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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河晗首道:“徐坤之所以能看到牌上的记号就是因为光线,所以我故意将盛着冰块的玻璃杯放在桌子旁,让它反射身后的灯光到牌桌上,这样我也能看到记号了。”

皇甫烈恍然大悟拍手道:“哦,这样你也能看到他的底牌了,你就是这么赢的,对吧。”

刘星河摇了摇头道:“不,这样不过是双方明牌而已,我的筹码已经落后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跟徐坤打拉锯战。”

皇甫烈彻底懵了,他不解地问道:“那你该怎么办呢?”

刘星河嘴角上扬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所以,我也做牌了呀。”

“什么!”

皇甫烈与江夜兰双双惊呼,由其江夜兰,她也算是赌场老手了,没看穿徐坤也就算了,毕竟对方是赌王,而面对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自己依旧没能看穿,不由得有些大受打击。

刘星河吐了吐舌头笑道:“很简单,当我知道徐坤的手法之后,我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我先一边和徐坤拖时间,一边在牌上做记号......”

当刘星河看到了牌背上的异常后,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一方面,刘星河通过观察徐坤的底牌决定如何来下注,这样在拖时间的同时还可以控制自己的筹码数量;另一方面,刘星河在心里就已经规划好了最后一把要用的牌,当他拿到自己要的那几张牌时,刘星河会故意假装沉思,将牌拿到手上把玩,而实际上刘星河是在用指甲绕着牌边转了一圈,使牌产生毛边,这样一来,这张牌的大小与厚度会和其他牌有些微不同,产生了不同的空隙,不过一般人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最后,当刘星河只剩两万五千两筹码时,他故意要求洗牌,这时,由于牌的空隙不同,可以用散弹枪式洗牌法将自己要的那几张牌洗到牌堆最上方,这种手法被称之为魔术手。

皇甫烈听得云里雾里:“可是这样的话,徐坤要求切牌该怎么办?”

“他不会想切牌的。”刘星河信心满满地说道:“因为我故意把黑桃A洗到了最上方。”

“原来如此。”江夜兰拍了拍手恍然大悟:“徐坤能看到牌背上的印记,你利用这一点,故意让他看到这张大牌,为了抢占先机,徐坤只会交换发牌顺序,而不会切牌重洗。”

刘星河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继续侃侃而谈:“没错,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要徐坤下注了。”

一想到之前的下注皇甫烈就双手发麻:“宁大哥,之前你下注时可把我吓死了。”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赌博会有这事吗?身为你的老师,我有责任教育你。”刘星河白了一眼皇甫烈同时又有些后怕道:“其实当时我也很紧张,如果徐坤没跟注,那接下来就麻烦了,毕竟时间已经没多少了。”

江夜兰摇了摇头不解道:“可是徐坤为什么会跟呢,就算他有黑桃A,但你也可能有黑桃六啊,以我对徐坤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冒险的人。”

“嘿嘿嘿。”刘星河阴阳怪气地一笑:“你猜他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但不是同花顺,甚至连顺子也不是呢?”

江夜兰一捂嘴吃惊地说道:“难不成......”

“恭喜你,猜对了,我在牌背上留了一道划痕。”刘星河大笑一声道:“我观察了很久,发现徐坤只在大牌上落了汗。徐坤知道我想给自己大牌,所以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底牌是黑桃A,我要想赢他,我的底牌必须是黑桃六,不过我在牌背上留下了划痕让他以为底牌不可能是黑桃六,在徐坤心里,我只不过是在偷鸡,下大注是为了吓唬他,所以他才会跟注。”

解释完来龙去脉之后,三人皆长舒了一口气,仔细回想起来,这一场赌局还真是凶险万分,若不是刘星河撞到了服务员将筹码掉到桌下,去捡的时间候发现了不对,又或者徐坤不是那么的自大选择切牌或是弃牌,那后果将无法预料。

“时候不早了,江姑娘的家就在这附近吧,咱们就此别过吧。”

三人走走停停来到了江夜兰住的小街,在道谢送别之后江夜兰便与二人分道扬镳。

“等一下。”

刚走几步,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羞的呼喊,转过身来,只见江夜兰如同黑夜中的彩蝶般跑到皇甫烈身边,眼中含情脉脉,刘星河不愿当电灯泡,于是先走一步。

江夜兰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对着皇甫烈道:“皇甫公子,今日多亏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小女子必然生不如死,若公子不弃,小女子愿长侍公子左右以报公子大恩大德。”

江夜兰一把抱住皇甫烈,皇甫烈见状手足无措,立刻推开江夜兰道:“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江夜兰脸色失落,眼中含泪道:“公子莫不是嫌弃小女子并非良人?”

