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顾九复杂难辨的眼睛，茶茶莫名喉咙有点堵，鼻子也发酸。
原本只以为，这是一个睿智有威望的老者，凑近才发现，他还是一个上了年纪，满头白发，脸上尽是沧桑的老人。
老人周身，散发着忧伤，很伤感的样子。
老人身上，弥漫着孤独感，令人揪心。
“九爷爷，你坐。”茶茶赶紧搬了一把凳子给顾九。
“我、我去给你重新端碗粥过来……”
茶茶似乎有些紧张，舀粥的手有点抖，洒了些出来。
幸好粥不是很烫，不然肯定会被烫到。
粥端上来，茶茶下意识觉得不够，“九爷爷，粥够吗？我再给你剥个鸡蛋？”
早餐是顾宇做的，他只煮三个鸡蛋，茶茶一个吴燕一个楚易一个，至于他和顾爱军，多吃两个红薯也能饱腹。
顾家虽然条件不错，但天天吃鸡蛋，还是有点紧张的。
茶茶剥的是自己的鸡蛋，她庆幸自己之前磨蹭吃的慢，不然，一个鸡蛋小小一个，被她吃完了，顾九吃什么？
“不用不用，我喝粥就好，鸡蛋你自己吃。”
顾九看着小姑娘忙前忙后的招呼自己，内心极为触动。
队里也不是没有小辈之人尊敬他，对他热情，他都能很好的应对，也一直是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
可是，身旁的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他竟一时有些无措。
就像一个很久没见过孙女面的爷爷，明明很开心很激动，却因为时间的关系而陌生的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茶茶不是他孙女，但他紧张的情绪一点没少。
茶茶也紧张，如果细看，能看到她剥鸡蛋的手微颤，好几次剥空了。
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有点奇怪，不知为何面对一个老人这么紧张。
顾宇也看出了她似乎有心事，就转移话题，“九爷爷，这几天你安生住在家里，队里的事你也不要操心了，雨天路滑，不要跟着出去，我会多出去看的。”
“啊？哦哦……”顾九走了一下神，也没听到顾宇的话，随意应和。
顾爱军则在顾九和茶茶之间打量了一会儿，总感觉族老心里有事。
要知道，他是最早接触顾九的人，顾九最后会选定八里桥大队落脚，一切手续还是他帮着办理的，所以，他是知道点顾九的身份的。
具体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肯定不简单就是了。
毕竟，当时交代他照应顾九的人，身份地位都很高。
所以，顾九的身份属于保密级别。
“九爷，你……”
“姜丫头，你父母是哪里人？你……”
顾九突然出声。
茶茶手中去了壳的鸡蛋很滑，从手中滑了出去，正巧掉进她的粥碗里。
“我、我……”茶茶感觉自己有点冒失，“九爷爷，鸡蛋不可以吃了，我……”
“没事，你吃吧，我年纪大了，不好这口，反倒多喝粥，也容易消化些。”顾九尽量声音轻些，脸上还硬挤出笑。
许是不经常笑又很严肃的缘故，他的笑僵硬又别扭，却很神奇的缓解了茶茶的紧张。
这是一个，会对她包容的老人。
“我父母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