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含糊地解释一通。
“这是……不可抗力，我也没办法。不管戏份多还是少，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把角色演好就行了。
这样吧，考虑到你们前后差的是比较大，片酬我按一万五一集，还是付给你四万五，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导，这不是钱的问题啊，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
【你是】
夜长晴：？？？？
我去，小天天怎么突然上线了？
“闭……”
差点嘴瓢。
夜长晴硬是把到嘴边的“闭嘴”圆了回来。
“毕……竟我们选择来《黄金锤》是看好导演您的才华，看好这个剧组，想在您手下拍戏，和钱无关。说句难听的，九千和四万五又能差多少呢？”
【差的可太多了，你一个月的工资啊！】
——你给我下线！下线！
李导默默点头。
果然，他的才华才是最吸引人的。
他就知道。
当下语气虽然依旧冷漠，但脸色却好看了几分。
“以后机会还多，这部戏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夜长晴表情纠结了好一会，几次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化作了一道长长的叹息。
“只能这样了……”
等出了导演休息室，夜长晴眼中的情绪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
她抓了抓胸前的第二颗纽扣，那里面，藏着一支微型摄影机。
剧本改动太大，等电视播出后肯定是骂声一片，到时候很难说剧组会不会找个没背景的人背锅。
作为戏份改动最大的角色之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夜长晴也不能不为未来可能会打的仗做好准备。
只是，剧本为什么突然改动？听导演的言外之意，改剧本并不是他的意思。
谁有那么大的权限越过导演的意向改剧本？
剧组停工前最后拍摄的是哪一场戏？
梁亮。
没有第二种可能。
如果改剧本的人是梁亮，直接找他给霍能加戏可行吗？
还有，剧本大改之后霍能戏份剧减是巧合，还是梁亮刻意为之？
他对林河有意见？
夜长晴皱着眉头点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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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公共休息室里，夜长晴一眼就看到林河高大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化妆镜边，带着几分傻气。
“怎么不去看剧本？”夜长晴漫不经心地问。“虽然戏份减少了，但角色还是需要认真打磨。”
林河摇摇头，给了夜长晴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没有剧本了。刚才梁亮的编剧跟我说，最新的剧本里霍能这个角色被砍掉了。”林河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霍能这个角色变成了女的。”
夜长晴：“？”
林河：“最后会成为男主的后宫之一，已经安排了梁亮的师妹出演。”
夜长晴：“？？”
两个小时前我才跟导演确认完新剧本，查了会资料的功夫你告诉我角色变性了？？？
就特么离谱！
夜长晴深呼吸。
太欺负人了。
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一而再，再而三。
就算是……这样心胸狭窄的人，也能成为顶流？
“夜姐，我们该怎么办？”林河很茫然，“要不要去找梁亮求情……”
“不去。”夜长晴斩钉截铁。
就算是泥人，也是有火气的！
更何况——
“梁亮看你不顺眼，去了也没用。”
夜长晴突然弯了弯嘴角，看得林河下意识挠头。
老板一笑，大事不妙。
“开机那天，梁亮有个站姐过来拍路透，看到你之后，爬墙了。”
林河嘴巴张成了“o”型。
夜长晴切了几个小号，爬了大半天的楼，才在一个站姐交流群里翻到这个消息。
本来夜长晴还没把这事和改剧本联系起来。
站姐跑路，大粉脱粉，多正常的事情，哪个大大小小的明星没遇到过几次。
但是另一个营销群里，就在站姐爬墙两天后，有一家小型营销公司在群里说接到了梁亮助理黑一个叫做“林河”的人的单子。
那个小营销公司的老板在群里刷屏吐槽。
“网上一搜叫林河的有六百多个，没一个在娱乐圈。这是谁呀？”
“LL是不是傻？我连林河是谁都不知道，黑他不是送他热度吗？”
“林河是谁？谁能告诉我林河到底是谁！”
“查到了，前段时间一个挺火的校草视频，里面有个叫林河的。”
“[图片]”
“卧槽，好帅！劳资要弯了！”
“[截图][截图][截图][截图][截图]”
“兄弟们，怎么办，我找不到这人黑点啊！”
“连考试挂科记录都没有，这怎么黑？”
“警官学院的，黑他会不会把我送进去啊？”
“妈蛋，不赚这钱了！”
夜长晴想想就好笑，怪不得她没有监测到有人大面积攻击林河，原来这单生意还没开始就黄了。
估计就是因为没黑成功，梁亮就把气撒到剧里来了。
虽然休息室里没什么人，谨慎起见，夜长晴还是没多说，带着林河跟李导道了别，又诚（至）心（少）诚（表）意（面）地道了谢，约好有机会下次一定再合作。
李导不在意林河，却有些忌惮夜长晴。两人几年前有过业务往来，李导深知夜长晴是营销的一把好手，这次过错方是他们，所以尽管夜长晴再三推辞，李导还是把40%的违约金付给了夜长晴，还额外给夜长晴和林河分别发了一个厚厚的封口红包。
回到一尘不染的员工宿舍，林河匆忙和正在准备晚饭的夏玉凤打了个招呼，就下楼去找夜长晴了。
“夜姐，我们怎么办？下一步去哪个剧组试镜？”
“不试了。”
夜长晴劈里啪啦敲着键盘，头也不抬。
她算是明白了。
没有名气，没有后台，要想演一个像模像样的角色实在太难了，比她原先想的还要难。
要想接外戏，都靠撞大运不现实。要么先把名气炒起来，要么找着靠山，要么——
“不找外戏了，我们自己拍！”
“自己拍？！”
【叮！宿主主动触发进阶任务】
【支线任务二进阶版（2）：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人靠天靠祖上，不算是好汉！求别人给角色有什么意思？剧本自己写，演员自己定，作品自己拍！拍摄一部完全属于自己的电视或电影，成名在望，扬名立万】
所以，进阶任务都要她主动触发才会发布吗？
那就让她看看，拍部片子到底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