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年2月12日，正月十二，青年奖颁奖典礼当天，张子轩一身StYLE当季新款，带着隆重的妆造，准备出发去往颁奖典礼。
“涛哥，豪气啊，换新车了。”
听涛摆手：“存了点小钱，买理财吧最近基金股票都跌的吓人，我想了想干脆把家里那辆小众卖了，换辆新车，”
买完新车的那天晚上，听涛回家把自己的5年计划本翻了出来，在“换一辆30万以上的坐驾”和“当上公司高层”这两个目标前面都打了一个勾。
现在他的2个5年计划还剩最后一项没有完成——戒烟戒酒。
太难了。
拉风的红色奥迪迪一路风驰电掣开往举办青苗影视节的南城大剧院，张子轩一边对着手机屏幕抓头发，一边问。
“小夜子今天不来吗？”
听涛开着车回答道：“不来，她拍戏吗，说在赶进度，总之忙得很，这不是让我来接送你了吗。”
张子轩撇嘴。
看出来了，是挺忙的，不然也不会他发了十几条消息一条都没回。
“今天颁奖晚会也不来？不是说颁奖晚会不到现场的都不给发奖吗，她连奖杯都不要了？”
“害，管她呢，小夜有她自己的想法。”
听涛的嘴很严。
哪怕夜长晴跟他说了很多，哪怕张子轩是自己人，不该说的话他也一句都不会多说。
将车停在剧院停车场，听涛、张子轩和助理小文在青苗节主办方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往休息室接受采访。
晚上18:55，张子轩压轴入场。
他的座位，在第二排正中央。
张子轩前后左右环顾了一圈。
张逸伦没来现场，纪尘没来现场，王泽宇坐在他正后方。
张子轩咧咧嘴，心情大好。
他拿出手机，转头拍了拍王泽宇。
“咱俩合个影吧［酷］［墨镜］”
王泽宇：“？？？？”
王泽宇想打人。
另一边，张茗坐在左侧第四排靠近中间的座位，盯着张子轩的方向，眼神有些恍惚。
一旁的黎鸣拦住了张茗的肩膀。
“第一部戏位置差正常的，咱们过几年也能坐前面。”
张茗默不作声地将黎鸣的胳膊拍开。
他不是觉得自己的座位差，而是太好了。
这几个月他除了复习考试就是看夜长晴的镜头。《三栋二十楼》那一条镜头他反反复复看了起码有1000遍，和自己拍的同一段戏的镜头逐帧对比，越比才越知道自己差在哪里。
还有夜长晴入学考试的实操作品，之前自己看不出她有多好……或者说不是看不出来她好，而是觉得那些手法自己都会，所以不算好。
而镜头与镜头之间的组合，戏与戏之间的冲突，节奏的把控，演员情绪的引导，并不是手法都会就能拍出来的。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毕业后看每一年的高考试卷，看题目时觉得这么简单？我全会做！
拿起笔来才发现：我是白痴。
《三栋二十楼》拍的那么烂，为什么自己还能入选青苗节最具潜力导演奖？
台上，主持人正在念入围名单。
“……最具潜力导演奖：《大海彼岸》 李宗泽，《奋斗在南城》罗满江，《三栋二十楼》张茗。”
坐在左侧第一排的张毅精神一震，拍了拍旁边人的手臂，指着舞台中间的大屏幕。
“那是我儿子。”
旁边人一脸震惊加艳羡：“失敬失敬，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张毅摆手：“哎，小屁孩一个，今年才19岁，不指望他得奖，来青苗纯属刷脸混混眼熟。”
“唉呀，才19岁！贵公子前途无量啊！”
“一般一般……”
台上主持人庄重的宣布了最具潜力导演奖得主。
“《大海彼岸》李宗泽！”
张毅：“？？？？？”
张毅老脸一垮。
一群老混蛋，收了他的礼，还说什么“一定会给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结果就这？就这？
相比于张毅的咬牙切齿，张茗则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提名，那就好。
如果真的轮到他得奖，那他就要怀疑这个青苗奖主办方评审团是不是收礼了。
还好，作为国内的四大影视节之一，至少在得奖上青苗还保有一定的公正性。
《大海彼岸》张茗也看了，李宗泽得奖，实至名归。
四大影视节主要的评选对象是上星剧，对网剧能有个能有几个新人类的奖倾斜就很不错了，不管张茗入围的最具潜力导演奖还是黎鸣入围的最佳新人编剧奖，都只提名没得奖。
张茗有些灰心，自己这个导演好像当的真不怎么样呢。
“没事。”黎鸣又揽住了张茗的肩膀，“第一次当导演嘛，正常的。我现在正在创作一个新题材，等放暑假咱俩再搭一次，保准明年能得奖。”
张茗认真思考了一下。
自己这几个月的进步很大，等再开新剧的时候肯定比上一次厉害的多，至少不会比李宗泽差。
明年得奖，有希望。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奖项是——最具潜力男演员奖，请大家观看入围演员VcR。”
