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徐绍清不想有任何的不愉快,果断换了话题。
东扯西聊地说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便提出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将碗筷收拾好。
这一番操作下来,成功让田苗汗颜。
人家自己的房子,到时间就要离开不说,临走前还得打扫卫生,这就很……
不过,她的愧疚只持续五分钟,便消失殆尽,这一根根红木房梁,让她忍不住流下羡慕的泪水,这万恶的有钱人。
哼,不想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太阳高高升起,田苗在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汪汪汪”的叫唤声。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听见那熟悉的男声:“乖,小东西,别叫了,一会姐姐起床,要丢你出去的。”
这狗东西,败坏她的名声,咦?不对,怎么会有狗?
想到这,她瞬间清醒,套上外衣,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果然,徐绍清怀里揣着个白团子,奶呼呼的小奶袋瓜,埋在肚皮里瑟瑟发抖,时不时还抽搐一下,显然是被冻狠了。
首都城的一月,正值三九天,徐绍清双耳也被冻得通红。
见她睡醒,光顾着呲牙傻乐,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明睿智,那不值钱的样子,真是让人没眼看。
“进来吧,在那傻站着干嘛!”
像是想到什么,转身看着徐绍清,好奇道:“喏,你怀里那个,哪弄的?”
也不怪她好奇,在这人都吃不饱的七十年代,养狗是件奢侈的事。
除了村里的猎户,为了生计养狗,城里很少见的,何况还是个崽子。
“后勤处抱来的,既能给你作伴,又能帮你看家护院。”
说罢,还不忘将小东西的头拎出来给她看。
田苗:“……”
她此刻小小的脑袋瓜中,满是大大的疑惑,就这一碰就倒的小东西,给她看见护院?
怕不是在说笑吧!
看着两双一样傻气的眼睛盯着自己,田苗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她下意识捂住心口,迅速转身,试图用走路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边走边道:“它满月了吗?就从窝里抱出来,别再养不活。”
见她先行进去,徐绍清赶忙火速跟上。
走得快,难免抱的不稳,好似感觉到世界在颠簸,惊的奶狗“汪汪”直叫。
徐绍清本就不喜欢动物,要不是小天说,女孩子喜欢,他也不会专门弄个这东西回来。
耐心告罄,徐绍清很自然的捏起奶狗的后脖颈,一甩一甩的提进了屋,狗子更是呲牙咧嘴地挣扎起来。
听见动静的田苗转身,便看见这一幕,心疼的从他手中接过,埋怨道:“你这么拎,它会疼的。”
说话间,特意从自己包裹里,找出一条厚毛毯,给它搭了一个临时窝,动作轻柔的将小东西放进去,临了实在没忍住,撸两下过过瘾。
“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徐绍清目光灼灼,心里早就想好,但凡从她嘴里说出一个‘不’字,这小东西就得哪来、回哪去。
田苗被他盯成了大红脸,索性侧过身去,只轻轻“嗯”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个礼物,算是送到了田苗的心坎上。
她对毛茸茸的小可爱,一贯没有抵抗力,虽然脚下这只丑了吧唧,但好歹也算毛绒绒。
“你喜欢就好。”
徐绍清表面淡然,其实心里早就雀跃不已,第一次送礼物就如此成功,他暗戳戳的给章小天记上一功。
“城里治安好,养狗的少。刚好后勤有母狗产崽,我就做主留了一个。”
起初也是想,要是她不喜欢,也能送到老宅养,算是给老爷子找个伴儿。
闻言,田苗心里一甜,这个老徐,还挺会哄女孩子的!
“给它起名了吗?”
徐绍清果断,他一天忙的要死,哪有心思想这些,这个狗一直寄养在后勤部,估计也是小狗小狗的叫着。
“既是送你的狗,还是你起名吧!”
“好。”田苗果断应下。
徐绍清说的对,既然是她的狗,她给起名也好,省的日后所有权不清晰。
田苗蹲下身子,盯着眼前这只白绒绒的小东西,它那双圆滚滚、湿漉漉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田苗,简直能萌化个人。
“既然你通体雪白,不如就叫小白吧!”
说着,将狗从棉被中抱起,轻唤道:“好不好呀,小白,嗯?小白。”
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真听懂了她的话,小奶狗很给面子,“汪汪”应和着。
就这两声,也让田苗激动不已。
一把将它举到徐绍清面前,激动道:“你听,小白它同意了,它喜欢这个名字,是不是?”
“对对对。”
见她激动的,就差把狗怼到他脸上,徐绍清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略微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喜欢就好。
毕竟他时间有限,不能整日陪她,距离开学还有段时日,这狗也算个玩伴儿。
至于她开学后,那更好办,有老爷子和章小天两个闲人在,放哪不行?
田苗此刻正沉浸在有狗的喜悦中,根本没考虑日后的事,陪小白、哦不,应该是玩了小白一会儿后,便跟着徐绍清出去了。
小白虽好,她日后有的是时间,可徐绍清的假期有限,肯定要陪新上任的男朋友四处逛逛,感受一下七十年代首都盛况。
徐绍清是个土生土长的首都人,对各种小胡同、岔口,可谓是门清儿。
他们一路上去的各种景点,全靠徐绍清领着穿小道儿,少走了许多弯路不说,还大大节约了时间,连田苗都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
来首都城,不吃碗豆汁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
为了这口豆汁儿,他俩生生走了半小时,才来到国营饭店门口,见上面挂着个“老首都豆汁儿”的牌匾,就知道店家专业的很。
因为他们出来的晚了,这会儿人并不多,随便找了个背静的地方坐下,等早餐端上来。
谁曾想,早餐没等到,倒是看着个热闹。