇子的妻子打下的产业。
那个妻子就是夜寻的母亲,她是一个有本事的女人,却也依旧被困在这里;待她干出一番事业后,就被镇长抢了过来,并把对方关了在了府中。
此时镇长府内,热热闹闹的,正在举行冥婚。
而这场荒诞的婚事是以前真实发生过的,小镇的人彼此相助、新娘无助的被卖来这里。
夜寻。
令狐昭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每到夜晚,她就会感觉胸闷。
最初她归根于是魔修之间的感应造成的,但是今天她发现不是。
是有气息在这个小镇里霍乱,很有可能夜寻已经失控了……就像自己最后见到他,看见他发疯的样子那样。
要是那样可就糟糕了。
其实按照镇长所说的推算,夜寻此时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水准。
在这个年纪就拥有控制2000多小镇居民的水平,令狐昭是不信的,究竟是什么在帮助他?
魔器?魔修?还是这里有什么其他不可明说的存在。
她统统感受不出来。
“走吧”
她轻轻落地,招呼着小伙伴们。
几人结伴朝着镇长府走去,光明正大从大门进去的那种。
一进去,他们也不干什么,只是乖巧的观看着冥婚。
依旧继续着昨天的剧情,新娘镇长不情不愿的拜了堂,里屋内抬出一个棺材,里面躺着刚刚咽气的新郎官。
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更大了。
“把她拉去一起下去吧!”
“下去下去下去”
“陪葬陪葬去陪葬吧”
李似捂住耳朵、封闭听觉,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充满恶意的声音一点点灌输在自己耳朵里。
是他最不愿听见的、不想听见的、其实只是幻听但是他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
李似额头冒出了很多汗水、甚至眼前的场景都开始有些模糊……
一直都是他不肯放下这些。
所以声音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