（VcR播放中……）
“……获奖演员：张子轩《庭院深深暖向阳》。”
张子轩抖了抖衣服，雄赳赳气昂昂踏上了领奖台。
看，哥说的没错吧？
得奖是一定的，哥就是未来20年唯一的王。
微博上，#张子轩 青苗奖#在最短的时间里冲上了热搜榜一，点进去里面全是张子轩的宣传和粉丝的彩虹屁。
也不能怪粉丝吹，对于流量明星来说，能入围四大影视节就已经是荣耀了，更何况张子轩还真得了个奖。
有人吹，自然就有人踩。
很快的，#青苗奖 水#这个话题也被送上了高位热搜，一堆营销号、影评家和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导演开始了对这届青苗奖获奖名单的批判。
颁奖晚会等候区，听涛活动了一下手指。
小夜出门闭关拍戏了，这段时间家里20多个艺人的营销和宣传工作都丢给了他。
其他艺人都还好，只有张子轩的营销是最累的。
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要被顶上热搜，有的话题要降热度，有的话题要炒热度，还要引导粉丝，要甩锅要虐粉要卖惨要吹牛皮……
太累了，养个顶流太累了。
一旦有个什么事情，只要反应慢了一步粉丝就开始骂了。
就他接手这一个月，给张子轩一个人的营销、宣传、媒体维护等等七七八八的费用就花了三百万。
养个顶流太费钱了。
家里其他二十个艺人加一起都没这一个费钱。
听涛有些心疼的捂住了钱包。
哦，原来钱包不是我的啊。
那没事了，花吧。
夜长晴入围的是“观众最喜爱导演奖”，念提名给镜头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夜长晴居然没来。
“她居然敢不来颁奖典礼？”
发现这个事实的南飞燕吃惊又生气。
四大影视节里金龙奖和骄阳奖都是纯评审团评奖，而青苗奖和飞鹰奖是一半网络投票，一半评委评选。
网络投票里，因为有照片，“观众最喜爱导演奖”夜长晴的票数是一骑绝尘的高，这个奖她拿下的概率很大。
南飞燕都已经计划好了，等夜长晴获奖之后就开始找大V攻击她不配得奖，说这届青苗奖水。
然后南飞燕再用自己的微博账号骂大V、力挺夜长晴。
因为在网上很活跃，加上富二代的身份，南飞燕靠炫富+心直口快的人设再配合公司的Ip营销，积累了大量的粉丝，每次发声必上热搜。
而且别人还不能反驳他，反驳他就是屌丝仇富。
所以只要他开口，这个人情夜长晴必须得欠，不欠全微博的网友都会骂她。
谁知道她居然直接不来。
到场了才有奖，这是青苗和飞鹰的惯例，没人能说出个不是。
“那就找大V发声，说夜长晴拍了两部戏就开始飘了，只看得上骄阳奖，看不起青苗奖，带节奏说四大影视节青苗奖最low。”
助理小哥皱着一张脸：“不行啊，几分钟前夜长晴微博发声了，说什么自己这两个月在深山老林里拍戏，所以活动赶不过去，向喜欢她的观众和青苗奖、飞鹰奖都道歉了，还说什么以后会努力将更多精彩的作品带给大家。”
南飞燕看了一眼助理小哥的手机页面，不屑道：“就算道歉了，你觉得主办方不会生气吗？带节奏不是为了诋毁青苗奖，而是为了给主办方上眼药。”
助理小哥恍然大悟，对南飞燕竖起了大拇指。
“燕公子，高啊！”
助理小哥拿起手机，接着又皱起了脸。
“不行啊，青苗奖主办方转发夜长晴这条微博了。说期待夜导的新作品，还期待她明年来青苗奖。”
南飞燕：“……”
为什么感觉夜长晴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
而且刚好卡着自己要动作的时间点，她故意的吧？
不是，她重生的吧？
不是，能看到自己的心理活动，她穿书的吧？
一个新人这么不给面子，青苗奖主办方怎么可能不生气，还和她互动呢？
青苗奖主办方的各位大佬摸着陶李代表夜长晴送来的厚厚的红包直摇头。
“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赶不过来说一声就是了嘛，又是送东西又是赔礼道歉的，搞这么客气。下次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陶李微笑道：“这一次小师妹心里就很过意不去了，哪还能有下次？只是这次剧组拍摄时间紧任务重，又只有她一个导演，实在是分身无暇。”
主办方大佬若有所思。
“听你的意思，飞鹰奖夜导也去不了？”
“去不了，别说飞回南城参加活动了，小师妹最近忙的连回我这个师兄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只有托我给您道歉的时候才打了三个电话叮嘱了又叮嘱。”
去不了就好。
两个颁奖典礼时间隔得这么近，要是今天没来，下个月的来了，那他们才没面子呢。
都去不了，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