皇甫烈最受不了女人哭了,立刻手忙脚乱道:“不,不是,只是太突然了,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而且救你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不必谈什么报答。”

看着慌乱不安的皇甫烈,江夜兰调皮地一笑,随后从洁白无瑕的手腕上取下了一副手镯递给了皇甫烈:“公子,我看你很喜欢这镯子,小女子无以为报,这只镯子就送给公子吧。”

“真的吗,太好了!”皇甫烈接过镯子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太好了,我找这个镯子很久了,送给她,她一定会高兴的。”

江夜兰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她是?”

“哦,我的一个小妹妹。”

“是公子的心上人吗?”

皇甫烈闻言,并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地傻笑。江夜兰见状,神色立刻黯淡了下来,随后冷哼一声便回头跑走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皇甫烈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只留下皇甫烈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哎!”刘星河摇了摇头:“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我以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黑夜笼罩大地,寂静的京城内却隐藏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杀气。

相府内灯火通明,大晚上的却依旧有不少人聚在大堂中,丫鬟奴役忙前忙后,各种美食佳肴被端入房中。

一个梳着中分的男子跪在门口头都不敢抬,他满头大汗,全身微微颤抖,而奇怪的是,进进出出的仆人们却好似没看到一般,没一个人去管他。

大堂上,一个身穿貂绒,头戴丝帽,腰缠玉带的男人正正襟危坐地坐在餐桌前,这个男人大概四十五六,表情严肃,眼似恶狼鼻弯如鹰,嘴边留着两撇八字胡,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身边围着七八个碧玉佳人,其中几人为那男子揉肩捶腿,另外几个抚琴吹箫,剩下两人给那男人喂饭。

只见仆人们举着一盘盘山珍海味进入房内,每上来一盘菜,两名丽人便夹起一筷子送入那男人嘴中,若那男人喜欢则点点头,这时两位美人便会再夹一口喂给他,若是这道菜不合味口,那这个男人便会直接吐回碗中,之后,所有的菜都无一例外地端出门去,倒进了泔水桶中。

整整一百零八道菜上完,此时男人也吃饱了,他轻咳了两声,美人立刻递上了一杯不冷不烫的极品龙井,给那男人漱口,然后再帮他擦干净嘴上的残渣油渍。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男人拿起一把龙头拐杖敲了敲地板,发出“嘭嘭”的声音,屋内的那些美人们身子一颤,立刻乖乖地走出去了,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中分头。

“相......相国大人恕罪啊。”

这个中分头不是别人,正是徐坤,而这个衣着华丽的男人则是当今东澜国相国——艾钱。

艾钱人如其名,对金银财宝极其的痴迷,为了钱财无恶不作,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信肆无忌惮,收受贿赂只是基操,卖官鬻爵更是信手拈来,他平生最爱的就是钱,最讨厌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别人拿他的钱,另一件是别人不给他钱。

“相国大人,属下该死,请相国大人恕罪。”

徐坤战战兢兢地爬到艾钱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地求饶。

艾钱冷哼一声,举起纯金制成的龙头杖狠狠地戳在了徐坤后背上,将徐坤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好你个徐坤,你还有脸来见我,连皇甫烈那个没脑子的都搞不定,还输了十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死啊,去死!”

艾钱拿着龙头杖了猛戳徐坤后背,打得徐坤口吐鲜血:“相国大人饶命,皇甫烈背后有高人啊。”

“什么高人?”

“小的打听清楚了,似乎是皇甫英雄给皇甫烈请的教书先生,姓宁,叫宁采臣。”

“宁采臣?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就是当初和那个和尚一起抄了高府的那个人。”

“什么!”艾钱暴跳如雷:“好啊,我就知道这件事跟皇甫那老不死的脱不了干系,我的生辰纲,我的钱!”

想起之前的事,艾钱火更大了,对着徐坤就是一顿暴打,打得徐坤嚎啕大叫。

“好了,艾相国,再打就死了,先饶了他吧。”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娇媚的女声从门外传了进来,艾钱全身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